“我不想听!你走吧!都走!”
此时我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甚至连高会长的面子也不给,我没有想到堂堂文人高会长,竟然养出这么一个骗子。
高琼丽还是不死心,她擦了一把脸上泪水,摸摸被打疼的手臂,硬着头皮向我靠来。
这一次,我更加丧失心智,眼睛一瞪,咬着牙,一把将高琼丽推倒在地。
她人一落地,直接顺着惯性滚出四五米远。
高琼丽没有叫出声,而她的老爸高会长一下子就火了,冲上来就是一个封眼锤。
砰!
我捂着眼,阵阵刺痛涌上脑门。
我爸妈一看要打起来,连忙上来拉架。
高会长拳头高举过头顶,瞪着眼,恶狠狠的说。
“张子丰!你别不识抬举,我女儿能嫁给你,这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既然这个婚你不想结,那我们琼丽还不嫁了呢,琼丽!起来,我们走!不要嫁给这个畜生!”
高会长把拳头放下,走过去,把女儿拉起,就要走人。
可高琼丽死活不走,她经过我面前时,泪脸婆娑望着我,好像还想跟我解释。
“子丰!子丰!你听我解释!……。”
我索性把耳朵捂住,不再听一个骗子说话。
高会长拉着女儿高琼丽,硬生生拖着离开了婚礼现场。
偌大婚宴场地,独留下几十张桌子,还有我的父母。
我爸妈拉了拉我的衣袖,让我不要难过,我父母都很老实,也不实字,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但他们想要说的话都在心里,都在举手投足间,儿子明白。
唐烟是谁?她和高琼丽又是什么关系?二人似乎有着什么恩怨,我不知,也不愿意再去研究。
对于我而言,只有小肥妹才是我的牵挂。
我静静坐在一张椅子上,老妈剥了一个橘子递到我面前,老爸走过去收拾地上散落的东西。
我接过橘子,没有吃,呆呆的傻傻的一个人端坐着,仿佛丢了魂一般。
就在这时,王灿火急火燎从外面跑来,他好像很急迫。
“哥!不好了!高琼丽被车撞了,全是血,现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好像不行了。”
“在哪?快带我去!”
我立刻起身,跟在王灿身后,一路小跑来到酒店门口十米外的马路上,一眼看见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高琼丽。
此时,高琼丽双眼紧闭,殷红鲜血从她额头向下流淌,血在她身子底下形成一个血泊。
高会长边哭边用两只手用力按着女儿高琼丽的额头,这是血向外喷涌的地方。
现在,我慌了,一场婚礼竟然害死一个姑娘,我难辞其咎。
望着那滚滚热血,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也许是我话说的太绝,让她难以承受,乱了心智,因此才发生了意外。
司机已被控制,是一位刚从酒楼出来的醉酒中年。
不多时救护车赶来,高琼丽被抬上救护车。
我想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被高会长给无情拒绝,他在救护车上抛下话。
“张子丰!我女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给我女儿抵命!”
我默默对自己说,如果高琼丽真的没了,我愿意抵命,我一定愿意抵命。
我从来都不愿意做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情,现在,我做了,我害死一个姑娘。
慢慢的,我终于想通了,即便他不是小肥妹,我娶了她又能如何?
为了一个小小发卡,为了心中那个朦胧的幻想,放弃了眼前一位既年轻又美丽的好姑娘。
我,真是太蠢了!
身为一个作家,写过那么多故事,应该可以明辨道理的,可我,却犯了糊涂,铸下弥天大错。
高琼丽在抢救中。
一连抢救三天,这三天中,我派王灿去暗地里探知高琼丽信息。
每一次他回来报告,都是摇头。
“哥!还没醒,还在抢救!”
“继续盯!给我死死的盯死!我不想她死,我要她活着!”
我态度坚决,好像我是主宰,能掌控别人的生死。
事实,我就是个混蛋。
王灿每一次摇头,我的心都更破碎一分。
我无心再打理公司,在距离医院最近的地方,租了一间房。
此房在六楼,与医院相隔五十米不到,我拿着望远镜,居高临下时不时的观察着医院方向。
王灿一路小跑从对面医院跑过来告知我。
“哥!我刚才想办法打听了一下,说高琼丽需要做颅内手术,是个大手术,正需要一笔钱,而且还数目不少。
那个肇事司机是个穷鬼,东拼西凑只拿出20万,高会长拿不出那么多钱交医药费,正在打电话问朋友借,但我听护士说,钱还没有凑齐。”
“颅内手术!要多少钱?”
“好像是一百万!”
“不就一百万嘛!我来付!”
我当即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王灿。
王灿接过银行卡,说了声。
“哥!一百万可不是小钱,你确定要这么做?”
“卡里有一千万!密码是520520!你直接交给高会长,如果高会长不要,你就想办法直接找医院,把钱交给医院。
另外,告诉医院,以后任何费用,不用再去找高会长,直接找我。
哦……不行,还是找你吧,现在我还不能露面,若是高会长看见我,他一定会吃了我,好了,快去吧!”
我摆摆手,送王灿出了门,然后关好门,再次拿起望远镜盯向医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