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无妨。”风绝羽毫不放在心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竹夜青还待说些什么,却被王九通打住:“竹家主,今天就到这里吧,毕竟大选一日没有结束,就一天没有定论,日后的事等明天过了再说。”
竹夜青想了想点头道:“恩,让兄弟好好歇一晚上也好,明天还有一场恶战。”
……
与定心阁的欢悦气氛相反,此时的钟家大宅里气氛压抑,死气沉沉,厅堂里烛火跳动,人数虽多,却没有半点声音,只有钟无秀敲着扶手的声音轻轻响动。
“域河,你的身体如何了?”
厅堂里被包的像个粽子似的钟域河脸色极其难看,揉捂着胸口紧咬牙关道:“回爷爷,还算没残废,就断了几根肋骨。”
钟无秀面色变了变,一些话难以启齿,钟域河的事他很清楚,从无尽暴剑、千年树心岩乳、到幽神散指环都是这次夺魁的工具,本来这些东西是用来决赛用的,没想到四强赛还没过,钟域河不但动用了所有的筹备,甚至还一败涂地,这是钟家无法承受的巨大损失。
可是钟无秀也知道,钟域河尽力了,完全尽力了,至于没办法获胜,是因为他们低估了风绝羽。
“爷爷,孙儿给您丢脸了,请爷爷责罚!”钟域河心知自己错失了接近太玄秘藏的机会,心下多有不甘,不过钟家蓄势已久,最大的损失还是因此而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
钟无秀没有训斥,只是说道:“错不在你,你无需自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要事处理。”
说罢,钟无秀离开了厅堂直奔后院。
钟家在中天城的大宅算是最小的一个,不过后院还是另有天地,穿花过柳的来到后花园的小院里,钟无秀打开了一座假山石,露出一条秘道,矮着身子钻了进去。
秘道后面是黯淡无光的通道,一直延伸到远处,走了大约两炷香的功夫,秘道的另一端出现在钟无秀的面前,这里已经不是中天城了,而是中天城外的某处神秘所在,钟无秀找了个山洞钻了进去,左右辨别的方向磨蹭了大半夜才来到了一处梅园。
这处梅园已经有大部分梅花衰落,显得异常凄惨,但又富有衰落的美感,好像一副临冬落梅图,气象万千。
穿过梅园,便是一座月色下凄蒙的高山,那山直入云端,一望无际,好像通天彻地般高大巍峨、宽广无边。
来到山下,钟无秀拔起的背部弯了起来,变得恭顺有礼,站在山下良久,才听见山上传来一声低低的传唤:“无秀?上来吧。”
钟无秀嗯了一声,腾起身形攀岩走壁,不消片刻登上了山腰,在一处茂密的矮树丛的后面露出一个茅屋,茅屋的四周被挺拔的松竹围绕,若是从外面根本看不见另有天地,而到了松竹林中,茅屋前亮着的一盏油灯指明了茅屋所在。
钟无秀的神色变得愈发的恭谨,弯着腰走到了茅屋门前将门推开,然后进了屋子。
屋子里一个低矮的桌案前正盘坐着一名老者,正是白天到演武场上观战的千逢机。
钟无秀见到了千逢机,半跪于地,低着头道:“恩师在上,受徒儿一拜。”
千逢机自顾自的在桌案上拿着茶壶倒来倒去,面无表情的说道:“起来吧。”
“徒儿有负恩师重托,前来谢罪,不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