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锋寒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某狐眼中用来刷分升级的小怪,就像做了最微不足道的事般继续喝酒,不一会酒楼又回复前状像从没有生过任何事。
这时某狐这桌的酒菜来了,某狐哪管有没有事发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拿起筷子准备开吃,而寇仲和徐子陵见跋锋寒不来惹他们,也放怀大嚼。三人是你争我夺,吃的不亦乐乎。
一向嗜吃的商秀珣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吃了两片黄鱼便停了筷箸,看着正在狂扫饭桌的某狐,不知在想什么。
忽地一道声音在登楼处响起道:“我要那两张台子!”指的却是某狐坐着的那张台子和他旁边的那张,而活跃的某狐此时正这张桌子吃吃,那张桌子挑挑,试图将两桌的肉食据为己有。
伙计愕然道:“但客人还未走呢!”
寇仲和徐子陵骇然,互望心知不妥,认出这正是曲傲大弟子长叔谋可恶的声音,而某狐却全身心的投入到与肉食的搏斗中,根本就没在意有人挑衅。
飞马牧场一众人都露出了紧张戒备的神色,而跋锋寒似是没有听到发生的这一切,只是愣愣的发神。
很快十多人的足音迫近,一把女声叱道:“这两张台子我们征用了,快走!”双龙定睛一看,正是曾与徐子陵交过手的铁勒美女花翎子。
某狐就像没有听见一般,仍旧忘我的进食,商秀珣正要发作,跋锋寒却抢先发难:“曲傲教出来的徒弟都是这么横行霸道的吗?”
虽然跋锋寒是青年高手一代中的拔尖人物,但长叔谋并不畏惧,只是平静道:“我长叔谋在敝国时早听过跋兄大名,心生向慕恨不得能有机会请教高明,未知跋兄这两天可有空闲,那大家就拣个时间地点亲热一下好吗?”
眼见这双方就要上演一场龙争虎斗,没想到长叔谋话锋一转,竟将矛头直指飞马牧场。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长叔谋三师兄妹本身已拥有强大的实力,随身的十七个铁勒高手人人神气内敛,长叔谋一派吃定了牧场众人的态度,显然是有所倚仗。
商秀珣知道敌人随时会出手,向众人打了个且战且走的手势,随后拉了拉某狐的袖子道:“你先别吃了,正事要紧!”。
谁知某狐毫不在意,只是微微有些恼怒:“谁这么不懂事竟然敢打扰本少爷吃肉,我放小强咬死他们。”说着头也不抬的说道,“小强一号,小强二号,出击!”
双龙面面相觑,难道某狐口中所说的小强竟然就是自己吗,二人一时哭笑不得,没了动手的心思。
某狐见到双龙没有动静,只是轻轻叫了声:“冰块!”听到这话,傅君瑜当场发飙,不过她也知她奈何不了某狐,只是将气撒在双龙身上,凤目一瞪:“你们两小子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难道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双龙忙离座而起齐声叫道:“瑜姨息怒,侄儿这就出手!”
每次听到双龙左一声瑜姨右一声瑜姨,傅君瑜总是额上青筋条条绽出,恨不得立刻将这两人斩于剑下。傅君瑜狠狠地剜了一眼正在吃喝的某狐,要不是有他从中斡旋,再加上贞贞与这二人的关系,那里轮得到他们如此放肆。
看到傅君瑜目露凶光,寇仲心知要糟,急中生智,大喝一声:“长叔谋看刀!”井中月离鞘而出,划向站在桌旁的长叔谋。
寇仲一出手,徐子陵也跟着出手,双方战斗打响了。
庚哥呼儿等和另一桌的铁勒高手全怒立而起,人人掣出兵器。商秀珣一声令下,飞马牧场全体人亦离桌,亮出武器。
贞贞也不由自主的靠向某狐寻求保护,一时坐上还坐着的就只有某狐和傅君瑜了。某狐很高兴,大家都不吃了,那么这两桌酒菜就是自己的了。
然而某狐还没高兴多久,就怒不可遏了。原来寇仲打碎了长叔谋的铁盾,某狐光顾着自己坐的这桌不被盾牌的碎片砸中,浑然忘了他旁边的饭桌也应该是保护的对象,于是旁边桌子被含着劲力的碎片砸碎,一桌的酒菜散落在地,是不能吃了。
暴殄天物的家伙应该天诛,某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某狐有不少逆鳞,但最最不能触碰的逆鳞却是在食物方面,在自然界中,动物最不能容忍两件事:进食被打扰和在养育后代期间陌生者的侵入。
某狐停下了进食的动作,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缓缓起身,森然的眸子盯着长叔谋。长叔谋在某狐的眼中看到了凶残、暴戾和疯狂,还有森冷的杀意,那是怎样一个眼神,长叔谋说不出来,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动不了了,他很想示意身边的人帮他一把,可他连转动一下眼珠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冷汗浸湿他的后背,那是种被野兽盯住时的心惊肉跳的感觉,心悸得不能呼吸。
某狐一顿脚,飞身扑向长叔谋,右手轻轻一挥,长叔谋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铁盾格挡,可惜他忘了,他的铁盾已经被寇仲击碎,留在他手上的不过是余下的铁盾残片,如何能抵挡得住某狐的进攻。某狐出手后旋即退回酒桌,坐下,低下头,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
血光冲天,长叔谋觉得自己在向下坠落,似乎要跌入地狱的无底深渊,他有些疑惑,眼前那具正在喷血的无头尸体会是谁的呢,为什么那尸体手中紧握的破盾看起来那么眼熟。是了,长叔谋突然醒悟,那是自己的铁盾,这么说来那具无头尸就是自己了吗,鲜红的血液滴入长叔谋眼里,这也是他一生中看到的最后景象。
在场众人,除了少数几个修为较高的人看清楚了某狐的动作外,均觉得不过是某狐只是起身然后又坐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倒是有一阵风拂过,长叔谋握盾的右手似乎抬了抬,他的脑袋就自动掉了下来。
长叔谋如此诡异的死法,震撼了余下想对飞马牧场动手的一干人等的心神,他们权衡利弊之下,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