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强硬粗暴的践踏灰霞那自以为是的高人一等,并不容反驳。
我将这两天所有隐忍的愤怒一次性爆发出来,其杀伤力切金断玉。
那对中年夫妻也是我的药方,他们此刻代表基层大众鉴赏着灰霞,对比之下,体现出灰霞的种种不足。她因此不得不合群,并守护自己的尊严。
灰霞吓得不轻,仔细琢磨我的话,又看看那对中年夫妻脸上的淡淡鄙视,她猛的低下头,乖乖的拿起了钉耙。
又到了发糖时间,我立刻展开鼓励。
“好!很好!你已经拉开了成功的序幕,相信自己,其实这并不难,当你完成之后,你会有空前莫大的收获。”
在我的鼓励下,灰霞转过身去,咬牙奋力的抡起了钉耙,而我却突然受伤了。
我千算万算也未算到厄运会突然降临在我的身上。钉耙是高高扬起,却未能刹住车,而是直奔我的头部猛砸过来。还好我躲得及时,但老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钉耙的铁脑砸在了我的左胸口,也许是灰霞发现不对劲之后用力收势的结果,所以砸的并不重,但对心脏来说,也着实不轻。
“啊!”
灰霞跌坐在地,她惊呆了,不知如何是好。
我捂着胸口缓缓蹲下,痛的缩成一团。那已成骨刺的“小妖”二字,仿佛顺势深深的扎进了心中,直接让我想起那段年少轻狂的悲伤往事。
苏梦飞奔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关切的语无伦次。
“怎么样了?找医院吧!走~痛的厉害吗?”
我伸手抗拒。
“我没事!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好。你们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
灰霞赎罪般的再次捡起钉耙,开始认真的翻土。
她太瘦了,近一米七的个子,还不到九十斤。加之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导致她体虚力乏,甚至连行走都累。这个任务也确实有些难为她。
苏梦一直不停的问东问西,让我在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厌烦。
“十一年了,你还没忘记她吗?刻骨铭心又开始疼了?你能不能别再这样傻下去了?”
苏梦竟洞悉了我的心思,小姨那个傻妞倒是什么都对她说。
我只是摇摇头,起身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苏梦的呼喊,语气被风搓揉出了一丝抱怨。
“你就是在想她!你骗不了我的!”
苏梦识趣的没再跟上我,因为她肤浅的了解我。
我回到路上,点上一根烟,然后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灰霞本不想参合,但又忍不住问道:
“他怎么啦?会不会就这样一去不返呢?”
苏梦看着小路尽头萧瑟的背影,就在背影即将被绿油油的风景吞没不见的时候,她终于低头抹了抹眼。
灰霞不解风情的问道: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他相貌平平,有什么好的?除了会装之外一无是处!”
苏梦听得十分刺耳,勇敢的怒斥。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你不了解!你什么都不了解!你若是在了解之后,你一定就不会这么说了,干活吧你!”
苏梦说完气呼呼的离开了,徒留灰霞独自在风中凌乱。
灰霞又怒又气,无处发泄,便将所有情绪化作力量,笨拙的抡开了钉耙。
大约下午一点左右,我从小路转了回来。只见地头空无一人,只有钉耙“死”在地上。
我走近检查,发现灰霞的任务只草草的完成了一半,我便像个愤怒的老师叫唤淘气的学生一样。
“给我过来!”
灰霞这次不用去请,乖乖的下车走了过来。
苏梦惊喜的从副驾跳出,伸个懒腰,然后像参加短跑比赛般的冲了过来。
灰霞一路迎接着我眼神严厉的审视,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不是我的职业,我能做出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太累了,我受不了,手都磨起泡了,而且火辣辣的太阳烤的我的脸像刀割一般痛楚。”
我用不容商量的口吻一字一句的说道:
“别~废~话!必须完成!”
灰霞怒了,豁出去了,失态的咆哮。
“啊~!!!我他妈是消极厌世抑郁到想死,但也不想受这个罪啊!凭什么啊?!!!”
我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拉近她的容颜,几乎鼻子贴着鼻子。
“你这不是在往好的地方改变吗?你没感觉到吗?平时你一个人在家时,你敢说出死这个字吗?还有!这点体力活对你来说就是非人的折磨?这比你平时每个轻生的念头,每个汹涌的绝望袭上心头的强烈窒息感还要痛苦吗?啊~?!!!”
我说完狠狠的丢开灰霞,无情的转身离去。
灰霞坐在地上,埋头抽泣,突然再次犯病。
我拉走想上前解救宽慰的苏梦,让灰霞一个人好自为之。
此关尤为重要,灰霞必须自己挺过来。宽阔的场地足够确保她安全的尽情宣泄。
回到车上,苏梦刚坐上副驾,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你太狠了!可以说是残忍!你知道她是谁吗?她的家业巨大,涉及广泛,黑白通吃,从房地产到地下钱庄,从古玩市场到娱乐休闲。还有旅游电子机械……”
“别说了!之前我就不想听。我说过,主动权在我,与她见面再做定夺。若不是初见她突然犯病惹我同情,我绝不会多留一秒钟。你要知道,在我觉得与谁没有继续下去的价值之前,我不会深入了解他/她的一切,因为我的思想饱和了,不想再有负担。”
苏梦点点头,又突然恍悟与惊恐,忙问道:
“那~那我呢?”
我毫不犹豫的将球又踢了回去。
“你觉得怎样就是怎样!”
“我是该哭还是该笑?你说!”
未料苏梦更高级,将球射进了我的心门。她瘪着嘴,楚楚可怜的看着我。
我被深深震撼了,因她突破了我对她的认知,竟让我有种受教般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欣赏起来。
“笑笑更美丽!”
苏梦闻言受到了巨大的鼓励,猛的向我扑来。
我也有男人该有的瘾,那就过过吧!
此刻灰霞终于挺了过来,化悲愤为力量,又一次捡起了钉耙。
她瞟了一眼正在“跳舞”的车子,气得咬牙切齿,开始了拼命的挖地。
一个优雅的千金大小姐正在田间地垄挖地,面朝黄土背朝天,这画面还真不是一般的美!
作为婊帝而言,性的能力与质量也必须卓尔不群的完美。所以我刻意利用闲暇时间苦心钻研,学习许多能让女子登上极乐之巅的方法,今日正好实践一下。
对待不同的女人要用不同的办法,挑逗起她们每个细胞中潜在的邪恶欲望,在未开始之前必须先让她到达一次巅峰。
我对苏梦从头到脚无微不至的细心侵略,花样繁多,技巧独特,轻重缓急拿捏到位,让她一直荡漾在云间,应接不暇,持续兴奋,忘乎所以。
作为男人而言,这是对女人负责任的表现。对于那些模棱两可的感情与r欲,则随便如何定义,因为这是正常的天地人伦。
只有这样才能让女人身不由己死心塌地,让她欲罢不能,从而更深刻的掌控她的灵魂。
车子独舞了一个小时,灰霞也刚好完成了任务,翻好地,并种下了花生。不管质量怎样,她已经做到了最好。
我下车去检查,灰霞则一直用愤怒的眼神迎接我。
苏梦还在车上,灵魂还徘徊在余韵天堂。
“很好!这垄地我已买下,在花生出苗与成长的过程中,你要经常过来细心打理。除草、浇水、施肥、打农药一样都不能少。等到丰收的季节,你还要亲自前来采收。人生的缩影便是如此,只有耕耘,才有希望,才有收获。每当你失意或绝望的时候,就想想它们,当它们是你的心血。”
灰霞听得入迷,之前的愤怒一扫而空,竟情不自禁的问出了一个对她来说很弱智的问题。
“到时你不来吗?”
她话里希望,是想我能继续留在她身边。由此可见,她已或多或少对我产生了一点信任与依赖。
我摊手耸肩,反问道:
“你这就被我治好了吗?”
灰霞首次机械的隐晦一笑,接着立刻恍悟过来,对自己稀里糊涂的变化感到一阵惊恐,赶紧又用冷漠将自己武装起来。
上车之前,灰霞竟先戴上口罩。她厌恶的看了看我们,冰冷的说道:
“这车我不要了,就当是今天的治疗费吧!”
苏梦一阵难堪,红着脸劝说道:
“霞姐!别~别这样好不好?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啊?我会洗的一干二净的。”
“我有洁癖!我~”
“都别说了!你不饿,我们饿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灰霞上了车子,闻声不悦的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饿?”
“你不是向来都不吃午饭的吗?怎么会有食欲?”
我说完打响车子,在苏梦的指引下朝街道驶去。
灰霞充满鄙视的白了我一眼。
“哼~!干那么重的活,能不饿吗?”
“道理你都懂,但你为何偏要在我的治疗下才愿意明白?人往往会对最简单的道理迷惑不解,就像圆周率,它约等于,但它的答案却是无尽的。别人都用简化,精确一点的取后几位,你为何非要算出尽头?”
我一出口就是充满教诲的道理,教科书一般精粹,并带有浓烈的个人色彩,让灰霞一直处在领悟之中。
而苏梦则是一如既往的欣赏,犯花痴,特别是在有了亲密之实之后,她变得更加盲从,此刻模样痴傻,连连点头。
“对对对!说的好!霞姐你要听天一的话哦!哎呦……”
灰霞稍稍用力的扭着苏梦的耳朵。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到底向着谁啊?我看你都快被他给洗脑了!”
苏梦涨红着脸,竟无言以对。
车子是灰霞的,故而一路无人阻拦。
驶入繁华大道,进入闹市,我将车停在露天停车场,然后带着两个美女寻酒店而去,一路上招来行人五颜六色的目光。
灰霞依旧非常排斥与大众合群,不由得瑟瑟发抖,紧张的遮遮掩掩,浑身都无处安放。她抓紧苏梦的手,并躲在我身后,才敢继续走下去。
我们都能看得出来,她在暗自努力。她那慌张的神情,紧紧跟随着的步伐,让我莫名的感动与欣慰。
来到一个中档酒店,我特意选择在人数众多的大厅落座,并坐在中央醒目的位置,却再次无端招惹了许多人的目光。
灰霞这次竟主动挨着我坐下,我几乎能够感觉到她柔软而又滚烫的身躯。
她低着头,双手假装捋头发,对着面容遮遮掩掩。她的手依旧在频频微颤,像刚洗过一般潮湿,由此可见她内心的惶恐不安。
果然是仙女啊!流的汗都充满尊贵荷尔蒙的芬芳。
“别怕!也别对我们太过依赖,你要习惯一个人面对这种氛围。”
我在她耳边柔声安慰,然后拿起菜单。
一直惊讶注视着我们的服务员此刻机灵的走了过来,微微弯腰,静候我点餐。
我翻看几页,却连连摇头,最终合上菜单,随口点出奇怪的花样。
“嗯~八只清蒸大闸蟹配你店里最好的一瓶白酒,十个大肉包配西红柿鸡蛋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