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抡出第一铲的同时,余光已经扫中此狼,心中自有应对之策。
我抡出的力量之大,破开狼头几乎未试到什么阻力。
我顺着力道将铁铲上移,并顺势跳起,抡出一圈。跳跃旋身抡出的铁铲正好砍中狼头,一声凄惨的狼嚎再次响起。
“嗷~!”
战斗瞬息万变,却又可以细致拆解每个步骤。
我身手矫捷,动作华丽,预判精准,成功的干掉了两条狼,但却未能躲过第三条狼的偷袭。
就在我落地的瞬间,还来不及反应调整,就被第三条狼给扑倒在地。
它本想一口封喉,但在我本能的挡拆躲闪之下,它咬中了我的左肩头。
我丢了铁铲,双手拼命的掐着它的脖子,像野兽一般与它在草丛中翻滚缠斗。
“啊~!天一~!!!”
胡蝶惊呼一声,又急又怕,但爱莫能助。此刻暗怪自己没用,生怕我会有什么不测。
我一声不吭,伴随着我右手几个猛烈的捅击,身下的恶狼终于松开了嘴,发出凄惨的狼嚎。
我起身欣赏着三条倒地不起的恶狼,露出胜利的微笑。
我的右手赫然惊现一把匕首。
缠斗之中,我从腰间摸索出万用刀,熟练的调成了匕首。
“快上来!你快上来啊!快快快~!!!”
胡蝶又急又喜的催促着,生怕我再受到什么伤害。
战斗电石火花,只有短短的两三分钟而已。
我听见胡蝶的呼喊,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草丛传来急促的沙沙声。
我不敢怠慢,跑过去抓起野兔,回来就丢给胡蝶,然后忍痛艰难的往树上爬,不禁皱了皱眉,此刻才感觉到伤口的疼痛。
“咦~呀!!!”
胡蝶险些被血淋淋的死野兔给吓死,像拿着烫手的山芋,耍杂技一般,险些掉了下去。
见我费力的爬到半途,她赶紧伸手够我。
第二波狼群已闻讯赶来,贪婪且愤怒的高高跃起,哄抢着我,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我甚至感觉鞋底碰触到了森寒的狼牙。
在胡蝶的帮助下,我总算是成功的躲过了一劫。
若是多耽搁一秒,我恐怕会成为狼群的晚餐。
“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一辈子也好不了!”胡蝶拉着我的手,惊魂未定。
“刺激!够劲儿!呼~”我兴奋的感叹,点上一根烟。
胡蝶这次没有阻止,而是赶紧为我脱去上衣。
我会意,双手配合着她的动作。
当她借着手电的光芒,看到我满身伤痕的时候,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借着刚才的惊吓涌出了一股泪花。
“嘶~你外表看起来挺雪白干净的,怎么身上有这么多伤啊!你的肩头有几个血淋淋的血眼儿,不能及时就医,会不会感染啊?怎么办?!”
我听着胡蝶的哭腔,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一暖,不禁对她来了一个摸头杀。
“放心吧!我的命很泼皮,况且这伤口也不算深,你帮我用酒清理一下就行了。用纸巾揉成纸条,沾酒在伤口里搅,直到不见血为止。”
胡蝶被我的话吓到了。
“太~太恐怖了!我做不到!”
“有我在,你就一定能做到!”我自信的鼓励道。
果然,胡蝶真的就鬼使神差的做到了。
她的脸被轻啄了几下,立刻就糊里糊涂的了,然后竟就真的神奇的做到了。
清醒之后,这令她一阵后怕。
接着,我让胡蝶将牙膏均匀的涂抹在我的伤口之上。然后我在被单上裁下一条纱布,绕着腋下将肩头伤口包扎起来,这才算处理完成。
一通忙活,现在已是六点多了,肚子早就开始发牢骚了。
我坐在床沿,熟练的解剖野兔。
胡蝶在一旁时而用水浇洗。
我将野兔皮与内脏用力丢远,拿着处理好的野兔进了帐篷,用匕首在野兔身上打花刀,然后从包裹中取出许多调味料,均匀的涂抹在野兔身上,最后用锡箔纸将其紧紧的包缠起来。
胡蝶看的一愣一愣的,时而露出恍悟的微笑,满脸幸福的看着我。
我用铁丝牢牢的拴住包裹了锡箔纸的野兔,将其放到地面,此端拧在树枝上。
狼群已离开,不待胡蝶阻拦,我已从树枝上荡了下去。
布置防火带,捡拾草木,生火,一番迅速的忙活完之后,我作死的唤着狼群上了树。
“呼~呼~我不许你再这样冒险了!”胡蝶这时才敢出声,由于担心,所以放纵了权利。
“你现在怎么像个婆娘一样啰嗦?”我说着又对她来了个摸头杀。
我要让摸头杀,成为彼此之间的情感符号。
就像点彩朵的额头一样,将她点的满脸映山红。
胡蝶也不知自己兴奋激动了多少次,总之自打遇上我之后,这已成为标配。
此刻她红着脸不知如何辩驳,是吃亏还是受用,已然模棱两可。
我坐在枝头,借着火光,看着狼群,得意的叫嚣。
“过来吃我呀!你们这些个孽畜!”
我了解这里的狼,它们根据自己的猎物与天敌,从而选择昼伏夜出。
只要过了此夜,天亮就安全了。
接下来便是坐等晚餐,大概半个小时就可以了。
回到帐篷,胡蝶长舒一口气。
“呼~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都快消化不良了。这一天过得比我过去一个月还要充实,我迫切的想回到之前平淡的生活中去,但又想继续这样狂野下去。我到现在才知道你那些玩意儿竟是这么用的,你懂得可真多!”
“不错!人只有在困难痛苦惊心动魄的时刻,才会发现平淡岁月的珍贵。”
我说完躺下,疲倦的伸了个懒腰。
胡蝶顺势躺在我的身边,拿出手机,播放今天傍晚拍摄的视频,并向我请教。
“近二十分钟的视频,我该怎么剪呀?又该配上什么样的文字呢?说实话,我一秒钟都舍不得剪,因为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是最美的艺术。”
我看着视频,从未以这样的角度欣赏过自己。
那个山村穷小子,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是梦逼迫的?是贫穷欺压的?是仇恨招惹的?还是自己骨子里就是一个很婊的人?
我不知道!
我情不自禁的想起许多已然斑驳的往事,它们破碎着,却像刀片一样锋利,随着汹涌,让我遍体鳞伤。
而我依旧像那面血染的旗帜,在冰冷的巅峰屹立不倒,散发着神圣的邪光,俯瞰众生。
当我听见自己弹奏的音乐之时,双目湿润了。
我想起自己下定决心做婊帝的那个深夜,我抽着烟,对着镜子,伸手与镜中人相握,然后笑着挥手告别。
你走吧!
我来了!
我轻轻推开手机,转身背对。
胡蝶略知我因何突然这样,所以理解的未打扰我,只是顿觉无比的空虚。心中那些酝酿已久的清词丽句,也瞬间变得俗不可耐。
她胡思乱想了片刻,心中不由得开始隐隐作痛。
她看着我的背影,终于情不自禁的轻轻的将我搂在怀中。
我可没她想的那么脆弱,因为我如今已经是情感似有似无的婊帝了,距离可有可无,只差一步之遥。
之所以这样,只因我突然有了作词的方向与灵感,便顺着这份灵感深入了下去。
就这样静美的过了半个小时,我起身去取野兔。
我拿着湿毛巾,顺着铁丝将碳火中的野兔拉了上来,用水冷却之后,小心翼翼的将其拆开。
顿时喷香扑鼻,惹的饥肠辘辘。
胡蝶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吃的秀眉连挑。
“嗯~嗯!太好吃了!没想到你做菜的手艺也不错呢!我都快词穷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呵呵~生孩子!”我顺势开了个玩笑,却像国宝一样珍贵,惹的胡蝶哈哈大笑。
美美的吃完晚餐,已是八点多了。
简单的洗漱一番,又该睡觉了。
计划有变,我所配备的资源有限,水与食物都快用完了,所以明天必须转战他处。
胡蝶认真的用手机整理她的视频,时而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知道她想吸引我的兴趣,但我很累,实在不想为此劳思费神,所以并未搭茬。
我拿着手机与彩朵发着信息,照顾好她的情绪。
对于苏远谣,她经常给我发信息,我却一直不予理睬。
我希望她明白,她的全世界远比一个不确定的我要精彩万倍。
水晶灵倒是没联系我,也许她一直在与彩朵整理电影的后续工作吧!
自打上次与萱萱分别,至今已有一个多月了,她也一直未联系我。
我绝不会主动讨嫌的去联系她,我想她应该已经彻底的康复了吧!现在正与比我优秀的男子过得柔情蜜意吧!
我希望她能这样,否则我就危险了。
萱萱聪明绝顶,她的心有很多层,表面能看见的,都是肤浅的。
她那份骨子里的骄傲尊贵是治不好的,我不怀疑她会因爱生恨,若是她用心对付我,我必将危机四伏。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突然传来胡蝶深情的朗诵。
“咳咳~将自己置身于原始的气息之中,用灵魂去感受大自然的素质滋养,洗涤身心的尘埃,仿若一粒种子,身在芸芸,心在冥冥。你远比那些镶金嵌玉的同类们更加尊贵,你是个清澈的素人,不屑于世俗的渲染,没有那一身的繁累。你要自信你的美,做一个佛系魔鬼。只有真正懂你的人,才能发现你私藏在灵魂深处的动听。当你再次回归,你会发现平凡岁月里的珍贵。你会渴望爱情,你会珍爱生命,你会亲手点燃每一朵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