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歌曲与人的悲伤感觉类似,到了极致,往往不是声嘶力竭撕心裂肺的表现,而是一种自然而又长久的平静,时而溢出淡淡的伤感。
平静好似尘埃落定,尘埃落定又似埋葬,葬送了一切活跃与生动。而你,就在这旁边,尽情呆滞,只考虑如何再续,如何相随,如何陪伴。
我的这首《到时候》就是如此,旋律平淡带忧,轻缓携愁,歌声温润而又沧桑,轻柔且又萧瑟。
总而言之是无极,就是那种即将到达极致又未达极致的灵感,才是最好的享受。这恰似人生的真谛,没有极致的确论,只有不断地追求与探索。
灵灵的碑文是我亲手制作的,我只买了一块石碑,然后用心雕刻。
墓碑被我埋在了坟墓里,也许全世界只有我一人会这样做,敢这样做,因为我想用这绝无仅有的方式去更深刻的铭记,也只想让灵灵一个人知道。
关于碑文的内容,我想她一定看见了,并因此感动,得以欣慰。
一同埋下的,还有我的半拉灵魂,我将自己这另半拉灵魂留下来陪伴灵灵,彻底的沦为行尸走肉。
我走了,去了一个漫无目的的遥远,去寻找那个永远不可能到来的到来,去一个能治愈我残魂的地方。
我知道,这个过渡没人可以帮我,因为我早已道破了苍生世俗,是另一片天地文明的创世人。
我的这种孤独,只有这世界的天道可以被我羞辱一二,只有这世界的天理可以被我嘲笑三分。
当我在这个世界的灵魂深处肆虐之后,我才能以掠夺的方式来恢复我的灵魂,才能巩固我天道的根本存在,才能强势归来。
成神就得付出非人的代价,婊帝何尝不是一个在人间涅槃的创世神。他目前的成就,已经构成了另一个世界文明的格局轮廓,其天纲内容,正在被世人逐渐了解与接受,许多已成公认。
我这一走,就是理想中的永久,不断的成全着一切。
一与二差一,二与三差一,以此类推,一与一亿也只差一。
我心思之豁朗,宛如江河奔流之顺畅,好似多米诺骨牌之连贯,仿若苍生自然之轮回,洞穿了时间与空间,且可随意置换与调节。
现实之力有限,精神思想之力则无穷。现实极致瓶颈无法突破,但精神思想则一切势如破竹。
这时间除了精神思想长生不死之外,一切都经不起推敲。
——
自古万岁穷百年
至今音容恨长生
孰来与孤酌天下
尽采风云酿苍茫
易不饮血非红尘
孤龙独凤调无双
鞘寐宝锈梦尽断
封笔灵持赋绝章
穿天着地摘星缀
闪念其穷渺如苍
魂汤越尽千秋故
痛饮沧海搔断肠
人生无伤之伤之
完得破败伤之伤
金名玉利皆糟糠
非得霉运出琼浆
——
一秒,一天,一月还是一年,我在纯黑的空间中自作光明,遗忘了苍生,岂解时间呢!
我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无论在哪里,都在参悟之中。
我的内心已过滤了世俗的尘埃,只在体表扑闪着埃尊的光芒。
我难免跌倒,难免觉饿,难免觉累,但是这些为人的属性象征,已无法侵扰我的修行。
突然有一天,我重生归来,像个野人,似个异族遗孤,亦或是个天外访客。
顺着自己的理,成就自己的规章,合为自己世界中的自然法则,并严格遵行。
人的身心应该像一个固体容器,可以释放,也可以装载。若是软体容器,在释放后就会干瘪,或者萎缩,将难得空虚。
空虚并非全属失落与消极,它的益处与之相辅相成,可令人积极的去追求充实。
我此刻就是这样的状态,当我接触这世界的文明之时,浑身仿佛腾起一片云烟。
我升级了,可以说是婊帝升级了,其最大的突破,是对原本相对肤浅的独到真理原则的修改与完善。
原本追求奉行的极致,自以为是苍生万物的种种真谛与终极,如今看来,只有无极,才更为恰当,才能更合理的去诠释与存在。
这就好似一根被压制到极限的强力弹簧,并非一次性彻底的释放才是极致,你的每次关注与担心才是其最大的价值与意义的所在,你的每一次关注与担心,都是一次投入与伤害,因为它在你的心中已经怒放了许多次。
这就是无极,无中生有,无懈可击,数量无限,感觉无尽,意味无穷。
我闭眼伸手,顿时矮小,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所包裹,与其一同走向田间地垄。
我挥手一片紫色,从中牵出一个人,与之倾诉。
我扯下一片云彩,从中牵出一个人,与之欢谈。
心思像游标卡尺一样,卡在一个合理的尺度,我得以控制,便得安好。
疯魔之人若能察觉自己与众不同,便不得疯魔。他们无论是清高的看破了浊世,还是被世界所重伤抛弃,亦或是懦弱的逃避,总之他们都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世界。
我疯了吗?也许吧!总之一直以来,身边人对我的感觉,都不是人。
我若疯魔,那也是为人的革新,卓尔不群的无极状态。
我如寻常一般归来,所表现的状态,也与寻常无异,只是心已变得无比强大与狂野。
母亲与陈姐因此放下了担心,如释重负。
从她们口中得知,我离开了整整二十天,前前后后的合算,我已与彩朵他们分别了近一个月之久。
与大家说好的半个月之后再联系,我却食言了。
在这期间,所有关心我的人都来找寻过我。
战友们处理的很好,与大家一样,给予我充分的理解与支持,他们都知道,对于此事,他们都爱莫能助,便随我去了。
战友们在暗中保护我的同时,将我的情况及时与大家说明,并劝解大家不必担心,不要打扰。
都是亲如一家之人,所以大家都纷纷听受,依计行事,焦心等候。
等候的过程必是痛苦煎熬,大家难免深受影响。
我对此深感愧疚,立刻将手机开机,向所有人报平安。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手机在这期间竟然连一个信息都没有收到,我与大家的关系,由此可见一斑。
在收到我的信息之后,大家这才立刻活跃起来,好似被解了穴道一般。
手机狂响,我尽量安抚大家,与他们聊了许久,最后答应团队成员,尽快回归公司,处理当务之急。
我不在公司的这一个多月内,公司内一些重要之事,他们谁都不敢自专。
团队所拍摄的电影镜头,都需要我去做最终审核。
他们实在是太抬举我了,给予我太多超人的能力,同时也太妄自菲薄。
灵灵走了,这需要无尽的时间去适应。
小希宝原本就是巩固家庭的根本存在,没有他,可以说就不是家,母亲可能不会康复,灵灵定会外出工作,我也将四处漂流。
如今,小希宝就是我们的神灵,他携带着灵灵的生命,主着我们的命运。我甚至不敢仔细看他,每次在他脸上惊觉出点点灵灵的样子,我都会顺势想起许许多多,我会乱,异常的乱。
宝宝,我会让你一生铭记,你有个无比伟大的母亲。
家庭需要活力,家人近况使我担忧,令我无法安心离去。
母亲十分念旧,难舍故乡风土人情,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打打麻将。如今又深受打击,痛苦不堪,唯恐旧疾复发。
对此,我联系了老家那头,并以说通,我让刘世军立刻前去,将能与母亲凑一桌麻将的亲属接过来住些时日,一切花销我买单,且另有高薪,工作只是陪我母亲打麻将。
母亲还喜欢种些瓜果蔬菜,可是城里土地受限,因此无处发挥。
我见自家别墅院落不小,大约能有个半亩地的面积,便灵机一动,让母亲自主开发院落草坪,忙活起来,种些应季节的瓜果蔬菜,吃着也相对健康一些。
将好好的草坪给毁了,母亲觉得可惜,但她架不住我的说服,最终点头同意。
从她欣慰的表情与激动的神色来看,她感动于我的一片孝心。
人生就是这样面面俱到的,大事小情,对我来说都充满价值与意义。
人一旦忙活起来,精气神就会好许多,偶尔的忙中偷闲,劳逸结合,才算是个像样子的日子。
再次披挂上阵,短暂而又漫长的痛苦与疗伤之后,我以婊帝全新的姿态重出江湖,继续捏世界。
我走了,强忍着未去探望一眼灵灵,可是心神却不由自主的留下了。那份温柔与思念,像一片无比强大的磁场,却只针对我一人,向内疯狂的席卷。
我仿佛看见自己那刚恢复的灵魂在挣扎中又似要破体而出。
我赶紧停下车,按下车窗,看向天空中那朵只为而我醒目的云彩,温柔的说道:
“灵灵,我只是暂且离去,之后我一定会回来看望你的,听话,昂~”
话音刚落,那种强烈的撕裂感顿时消失。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会持续多久,但求灵灵永远也不要放过我。
我先去王上那里,了解一些重要之事的最新进展。
王上最近表现的有些冷淡,这绝非对我的理解逃不出我敏锐的洞悉。
当我发现他满脸愁容,十分憔悴,就知道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