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的位置并不显眼,如果不是今天傅慎言浑身只留了泳裤,又恰好背对着我走了那么长一段距离,大概我永远也不会发现。
傅慎言不会有意对我显露身上的伤,被我发现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受伤的时间久到连他自己都忘了。
出神的时候陈毅正好领着收拾东西的佣人经过,我便开口叫住了,“陈助理,你等一下。”
“太太。”陈毅恭敬上前弯了弯身。
“嗯。”小声应了一句,目光还是追随者傅慎言腿上的伤疤,问道,“你家先生膝盖那里是怎么回事?”
陈毅闻言,抬头循着我的视线忘了过去,沉默片刻,沉眸道,“我不知情呢太太。”
“不知情?”看着他惊讶又好笑,陈毅跟在傅慎言身边的时间比我都长,衣食住行一手包办,怎么可能不知情,什么时候我在他眼里看起来这么好骗了?
我干脆不往前走了,停在原地,幽幽的威胁道,“陈特助,你知道自己撒谎的时候耳朵会不受控制的抽动吗?”
陈毅面色一怔,表情明显愣了一下,才又故作镇定的张了张嘴,“不知道,太太,我说的是真话,先生的事,并不是全都会告诉陈毅。”
“是嘛......”我牵着嘴角笑了。
撒谎动耳朵是我胡诌的,但他下意识的迟疑,已经彻底把自己出卖了。
罢了,陈毅是个忠心的,嘴巴守得这么严,无非是傅慎言警告过,这主仆二人都是一样死脑筋,认定了不想说,拿铁锹也撬不开嘴。
过往的事都已放下,或许让傅慎言坦诚,也不是那么难。
“行了,放过你了,先进去吧。”
陈毅一走,我便直接回了房间,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傅慎言便从浴室出来了。
抬头一看,上半身露着,下半身裹着浴巾遮的严严实实,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步就是去换衣服,从里到外,把自己包裹严密。
傅慎言发现我在看他,眼眸微眯,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来,“我现在绝对有理由怀疑你在对我进行心理暗示。”
老夫老妻,当然知道他这不着调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果然,刚说完他便抬脚走向了衣帽间。
“少臭美了。”我赶忙打消了他的念头。
低眸思考了一下,似乎的确很久没看过傅慎言换衣服了,他又时常是早出晚归的,再加上我们这些年聚少离多,的确少有机会能够仔细观察对方的变化,也就不奇怪那么大的枪伤我却发现不了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想到这个,索性起身,跟了过去,靠在门框上,眼神毫不避忌的往下打量。
恰好傅慎言一条腿伸进裤子里,正要起身,余光瞥见我来了,微微侧了侧目,动作才又继续。
年少时坦诚相对尚且难以对视,到了这个年纪,就显得平静的多,我只专注于左腿腘窝处的疤痕,轻抿着唇,不喜不怒。无广告网am~w~w.
傅慎言何等聪明,裤子网上一拉,顺着我的目光低眸看了眼自己的左腿,便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藏于心底许久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