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后门,出现一辆豪华马车。
街道斜对面,五百米外一处酒楼上,房间中,隋云满脸激动。
魏书闲竟然真的独身离开秦府了。
身边跟随有魏书闲的儿子,两个丫鬟以及八个随从。
八个随从的实力,有两人是四品修为,余下六人全是五品,都是一副家丁打扮。
隋云立即吩咐道:“卓超。”
“属下在。”
“去,给陆大人禀报一声,就说魏书闲打算远行。”
“是大人。”
叫卓超的百户迅速离开酒楼后门。
隋云则是带着百户,去追踪魏书闲,一直追出京周城。
“大人,向东去了。”
“继续追!”
隋云沉眉说道,魏书闲向东去应该是回老家的。
半时辰后。
周环带着三十人追上隋云:“大人让我来助你,所有人,全部带回镇魔司。”
隋云点头:“好。”
他自己带有十多人,加上周环三十人,要抓魏书闲足够了。
在一处密林之地,魏书闲的马车被阻拦住。
“隋千户、周千户?”
魏书闲的儿子魏杰三十多岁样子,他皱起眉头:“你们为何阻拦?”
“别废话,统统带走!”
周环是个粗壮汉子,蹙眉一横喝道。
“等一下。”
魏杰沉眉大喝:“没有缉拿文书,你们凭什么拿我们?”
“看好了,金牌镇魔人,拿人不需要任何文书。”周环亮出陆宁给他的金腰牌,喝道:“全都拿下!”
魏杰一看,脸色极为阴沉,眼看镇魔人要动手,他忙说道:“爹,怎么办?”
马车内,魏书闲闭着双眼,但握着的拳头之上,真元缭绕。
刷!
陡然间,魏书闲猛地冲出马车,一掌对着周环轰去。
周环哪想到魏书闲是一个高手,猝不及防下,一掌被打的胸膛凹陷。
整个人倒飞出去十数米远,撞击在一棵大树上,接着蹲滑地面,大口吐着鲜血。
仅是片刻,头一歪,没了气息。
这一幕,令得隋云四十多人愣住了。
周环可是四品后期啊,一掌被一个武功稀松平常的人打死?
“伱,三品强者?”隋云一脸震惊的盯着魏书闲。
镇魔司卷宗,魏书闲是一个书生,后来改文习武,但武功稀松平常。
在京周给秦忠当管家,也从未见过魏书闲出手。
谁能想到魏书闲是个三品强者。
这隐藏的真深啊!
下一瞬,隋云大吼一声。
“撤!”
魏书闲没有选择隐忍,而是出手,说明没打算留他们活口。
砰!
隋云刚转身,魏书闲一闪而至,恐怖的黑炎手掌瞬间轰击隋云背上,将隋云打的吐血飞出。
“大人,杀啊!”
四十位百户、总旗一看情况是逃不掉,怒吼一声朝着魏书闲杀去。
这边,魏杰见他爹动手,当即也一跺地面腾空而去,朝着隋云追杀去。
魏书闲带着的八个随从,也纷纷出手。
一瞬间,场面有些混乱。
魏杰冲进树林中,寻找好一会儿,没有找到隋云,脸色极为凝重。
返回马车旁时,魏书闲九人将四十多人全部杀死。
魏杰深吸口气道:“爹,隋云逃了。”
魏书闲神识横扫,一纵而起,朝着一处方向追去。
一处小溪旁边,隋云擦去嘴角血迹,一路狂奔从小溪上掠过。
在小溪上有三里处,有一位白发中年男子,身边跟着一个小姑娘。
隋云看一眼,立即调转方向,免得魏书闲追上他,连同那两个无辜的人一起杀了。
“师尊,那边好像有人受伤了!”
陆青漆黑眼眸一闪,指了指说道。
白发中年男子,面无表情:“青儿,你一定记住,战场上遇到这种河、湖,阻碍了战事,一定不要慌。”
“天地皆可用,河挡断河,湖挡填湖。”
“还可以兵马踏江,或天马行空,畅通无阻。”
说罢,白发男子一挥手,小河中的溪水瞬间被抽干,化作一匹水液骏马,发出嘶鸣,眨眼间追了上隋云,驮着隋云乘风踏云而去。
眼看要追上隋云的魏书闲,一下子懵了。
“造化境?”
被水马驮着迅速而去的隋云也懵了,回头一脸震惊的看着那白发中年人。
片刻,他就出现在京周城外。
“哇噻!师尊,您好厉害啊!”陆青兴奋的连连拍手。
“以后你也可以。”
白发中年男子淡淡说道:
“只要心无桎梏,念通天地,那天地皆可用,万物掌中兵,催山填海,不过挥手之间……”
“阁下,真是好气魄、好手段!”
魏书闲悬空而立,凝视着白发男子。
白发男子根本就没有理会,对陆青道:“青儿,走吧,去下一个场地。”
陆青瞧了瞧那脸色凝重的魏书闲,笑道:“来了,师尊。”
轰!
见白发男子不理会自己,魏书闲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一闪去偷袭白发男子。
“师尊!”
陆青吓的花容失色。
眼看魏书闲凌空一掌,还有三米距离,也不过眨眼间的事。
“兵!”
白发男子手掌一摆,河水翻滚而起,化作一柄水剑直接将魏书闲轰飞,大口吐血。
“自作恶,不可活,好自为之!”
一道水剑轰飞魏书闲后,白发男子拉着陆青一闪而去,好似凭空消失了般。
令得落地吐血不止的魏书闲,脸色极为难看。
少许,他转身出现在马车旁,瞥一眼周环手中的金腰牌,隔空手掌一抓,那金腰牌落入手中,打量一眼后揣入怀中。
……
镇魔司。
当陆宁见百户们是搀着隋云走进正殿,脸色不由一凝。
一闪出现在隋云面前,他没有问话,先从图录中取出一枚五品疗伤丹,迅速塞入隋云口中。
“疗伤丹。”
陆宁冷眼一闪,才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那魏书闲是个三品高手,全死了……”隋云满脸痛苦。
“三品?”
陆宁脸色极为沉重,魏书闲突然暴露实力,看来是不打算回京周了。
应该是因为秦忠罪恶滔天,早晚会被女帝问斩,他也得跟着去死,所以便提前打算逃之夭夭。
“带下去休养。”
陆宁一摆手,又喊道:“刘巡。”
“属下在。”
“通知顾千户,带人向东拦截魏书闲,本官先走一步。”
“是大人!”
刘巡迅速远去。
陆宁连马都没有骑,直接一闪而去。
一壶茶后。
他出现在之前,魏书闲打死周环之地,只见道路两侧都是镇魔司的兄弟,周环也在其中,瞪着大眼看着他。
“啊!”
一刹那,陆宁喉咙间发出一抹痛苦声音。
是他的失误,今儿忘了看一眼周环的气运。
导致周环惨死!
咔嚓!
陆宁握起拳头,一纵而起,朝着东方追去:“魏书闲,今儿你要是能逃走,我特么名字倒着写。”
一纵中,神识横扫而开。
方圆百里内,感受到魏书闲等人,但陆宁瞬息万里的速度快,眨眼就飞出数千里。
终于在一处岔路口,前往安州的官道上,发现魏书闲的马车。
魏书闲老家本是幽州的,他不去幽州,直奔安州,难道是想投奔安山王?
管他投奔谁呢!
陆宁眼中闪烁着冰冷之色。
一盏茶后。
轰!
一股恐怖的气息瞬间阻挡住马车前行,一道身影坠落地面,冷冷凝视着魏杰等人。
“爹,又来一个送死的!”魏杰冷冷瞥陆宁一眼,对车内魏书闲说道。
“陆长安?速度倒是挺快。”
马车内,魏书闲老眼微微眯起,还以为陆宁会带着众人追他,速度要慢些,却不想独自一个人先追来。
他冷眼走出马车,凝视着陆宁:“放开,否则死!”
轰!
陆宁根本就没有理会魏书闲,一眨眼到了魏杰面前,一拳轰出。
噗嗤!
一瞬间,魏杰的胸膛被打穿,当场被打死。
“杰儿!”
魏书闲惊呼一声,他万万没想到,陆宁速度如此快,快到他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砰!
一拳轰杀魏杰后,陆宁一掌将豪华坚固的马车拍的细碎。
“杀!”
八位随从怒吼一声,要与陆宁动手。
刷!
冬雷刀出鞘,一道寒芒闪过,八颗人头瞬间飞起。
滋滋……!
片刻,八道血色烟花才喷涌而出,令得魏书闲老脸极为凝重。
仅是一个呼吸,陆宁就杀了他儿子以及八个随从。
“死去!”
魏书闲手掌上缭绕着黑炎,一闪到了陆宁后背,手掌轰落。
砰!
金光闪烁,魏书闲直接的手掌麻木了,反观陆宁纹丝不动。
“怎么可能?!”
魏书闲知道陆宁有实力,但哪想陆宁如此恐怖,硬接他一掌,毫发无损。
砰!
一个金刚顶肘,撞击在魏书闲的胸口,只听胸骨‘咔嚓’一声崩碎。
噗嗤!
魏书闲大口吐着鲜血,人被顶飞。
接着一个大脚掌狠狠踹来,踹在他老脸上。
“啊!”
魏书闲一声惨叫,整个人,脸面被踹的血肉模糊。
陆宁欺身而上,抓住魏书闲,一遍遍狂扇,硬生生将魏书闲的老脸扇烂。
直到魏书闲奄奄一息,他才停手。
魏书闲暂时还不能死,否则他一见面就轰杀了后者。
半时辰后。
顾无双带着方云展等二十人,与陆宁碰头。
只见陆宁手中提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众人不由松口气。
“回去。”
陆宁面无表情,一手提着奄奄一息的魏书闲,一纵落在周环等人身死之地。
片刻,顾无双等人追上来,一个个脸色凝重的看着周环等人。
“全都带回去,厚葬!”
……
镇魔司。
陆宁面无表情走进正义殿。
顾风棠正在看书,抬头见陆宁脸色异常,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属下抓了魏书闲。”
顾风棠眸子一闪,道:“你抓他做什么?”
陆宁面无表情道:“他知道秦忠一切。”
当即把魏书闲击杀周环等四十多为镇魔人的事说了一遍。
顾风棠一听,脸色骤变:“三品修为,击杀四十多人?”
陆宁点头:“周环带有金腰牌,根本不需要文书,魏书闲也得乖乖配合调查,然而他暴起杀人,则说明没打算再回京周了。”
顾风棠一脸凝重:“他一家老小,还在秦府的吧?也都不顾了?”
陆宁冷道:“秦府留的有,幽州老家留的也有,所以,魏书闲根本不在乎,否则不会动手。”
“先关着魏书闲,至于周环四十三人,秘密厚葬,暂且不要惊动秦忠。”
“是大人!”
陆宁转身离开。
傍晚下值。
他独自一人前往仙乐坊。
落月小筑。
自从轰杀关山疯魔那一晚后,陆宁再也没有来过。
“公子!”
见到陆宁,陌洛来了精神,连忙上前拉住陆宁的手。
却发现陆宁一脸颓废样子。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陌洛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上酒。”
陆宁面无表情,席地而坐道。
陌洛赶紧转身去吩咐。
很快,酒菜被贴身丫鬟端上来。
陆宁抓住酒壶就先给自己倒一杯,仰头喝了。
今儿,他心情非常差。
平时他都会看一眼身边人气运,偏偏今儿上午,他研究《大封神术》给忘了。
一眼没看,导致周环等四十多人丧命。
“公子……!”
陌洛见陆宁直接对着酒壶大喝,有些担心夺过酒壶道:“公子,您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
“没事,喝点酒就好了!”陆宁又将酒壶夺过来。
顾风棠听到周环等四十多人牺牲,也仅是吃一惊,脸上并没有多少悲痛。
但他还做不到。
很快,夜幕降临。
仙乐坊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落月小筑中,雅楼内,陆宁连喝五壶酒,已喝的迷迷糊糊,人在悲痛的时候喝酒,很容易醉。
刚开始陌洛还陪着陆宁喝些酒,直到微醺才停下。
“公子,别喝了!”陌洛依偎在身边劝道。
“死了,都死了,我害的……!”
陆宁嘴里重复着话,人摇摇晃晃,有些坐不直了。
最后朝着地板上倒去,嘴里还在重复:“我害的,我害的啊……”
陌洛看陆宁一眼,漆黑如星辰般美眸微闪,起身对两位小厮吩咐:“把陆公子扶到楼上。”
两小厮应一声,搀扶着陆宁往楼上走。
直接将陆宁给放在一处香喷喷的闺房中,绫罗幔帐轻垂,风一吹在脸上摩挲,痒痒的感觉。
半个时辰后。
房间门被推开,沐浴过后的陌洛,雪白玉足轻轻踩在地板上,朝着宽大床榻走去。
嗯?
陆宁只是人醉,神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