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怎么敢惹这帮人?还有身手竟然这么好?”李二霸拍着王彦的肩膀惊讶道。
其实在王彦开始动手时他便已经得到消息赶到了现场,可是一看到竟是官家子弟就没敢出来。
毕竟他们只是一些混混而已,哪能真敢和官家争斗。
“没什么,只是以前和师傅学过一些护身之术而已。”王彦淡淡一笑,语气却略带疏离。她当然也看到李二霸早就前来。此番还和他周旋也是想后面还要在这混,不好关系太僵。
当初在柳家村被柳沐玮殴打时,是看在他是师傅的亲侄子份上没去还手。可这群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竟以人为货物想随意买卖,这一下子让自己想到当初被屈辱发卖的经历,因此下手不留情便怪不了自己了。
“哦。”李二霸也是人精,自然听出王彦的疏离,有些羞愧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小王,你惹到那一帮人,小心以后他们找你麻烦。”李二霸还是很担心王彦会被那帮人秋后算账。
“多谢李兄关心,我自有后招。如今小弟这摊子实在凌乱,需马上收拾一番,就先不陪李兄了。”王彦看着一地狼藉也很是糟心。
“如果以后有事你找人通知我,我能帮的一定帮。”李二霸愧疚地说。
“多谢。”王彦不以为然地说着,招呼已经吓傻的小风他们过来收拾摊子。
小风他们回过神马上过来帮着王彦收拾摊子。
李二霸见状也只能黯然离去。
自殴打那赵昑的事情发生后,王彦其实也担心受怕好几天。他生怕那天的话唬不住拿赵昑,赵昑真再来找麻烦。
自己虽然曾救过五皇子一命,但他和那五皇子真不熟。只是那时候情况紧急,王彦认识人当中也就只有他身份高贵,故才把这尊佛抬了出来。
不过过了好几天也没见那赵昑前来找麻烦,王彦才放下心来。看来自己的话是真的被那赵昑信以为真了,所以不敢过来找麻烦。
而王彦不知道的是,那天王彦和赵昑一伙人打架的场面被某一大人物看到,特地吩咐那赵参护看好自己儿子,不许前来再生事端。
因此那赵昑回府就被他父亲关了半年禁闭,出来后想寻仇王彦他们早已不在这冀州了。
话说李二霸回去后每次想到自己的冷眼旁观的不仗义行为,都愧疚不已。很快把小王之前嘱托的户籍尽快办妥了,王彦为此也非常感谢他,对之前的事也不再介怀。
而大家都以为王彦得罪那赵参护之子,必定是要吃不了兜得走。然而等了好几日,令大家惊奇的是那赵昑竟然没有回来找王彦麻烦。
自此之后大家不敢再小瞧王彦,对待他的态度较之前客气多了。
这天王彦他们继续照常卖烧烤。
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王彦看着小雨收拾东西时把一位客人遗留的钱袋快速收入自己口袋,然后神色不变继续干活。
王彦特地把小雨拉到一旁,并不想让小风他们知道。
“把东西交出来!”王彦冷声道。
“彦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小雨脸色煞白,但仍垂死挣扎,只是眼睛已经露出慌张神色。
“还要我说出来吗?”王彦见小雨如今竟然还敢狡辩,看着小雨的眼神更冷了,声音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小风小云听到彦哥对小雨怒斥,不由聚了过来。
“小雨,你做了什么?”小风看到小雨那心虚的表情,立马明白了什么,赶紧小声问向小雨。
“小风哥哥我……”小雨被王彦横眉冷目看着很是心慌,对向前来询问的小风说话也有些结巴。
“小雨姐姐,该不会是你老毛病又犯了吧?”小云一见小雨的做贼心虚的模样,心中明了,蔑视地说。
“小雨你……”小风骇然,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小雨。
“小风哥哥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见那钱袋遗落在地上,所以捡起……”小雨想继续编造谎言来着,可是说着说着,眼角看到王彦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再也不敢编造下去,头深垂着,不敢上抬,眼泪簌簌直流。
“你啊……”小风无奈叹息。
他本想责骂小雨,但是一看到小雨梨花带雨的柔弱样子,瞬间没了脾气,反而有些心疼起小雨来。
“彦哥,小雨犯下这种大错,我等也无面目再面对你。我们自愿离开,请彦哥不要追究小雨的过错。”小风携着小雨一同跪下,双眼布满血丝。
小雨听到小风所言,震惊地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
“你觉得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袒护小雨,是对她好吗?”王彦质问道。
这般偏袒一人非福是祸啊,这样下去只会滋生小雨的恶,对小雨今后也是极大的不利。
“我不知道。只是古爷爷临死前叫我一定要护好小雨和小云。如今小雨做出这等事,我是真无面目再面对彦哥你了。”小风惭愧地说,本能地想尽自己所能护住小雨。
他明白小雨这种行为犹如盗窃,他不敢想象若是彦哥报案的后果。
“小风哥哥你……”小云站在一边为小风着急,看向小雨的眼神充满厌恶。
“唉!小雨把钱袋拿出来。”王彦无奈,不再理会小风,转而对着小雨冷声说。
小雨怯怯地把钱袋自口袋拿出递给王彦。
王彦接下钱袋,看了看钱袋有大约5两碎银和一些铜板。
王彦抬眼看着小风脸涨得充红,有些不忍说“小风,人做错了事一定要知道知错能改。一味地袒护一人,这是助长一个人的恶习。你若是真为她好就要告诉她这事做错了,错在哪里,以后该怎么做。而不是你总是心软庇护,这样日后总有你的苦头吃的。”
“彦哥,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小雨立马跪移到王彦脚边,两手并拢举着诚恳保证。
小风听到小雨的话,眼神一亮,也以恳求的目光看着王彦。
小云看了看小风,无奈也仰着头看着王彦,眼中流露出恳求之意。
“行吧。小雨你以后就负责洗碗和竹签,暂时不要去前面收拾了。”王彦冷声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王彦知道这小雨改不了。
只是小风和小云却是好的,王彦若是真现在放弃他们,他们就只能回到以前乞讨为生。但是这样一来王彦是待不下去了(大张旗鼓承认收养他们三人,放弃自然再无法面对),他们一生也毁了。
“谢谢彦哥,谢谢彦哥。”小风欣喜若狂,拉着小雨的手直朝王彦磕头。
小雨听到王彦的话脸色很是难看,但还是随着小风磕头,只是那手掌握得紧紧的。
“行吧。你们去收拾一下先回去。我和小云在这儿等着失主过来。”王彦不想多说了,只能摆手道。
他为小风对小雨的这一片真情惋惜,心想这真情早晚得喂了狗。
小风见状拉着小雨起身,马上开始收拾摊子。
王彦则是拉着小云站在摊位前,巡视着前方,看看是否有前来寻找钱包之人。
不一会儿小风和小雨收拾好摊子,王彦叫他们先走一步。
小风他们本想也留着一起寻找失主,但王彦没有允许,小风他们只能无奈离去。
小风他们走后不久失主便找了回来,见到王彦特地在此等待他前来很是感动,想给王彦报酬,王彦坚决拒绝了。失主只能千恩万谢地离去,但是以后几乎每周都会来王彦摊子光顾。
“彦哥哥你不会怪我吧?”小云低着头和王彦走在回家的路上,小手紧紧拉着王彦的手。
“小云,这又不是你的错!我怪你干嘛?”王彦蹲下来有些好笑的看着小云。
“彦哥哥,我愧疚是因为我刚才坚定站在小风哥哥那边,我不是真想为小雨求情的。”小云急切地解释,生怕王彦误以为自己是为小雨求情。
“嗯……,你告诉哥哥我你怎么这么不喜欢小雨姐姐啊?”王彦其实一直知道小云似乎对小雨有敌意。
之前没有问原因,可是现在就两人独处,她就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嗯。我不喜欢她,之前就是因为她偷盗的毛病害得我们被别人打了好几次。后来古爷爷也是因为维护她而被人打死。可是明明是因为她穿的那么好想去勾引别人不成,反被李麻子那些苍蝇看上的。”小云咬着嘴唇轻声说着,眼中不由地流露出些许恨意,简直和王彦平时看到的单纯善良的小云判若两人。
“哦!小云你怎么知道小雨去勾引别人的啊?”王彦很是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懂勾引何意啊?
“我亲眼见到小雨姐姐坐在靠在别人身上,被他嫌弃推出,后来碰上李麻子那些人的。说书人说过小雨姐姐的行为就是勾引。”小云气嘟嘟地说,有些气恼王彦不相信他。
“这些你小风哥哥知道吗?”王彦沉默一响问。
“我说了他也不会信的。只要小雨哭上两声,小风哥哥就立马什么都顺从小雨了。”小云闷闷地说,语气很是无奈。
“那小雨被铁钉扎上不会是你设计的吧?”王彦想到小雨上次受伤扎的事情问。
“彦哥哥我没有。我是讨厌小雨,但是铁钉这事真不是我干的。也是因为小雨姐姐要去偷人家的鸡蛋被人发现逃跑时被铁针扎伤的,我只是为小雨保密不告诉风哥哥。我真不知道后来会那么严重。”小云立马摇头解释,小脸急的充红。
“那就好。”王彦听着释然一笑。
他真怕万一真是小云做的,王彦恐怕以后无法再向以前一样对待小云了。毕竟那等心思深沉的人,王彦怕是以后会反噬自己啊。
“小云记住你小风哥哥糊涂,但你不能。别人的恶,你看着也要防着。以后千万别和这种人推心置腹,否则你会吃大亏的。”王彦郑重说。
“好的。”小云也重重点头,一脸认真。
“好了,我们回去吧。”王彦背起小云,感觉小云在自己养膘下终于重了好多,个头也长了,至少现在有8岁小孩的样子了,心里很是欣慰。
“彦哥哥,我是最后一次站小风哥哥那边。以后我一定站彦哥哥这边。”小云趴在王彦的背上承诺。
“小云,你风哥哥是个好人。可惜心太软,以后记得多护着你风哥哥,省得哪天他遭了难。你风哥哥把你拉扯这些年也着实不容易。”王彦想着小风还是不由惋惜,但是小风对于小云来说确实是个好大哥。
“嗯,我记住了。”小云也点了点头。
可是有些不明白,彦哥哥到底是要自己站哪边呢?
王彦不再说话,背着小云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