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云息庭一脸不正经的坏笑,温郁觉得他在开车。
没了潋情绝神功,云息庭似乎瞬间放飞自我,这让她想起云息庭走火入魔的那段时间,时常被他挑逗开车的时光。
铁树开花倒也是一件乐事,一直心心念念和云息庭成亲,还能毫无顾忌地和他在一起,那她还回什么现实,就在此逍遥一生岂不是更好。
有着长公主至高无上的身份,有生意买卖能让她赚个钵溢盆满,权利财富都有了,又能和心爱的人组成小家,然后生几个孩子。
人生得意须尽欢,回到现实还要拼命赚钱才能保证不被饿死,天天面对臭脾气的明星忍气吞声,有什么意思。
“差不多该起床了,一会还要去涟殇教大殿,看如何定淮南王父女的罪。”云息庭从床上坐起来,“你刚醒,屋里冷,我去把衣裳给你拿过来。”
“这么贴心啊。”
“失去之后方知有多珍惜。”
幸好温郁是失而复得,不然让赵林准备的那两口棺材,已经拉着他们回宁都了。
时间已不早,夏荷早已准备了早饭放在厨房温着。
温郁昨日只吃了些稀粥,肚子饿得很,早餐也就罢了,中午她可要好好大吃一顿。
在涟殇教大殿审问淮南王在巳时三刻,温郁吃过早饭还有些时间,倒也给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
她身体还算强健,正是大好年纪,又有陶星河的良药。
只一个晚上,她便红光焕发,除了几日昏迷没办法进食,只用补药延续生命,致使她瘦了一些。
不过瘦点好,瘦点更漂亮,再经由温郁这职业cody的手给自己化妆,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走了,让淮南王父女万劫不复去。”温郁冲正坐在书桌前看书等她的云息庭招呼了一声,两人手牵着手,迈出房间。
涟殇教大殿人头攒动,温郁两人到时,来凑热闹的人已经全到了。
按说云息庭已经卸任教主,陆银还没正式接任教主,正是青黄不接的空档。
墨锦衍身为皇帝,既然涟殇教尚无主事人员,他坐在教主宝座上审案,自是无可厚非。
襄城县令和上级知州也都赶来,墨锦衍坐在高座上轻咳一声,涟殇教大殿立刻安静下来。
“两名人贩可带至涟殇教?”
襄城县令立刻上前一步,拱手答道:“启禀陛下,人贩已经带到大殿门外。
“带进来。”
墨锦衍一声令下,淮南王父女被禁军带至大殿。
这两父女进来后倒是有默契,下跪之后立刻抬头环顾四周,在看见温郁和陶星河好端端地坐在殿上之后,他们任命地叹了口气。
温郁大难不死,陶星河回来,一定会指控他们谋害长公主。
淮南王忍不住呜呜哭起来,这回不但父亲淮王的名声被他们搞砸了,就连他们的命也难保。
“淮南王,你可知罪?”
“罪臣,罪臣……”淮南王已经说不出话来,和杜知桃比起来,他这个当父亲的,真不如女儿有胆量。
见淮南王一副已经心死的模样,杜知桃还不想认输:“我不知罪,敢问陛下,臣女和父亲淮南王何罪之有?”
死到临头还敢冒犯天颜,淮南王想去拦女儿让她不要说了,奈何身后的禁军一把按住她。
“知桃,你休要说了,都怪为父平日太宠着你,什么都听你的,才落得今日下场。”
“爹,我们不能认罪,认罪就什么都没了。”
“你以为你不认罪,就拿你没有办法?”墨锦玥嘲笑开口,“死期将至,还想抵赖?”
不抵赖就不是杜知桃了,她错了许多错事,难免不会想到被发现后,会有怎样的后果。
杜知桃自认为自己很聪明,觉得她只要不承认,她所做的错事不过是空口无凭,根本无法定他们的罪。
却不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只要证据确凿,不用认罪,照样可以依法判罪。
“臣女不是抵赖,是有人蓄意陷害,污蔑我和我父亲。”
“好,你既然说有些构陷陷害,你便当场指认,是谁污蔑你,又是谁陷害你?”墨锦玥说。
杜知桃有些心虚,底气不足,自然没办法指认他人:“是,是长公主。”
“笑话。”长公主才刚死里逃生,又如何构陷你,她来到这涟殇教大殿,可曾说一句构陷你们父女的话?”
墨锦衍其实并不想听杜知桃的疯言疯语,只想快一点给他们定罪了事:“杜知桃,你们父女装病哄骗朕在先,绑架陶神医,蓄意谋害长公主在后,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陛下说我装病欺君,我还说长公主服毒装病,只是为了陷害我,而陛下口中认定我们绑架陶神医,我父亲不过是请陶神医去府上喝茶,又何来绑架一说?”
杜知桃不过是死鸭子嘴硬,只想着不能轻易认罪,哪怕能逃脱一个罪名,念在祖父淮王的功勋上,至少会免他们死罪。
只可惜她做的全是无用功,她的狡辩在证据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陶神医,你来说,你在淮南王府都发生了什么?”墨锦衍看向陶星河。
陶星河立刻起身,走至殿下中央:“是,陛下,那日草民从涟殇教下山寻找医书,襄城巷子中被人偷袭打晕,醒来时已被人绑在马车上,到达目的地时,草民亲眼看见是门楣上是淮南王府四个大字。”
他又走至淮南王面前,继续说道:“他们把我关在其中一间房中,一关便是几日,门外有人把守根本逃不出,最后是我在夜里用油灯点着了屋内被褥,他们冲进来救火时,我趁机逃跑,只可惜我逃跑时没找对方向,朝襄城反方向逃走,误入树林,才耽误几日时间。”
“陶神医,你说你看见淮南王府四个字,殊不知是不是有人冒充我们淮南王府。”杜知桃还想抵赖,可她的话立刻遭到陶星河反驳。
“呵,杜小姐,你是又傻了,还是耳朵不好使?你没听见我说点燃关着我的房间,只要命人去淮南王府去看一看有没有烧过后的屋子,便可知真相。”
“不用去看。”墨锦衍冷哼说道,“朕派烛九阴去搜查淮南王府时,已经可以证实,淮南王府的确有失火的痕迹。”
“那也可能是淮南王府碰巧那天失火……”
杜知桃的狡辩惹来墨锦衍震怒:“放肆,证据都摆在面前,你还敢抵赖,你若是再说些混账话,朕绝不姑息,会立刻把你拉出去斩首示众!”
皇帝的震怒,这才让杜知桃清醒一些。
这里不是淮南王府,不是怕得罪淮南王的县令,更不是能让她没理搅三分的地方。
圣上面前,岂容她一而再地放肆,当今圣上,可是掌管生杀大权的人。
杜知桃吓得不敢说话,可此时不说,她的罪名就算是定了。
于是她一咬牙把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死,总要给自己争取一丝希望:“陛下威严,臣女不敢冒犯,只是蓄意谋害长公主的罪名,臣女不敢苟同,臣女也不是神仙,怎会未卜先知,提前知晓长公主会服毒,再把陶神医关在淮南王府。”
果然,杜知桃还是提出了此等疑问,这回不是她未卜先知,而是墨锦玥未卜先知了。
幸好昨日已经想到杜知桃是如何得知温郁会服毒,不然今日被她一问,所有人回答不上,怕是无法坐实他们谋害长公主的罪名。
如何堵上杜知桃的嘴,还是由温郁这个当事人来说最合情合理。
于是温郁喝了一口手边的热茶,双脚交叠,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笑着说道:“你是不会未卜先知,不过是喜欢偷鸡摸狗,偷听别人的墙角罢了。”
“你,你有何证据。”杜知桃的所有底气全部消失,她是真没想到,温郁会把她偷听这件事放在心上。
“当然有证据,有一日我和陶星河在老药罐子计划二月十六用假死药做戏,逼我夫君娶我,不是被你听到了?”
温郁呵呵一笑,继续说道:“也该是你倒霉,正巧有个教众来找陶星河疗伤,发现了你,证人我已经让人带来了,他亲眼看见你扒在老药罐子门外,偷听我们说话。”
“我……”
杜知桃刚要说话,被温郁打断:“你听见假死药两个时辰后若不治疗,便会真的死,于是你和淮南王共谋,把陶星河藏起来,开始没打算杀陶星河,怕是也只想用请去喝茶狡辩,后来又觉得陶星河不死,回来后你们便穿帮了,才急于下山杀人灭口。”
“没想到啊没想到。”温郁嘬着牙花,摇摇头,故作惋惜的模样,“其实假死药是个大夫便可解,只是本公主当时一心求死,喝了心滞水那毒药,而陶星河逃出,你们又被陛下扣押,这巧事不都赶到一起了么。”
“温郁,你……”杜知桃快被气死了,单看温郁得意洋洋的模样,大难不死,还生龙活虎地站在她面前问她的罪,她之恨自己没早点动手,把温郁直接解决掉。
成王败寇,杜知桃的确是输了,她觉得温郁赢得并不光彩,只是运气稍微好了一些。
若在晚点,陶星河再晚点回来,她必死无疑。
“温郁,我跟你拼了!”
杜知桃站起来,就想扑向温郁,被烛一言快一步,一刀柄敲在膝盖上,重重摔到地上。
墨锦衍一拍桌子:“来人,把这疯婆娘给我拉下去,先重打五十大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