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教会牧首巡礼的日子,拉塔林大教堂在前一晚就进入了高度紧张的状态,四位主教担负起了牧首的安全任务,帕伽卡迪也只能提前结束了陆唯的课程。
为此,他留下了整整三本魔法笔记,看上面的字迹,应该是帕伽卡迪学生时代的作品,其本身对他就有非同一般的纪念意义!
陆唯将其视作珍宝,将它们放在皮箱最里层,用衣服盖好。等到他学习完毕,这些东西迟早有一天得还给他。
收拾好了行李,陆唯检查了一下船票。出发的日子就是今天,兰利和贝达神父都是见不得分别的人,所以陆唯选了这样一个日子离开。
鉴别的礼物他也准备好了,是自己调配的药剂,父亲此去神幻山,政治斗争是必不可少的,而说起政治,他就想到了纳尔逊所说的鸡尾酒部队和他们的密毒。
准备好的三支药剂就是一种万能的压制药剂,足够对任何剧毒进行压制。只要有时间,相信教会能找到他,只要他出现,那么什么毒都不是问题。
至于父亲和兰利的回礼也着实让陆唯心怀感激,别看两人现在身份非同一般,但送的东西也是家人之间考量。
首先是父亲送来的医学协会徽章,有了这个东西,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行医,这一路上颠簸流离,有这个东西他就不至于饿死了。
至于兰利,送了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来路他不清楚,但也无非是接着防身的由头,给了他一笔巨款。
收拾好了装备,是时候出发了。
为了凸显自己有所职业的身份,他把医学会的徽章戴在了胸口,将油纸伞包好背在背上,悄悄走出房间,从教会的后门离去了。
此时,巡礼的队伍已经出发了,唱诗班的圣歌已经在教堂的前大门唱响了,可能兰利正盯着后门,用充满迷茫的眼神看着弟弟的前路,对此,陆唯只能默默的挥挥手,向他郑重道别。
大教堂的巡礼对讨生活的普通人来说,无非是自己的领主去哪儿哪儿视察了,遇上了是运气,遇不上也就那样。完全不会因为他们大张旗鼓,而放下手中一天的生计。
滨海城市的码头和河畔城市是完全不一样的,繁忙只是常态而已,码头是小社会,是阶级层次分明的众生相。光着膀子的纤夫和船工和衣着鲜明,有说有笑的游客就是两条完全不同的风景线。
陆唯此次的目标是一艘游轮,名叫黑晶石号,船不是豪华,也就普通的双层游船,船上的游客也都是一些小商人或者工薪阶级。
这艘船将从普拉塔出发,途径希尔丽吉王国的三个滨海城市,然后转入公海,前去翁雪巴亚王国的浓雾港。父亲买的是全程票,因为陆唯也没给他说自己想去哪儿。
找到了船,陆唯用船票换了房间的钥匙,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感受一下坐船的乐趣了。船上的房间很小,一张桌子一张床,偶尔看看书,还能看看海景,算是不错的享受。放好了行李,他坐在窗户边,很期待开船的时间。
“有一种小时候坐火车时的期待了。”
铜铃响彻码头,大船慢慢驶出码头,眼前的繁忙景象慢慢离去,十几分钟之后就完全消失在了眼界之中。
好吧!期待落空了,坐船的体验也就这样了。
现在,自己彻底是一个人了,是时候好好规划一下旅途的目标了。从帕伽卡迪传授的知识来看,对照自己现在的入玄初期,应该处于这个世界的一阶法师水平,如果算上灵宠,勉强是个初阶法师。
可是,修真一门要突破入玄期,进入筑基,远比初阶法师突破要困难,没有筑基丹什么都是空谈。所以,找到筑基丹的药材便是此行最为重要的目的。
陆唯在这个世界研究了十年的药理,已经摸清了几位主药的特征和出产地。要弄到它们,就必须走出小岛,前去广阔天地游走一番。
“光是这样还不行,炼丹方面没有老师,全靠着我自己一个人摸索,这必须得经过大量的练习才行。”
想到这里,他拿出油纸伞,在伞面上注入灵气,油纸伞被激活,伞柄上隐约出现了‘同尘’二字。
“有了,触灵丹,芙蓉丸,清肚散这三种丹药的素材容易获得,刚好可以用来练手。”
随手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丹方,寻思什么时候找机会尝试一番。至于,筑基丹的丹方,他也顺手写了下来。做完了工作,他刚要闭眼小憩,自己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门,外面站的是一位仪表堂堂的绅士,手中拿着一副扑克牌。
“朋友,有兴趣耍耍钱吗?我们差一个人,就可以玩‘接线’。”
陆唯一听,两眼放光。
“这真是太好了!”
男人的交流只需要一根烟或者一局牌,坐在拥挤的房间里,五个男人相互问好。
组织牌局的绅士是翁雪巴亚某个小领主的经济顾问,名叫盖里奇。牌局就在他的卧室之中,其中有一个穿貂皮的大汉,似乎不是很愿意介绍自己,只忙着催促牌局开始。剩下的三人都是小西装,红领结,做着木
材生意的小商人,看上去相互认识。
人一落座,牌局开始,接线是扑克牌很普遍的玩法,一人两张底牌,看花色和数字下注,五张牌封顶。
第一圈牌,陆唯就是头家,头家一般都是上暗牌注,如果后面要明牌跟那么就得下两倍了。第一轮大家都跟暗牌注,陆唯在第二轮的加了暗牌注。马上,三个木材商人看牌弃牌。第三轮,盖里奇庄家弃牌,就是两家暗牌的对压局。
现在场上剩下的就只有陆唯和大汉两个人了。
赌钱多是心理对抗,然而这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却操作的很细腻,一圈一圈下注,直到牌庄拉满。到了此时,只能是强开比大小。
陆唯第一张翻出了a,对面第一张牌却是一个7。由于他小,所以他必须接着翻牌。令人吃惊的结果出现了,大汉翻开了五张牌,全部是散牌,不仅没有组合,还没有一张能大过a。
对于这个结果,他似乎有些不爽,匆匆结束,开始了第二局。第二局,陆唯在第三轮弃牌,穿貂的大汉勉强回了一口血。
牌越大越久,大家的注意力越来越不集中。
“话说莱茵你要去哪里?”
盖里奇输的有些恼火,在这个时候开始找些话题消气。他一开头,大家都开始了
“去湿雾港游学。”
“哦,你是学者?”
“不是,我是医生。”
“真的吗?您竟然是医生。”
在这个拿重感冒束手无策的时代,一名医生可谓是相当的受人尊敬的。
“是的,不过我也是前段时间才通过了大陆医学会的评定,拿到了勋章。”
众人一听便相当开心,对陆唯交口称赞起来。
“哇,不得了,不得了!”
“年少有为啊!”
受着他们的赞扬,陆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勋章虽然是父亲通过关系搞来的,但他自己也有耳闻过初级医师的考题,都是一些简单的药材运用和病情判断的题目,即便是他自己考也是小事一桩。
不过,在说完这个话题之后,穿貂的大汉眼神闪动,似乎有所思考。在大家讨论的劲头过去之后,他沉吟了一下,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莱茵先生,您是医生,必然喜欢收集医书吧。实不相瞒,我是个书商,手头上刚进了一批货,有没有兴趣看看。”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牌局结束之后,我一定登门拜访。”
“那咱们就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