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晨直接把话挑明,许哲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当即否认,“杨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见你刚才听我讲课时,似乎不太认可我说的内容,你要是有什么不同见解,不妨说出来听听。
毕竟都是学医的人,有不一样的见解很正常,广纳百川才能更进一步嘛。”
许哲这般谦逊好学的态度,也顿时让众人心生好感。
国人最重谦逊。
名气越大,成就越高的人,依旧能保持这般谦逊的态度,才是难能可贵。
“谈不上什么见解,我只知道你讲得那些内容”杨晨顿了顿,给出四个字评价,“废话居多。”
许哲以缓解细胞衰老为课题,洋洋洒洒讲了半个多小时,诸多专业名词堆砌,复杂甚至都有些拗口的理论,他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
不就是中医的养生长寿。
这时,四周众人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相比许哲的谦虚得体,杨晨的狂妄傲慢,高下立判。
像许哲这般从始至终都言语得体的,自然让他们更有好感。
相反,杨晨的表现则让他们忍不住摇头。
“这般轻狂,未来就算有所建树,也走不了太远。”
“是啊
,许主任不就是让他说几句而已,好像是被人踩到痛脚了一般。”
“听说是研究室的金主塞来的人,镀金的嘛,都是有关系没能力。”
众人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对着杨晨指指点点。
“你敢羞辱我!你不过是个走后门来镀金的关系户,也敢如此狂言!”
许哲忍不住了,咬牙道,“小子,你今天要不给我说清楚,这事没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这个场子不找回来,以后面子还往哪儿搁?
一旁的严欣蕊见两人争执愈发激烈,眉头直皱。
但凭心而论,杨晨确实过于傲慢了。
竟敢说许哲的讲课内容,废话居多?
作为研究所的同事,她对于许哲还是略有了解的,发表的论文不仅多次拿过国际奖项,甚至名下还有几项专利,这些成就在一个不到三十的人身上,可谓是极其耀眼了。
毫不夸张的说,以许哲目前表现出来的能力,五年内就能评上教授职称,未来更进一步也说不准。
所以杨晨对于许哲的评价,确实是有点关公面前舞大刀的意思了。
“不过是实话实说,这也算羞辱的话,那姑且就是吧。”杨晨淡淡开口。
“你!”
许哲脸色憋红,气不打一处二,怒极反笑,“好好好,这么说来,倒是我不识泰山了!那阁下倒是说说看,我是哪里说得不对?”
众人也都脸色不悦的望着杨晨。
许哲好歹是研究室的副主任,能坐到这个位子上,自然也是有能力有其过人之处的。
哪里轮得到一个走后门的关系户评头论足?
都是学术圈子里面混的,也都对于杨晨这种人深感不屑,自然而然也就站在许哲这边。
杨晨摇了摇头,“中医几百年前就有了一套完整的养生长寿之法,甚至衍生出诸多法门,你说的这些虽也算另辟蹊径,但在我看来,却是舍本逐末了。”
他并不排斥西医,相反在某些情况下,西医确实更直接有效,但所以涉及了某些领域时,西医是很难给出合理的解释的。
当然,这也是中医的神秘和魅力之处。
“可笑之极。”许哲满脸讥讽,嘲弄道,“依你这么说,中医还曾有长生说法,难不成也是真的?”
他们研究的这些那是科学,有理有据。
杨晨所说的,都是些无法被证实,或者难以解释的迷信罢了。
杨晨淡淡抬眸,“你
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
话音落下,众人瞬间哗然。
如此荒唐的说辞,在代表了至高学术的会堂里,显得极其刺耳。
他们这些人都是苦读研究了十几年医学的人,奉行的都是唯物思想。
如今突然冒出来个人,堂而皇之的告诉他们,这世上真有长生之法,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对于他们而言,这种人能跟他们在一块,传出去都是一种耻辱。
“这人是怎么回事?这种人都能进研究所?这不是给研究所抹黑嘛?”
“是啊,金大每年那么多人挤破头想来,都没有资格,居然让这种满口迷信的神棍混进来了。”
人群议论声越来越大,似有群情激愤之意。
研究所每年都有来几个关系户来镀金,这事不是什么秘密。
但也不至于门槛这么低,什么人都能给放进来吧?
严欣蕊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或许是因为跟杨晨同行而来,不少人也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让她有些抬不起头,拉了拉杨晨的衣袖,小声道,“杨先生,你别说了,咱们走吧。”
杨晨
对此倒是脸色平静,并无太多波澜,也没兴趣跟他们多争辩什么,微微颔首,起
身欲走。
“呵。”许哲见此,嘴角扬起一模冷笑,“中医的这些糟粕迷信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没想到还有人敢信!”
杨晨脚步为之一滞,转身皱起眉头。
严欣蕊见此,脸色微变,急忙开口,“算了,杨先生,我们走吧。”
再待下去,脸都丢完了!
“我本不想跟他们多费口舌,但他如此抹黑中医。”杨晨摇了摇头,“算了,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
说罢,他伸手抓向窗户旁摆放的一株花卉盆栽。
或许是因为长期无人打理,盆栽毫无生气,上面的花卉都快凋谢完了,仅存的寥寥几朵也打了焉,用不了两天就会彻底凋零。
他手腕一翻,出现了一颗淡红色的药丸,在手中化为齑粉洒落其上。
严欣蕊不明白杨晨这是在做什么,而耳边的议论、讥笑声越来越大,想必明天这事就得传遍金大。
他们研究所恐怕会金大的笑话。
到时候,胡教授肯定要找她算账,怪她没有看好杨晨,闹出这么大的丑闻。
想到这,严欣蕊一秒都不想停留,刚准备劝杨晨离开。
突然,她脸色一怔,眼睛蓦然睁大,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