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主见此,她微微一笑,说道:“正是小女。”
曲妙彤对自己儿子颇为骄傲,而彭家主当然对自己女儿骄傲不已。
自己女儿天赋极高,又甚是懂事,这怎么能不骄傲呢?
坐在首位上的木兮目光扫了一眼彭锦欣和曲家的那个曲承泽,而后又收了回来,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曲承泽敏锐,他察觉到刚才有一束看向他的目光,他朝木兮那边看了过去,若是没有见到她的时候,曲承泽或许会觉得这厅中优秀的同龄人是彭家主身边那个无礼的女子,虽然她的确无礼,但是她修为不错,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见了首位的女子,他觉得自己的目光狭隘了。
不过更加吸引曲承泽目光的不是那个看起来尊贵无匹的女子,而是她身边的那个少年。
少年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在女子身边温顺极了,他也是纯阴之体。
眉宇间的熟悉让曲承泽认出了安宜年。
他不仅还活着,还如此优秀。
修为的确是金丹修为,隐隐还有压他一筹的意思。
他果然是有什么难得的机遇吗?
虽然是这样想,曲承泽却没有嫉妒的意思。当年如果没有那场变故,安宜年一直生活在安家,修为可能只高不低,如此都是机缘罢了。
曲承泽收回目光,对对面那无礼的女子越发不喜了。buwu.org 梦幻小说网
修为不怎么样,这礼数还全然没有。
曲妙彤见自己儿子不看对面的彭锦欣,她心中已经有数。
这是没瞧上啊。
她靠近自己儿子,小声的说:“对面看你的那是彭家的继承人,似乎叫彭锦欣,天赋很高,也算是你们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
曲承泽绷直唇线,她对曲妙彤道:“佼佼者?依儿子看,不然,您看坐在首位的女子,她修为可是高多了。”
听到这里,曲妙彤瞟了一眼首位的木兮,然后无语了。
这些年曲承泽没到金丹,一直没有出去历练,所以压根儿不认识这清剑宗的兮华仙尊,如此也好在是她面前说,这要是在旁人面前说,那可是要闹笑话的。
“承泽,那是兮华仙尊。她已经七百多岁了,别说是你,就算是为母见了她的,都得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兮华仙尊。”曲妙彤很认真的对自己儿子说,她想现在说清楚了,以后出去可别闹了笑话。
“她就是兮华仙尊?”曲承泽难掩的惊讶,倒也是事实,兮华仙尊名声四海,曲承泽是没见过,可是怎么也听说过的。
“对,她就是兮华仙尊。”
曲承泽沉默了,的确,他也才二十岁,怎么能说七百岁的兮华仙尊和他是同辈呢?
所以,安宜年是得了兮华仙尊的青睐?
虽然不说嫉妒,可这心里倒也真是五味杂陈的。
他不愿同母亲说这些事,毕竟母亲对安家人可是恨之入骨。
“所以你是没瞧上那彭锦欣?其实你们年纪都小,感情可以培养,彭家也不是个小家族,更何况彭锦欣还是药山山长的亲传弟子。”
“她是前途无量的。”
曲承泽微微一笑,对曲妙彤说:“母亲,你觉得我需要靠他们吗?”
听到这话,曲妙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里大悦,她说:“好好好,我儿有志气。”
说到这里,曲妙彤就不再强求曲承泽和彭锦欣的事情了,她儿子不是普通修士,这以后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所以婚事的事情不必着急。
那兮华,若是不同安南霜交好,她倒是愿意让自己儿子去拜她为师,可现在……
话虽如此,可放眼整个修仙界,要和兮华媲美的,可真找不出第二人。
她儿子……
宾客来的差不多了,安南霜亲自请出安家长老,南从衣把安宜年带走。
宾客都围在祠堂外,原主虽然和安南霜交好,可现在的事情涉及人家家族,这是一件庄重肃穆的事情,即便关系再好的朋友都不能进去。
顶着大太阳,木兮心里不悦,她拿了一把伞出来,在所有修士当中做了那么一个特殊。
没有哪个修士是打伞的,到他们这个修为,太阳已经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伞根本没那个必要。
这种东西也就人界比较多一点,修仙界几乎都淘汰了。
可,这修仙界塔尖的人,居然撑着一把伞,那把伞有些奇怪,伞面色彩艳丽,里面却是黑色的。
自认为阅历丰富的修士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伞,于是他们纷纷怀疑,这是兮华仙尊的一件法器,一定不是遮阳这么简单。
暗搓搓在现代位面藏了一把太阳伞的木兮不知道这普通的太阳伞已经成了众位修士眼中的高阶法器。
安家的长老们正在主持仪式,安宜年跪在蒲团上,手上拿着三炷香。
修仙界很多的仪式并没有人界那么复杂,他们要的是结果,过程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不过这认祖归宗的仪式却在中途被打断,头发花白的长老看向安南霜,面色不好。
安南霜心里咯噔一下,她连忙询问,“二长老,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
大长老在十多年前那场变故中陨落,如今二长老顶替了大长老的位置,虽然为人严厉,却也是个一心为安家着想的人。
二长老面色严肃,他说道:“他同人结了同心契。”
同心契,这个契约在座就没有人不知道的,那相当于人界的成亲。
若是没有缔结同心契,那么这认祖归宗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和缔结了同心契,就相当于是别人家的人了,这没有妻主的同意是不允许认祖归宗的。
这就是修仙界的蛮不讲理,说实话,在修仙界对男子已经十分宽恕,可到底是个女尊的修仙界,对男子自然会有些约束力。
安南霜愣住了,她看向安宜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怪罪吗?她哪有资格怪罪?
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啊。
安南霜在安宜年面前蹲了下来,她放柔了声音,问道:“孩子,和母亲说,同你缔结同心契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