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跟厉旭说了今天晚上的事儿,许舒婳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一定会跟自己一起过去。
那许延年的计划就会落空,这对许舒婳来说虽然是一件好事,可她再也别想知道自己母亲的下落了。
许舒婳也相信许延年绝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看着面前的文件,许舒婳认命的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她又能怎样呢?除了接受许延年的安排以外,许舒婳找不到任何缓冲的理由。
另一边言络已经上飞机了,许舒婳知道她今天要回来,也决定给言络接风洗尘。
但就目前来看,等她回国还需要几个小时,趁着这会儿有时间,许舒婳刚好可以把工作处理一下。
顾明霁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对公司的事务已经很熟悉了,一切都走向正轨也慢慢变好。
但很快,公司里出了一件事儿,让顾明霁很头疼。
许舒婳离开之后,为了填补她职位上的空缺,公司里又招了一个新员工。
之前顾明霁也看过她的资料,感觉还不错就留用了。
这件事儿是程樱处理的,顾明霁也没过问。
直到今天,公司里居然出事儿了,那个新员工所做的工作,没有一个是让顾明霁满意的,漏洞百出不说,还消极怠工。
如果不是顾明霁提前检查出来,肯定要出大事,身为公司的总经理,员工不好好工作,这是最大的忌讳。
顾明霁此刻坐在办公室,那员工就站在他面前战战巍巍,很是恐慌。
“总裁,我知道错了,您不要开除我,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宋青青泪眼婆娑,那模样甚是楚楚可怜,任由哪个男人见了都不禁动容。
偏偏此刻坐在她面前的是顾明霁,向来以铁石心肠着称的他,也一向把工作效率放在第一位。
如果他纵容了宋青青,就等于对其他人不公平。
顾明霁上下扫了一眼所有的文件,还有宋青青近来所做的任务总结,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收拾东西离开公司吧。”
“总裁,不要。”宋青青满眼抗拒。
如果可以的话她都要给顾明霁跪下了。
“总裁,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绝不会再偷懒,求求您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在偷懒吗?”顾明霁一皱眉。
“你当初进公司的时候,我想程樱应该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身为员工,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工作,可你却不放在心上,公司不需要懒怠的员工,你走吧。”
宋青青满脸委屈,又夹杂着浓浓的不解,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可看到顾明霁那冷酷的样子,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所有的不解都在这一刻爆发。
宋青青一咬牙,冷声询问道,“总裁,我工作做得不好,你确实可以开除我,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那个叫许舒婳的员工,她的工作做的也不好,你为什么不开除她呢?”
顾明霁一皱眉,“这话什么意思?”
“总裁是在装傻吗?”宋青青冷冷一笑。
“来的时候我都已经听说了,先前那个员工叫许舒婳,她的工作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而你身为总裁,却一直容忍她,直到程小姐把她赶出公司,这事才了结,你既然能容忍别人,为什么不能容忍我呢?”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顾明霁眉头紧紧皱着,他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儿。
再说了,许舒婳的工作能力出不出众他不知道,但肯定没那么多妖蛾子,光这一点,也是宋青青比不上的。
宋青青嘴角的冷笑都快遮掩不住了,满脸嘲讽,“总裁,您说这样的话自己相信吗?”
“许舒婳只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而已,就算她想做什么,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你说这样的话就等于是在包庇她,你觉得对我公平吗?”
宋青青气得半死,也振振有词。
顾明霁眼中的疑惑神色却越来越重。
他记得许舒婳之所以离开公司,是因为那份文件出了问题。
许舒婳说自己做过,程樱偏偏说她是撒谎,二人坚持己见,最终不欢而散,许舒婳也离开了公司。
可这件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宋青青也是在那之后才来的,公司她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顾明霁目光暗了暗,略过一抹深思,冷酷开口,“如果你是因为许舒婳被辞职的那件事儿,才有那么多抱怨,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满脸冷漠,“许舒婳在公司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她的确是一位很优秀的员工,只不过是因为有一次出了错误,才被辞退而已,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这一点顾明霁是跟公司里的员工求证过的,每个人都对许舒婳的能力赞不绝口,也从来没听说过她掉链子的事。
说实话,现在想想许舒婳突然离开公司确实太可惜了。
但这件事儿是程樱做的主,顾明霁也不方便说什么。
宋青青也纳闷了,“总裁,为什么您的说辞跟程小姐不一样呢?”
宋青青是打心眼里迷惑,而她这话一出,顾明霁也愣了愣,猛然意识到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
顾明霁放下手里的文件政策,看着她,“程樱跟你说了什么?”
如果到现在宋青青还没察觉到问题的话,那她就太蠢了。
再看到顾明霁眼中的迫切,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全部合盘老初,“程小姐跟我说,许舒婳工作能力不过关,还试图勾、引你,所以才被辞退的,我想许舒婳能力既然不过关,都能在公司呆那么久,更别说我了,正因如此我才一直没好好工作。”
宋青青说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她承认自己偷懒了,但那也是有许舒婳在前,宋青青才敢这样做。
否则她也不会那么猖狂,别人能偷懒,为什么她不能呢?
“我怎么都没想到,许舒婳所谓的偷懒,只不过是程樱的一面之词罢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