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逃吧!”
魏朝阳刷地换上了工作套装,飞到空中。
鲜红刺眼的长袍,夸张醒目的镰刀,简直如同一个骚包到极点的死神降临人间,准备公开收割生命。
没等闪电落下,人群就轰一家伙炸了锅。
所有人都哭爹喊妈的狼狈逃窜。
手中的家伙噼哩啪啦地扔了一地。
这形象,太特么吓人了!
轰隆隆,雷声炸响。
密集的闪电破云而出,一道接一道地轰入人群。
一个又一个焦黑冒烟的身体栽倒在雨水横流的街头。
魏朝阳却没有因为人群的逃散而就此放过他们,而是哈哈大笑着,在空中追逐着,一路不停地降下闪电。
不是每一道闪电都能精准的劈中逃窜的目标,很是有一部分打偏,或是落到地面上,炸出大坑,或是劈倒了电线竿子,引发连串火花,或是劈中了路边的汽车,直接劈爆,还有劈到居民楼上的,把窗玻璃震得稀碎。
这一天,曼谷的所有人都见证了恐怖的降临。
红袍与闪电经过的街面,本就寥寥无己的行人瞬间做鸟兽散。
凄厉的惨叫,惊恐的尖呼,与雷声雨声混和一处,形成了一种奇怪的令人颤栗的巨大共鸣,奏响在曼谷街头。
空气中弥漫着混杂了焦糊、潮湿的奇怪清新味道,倾盆的大雨也无法浇散。zusu.org 茄子小说网
大招打杂兵,看起来轰轰烈烈,其实挺傻的。
好在新学的普通雷电结构比球状闪电的结构消耗运力要少得多,一球标准的运力大概可以生成一百道左右的普通闪电。
这让魏朝阳可以不用担心运力消耗太多,而尽情肆虐。
既然质量不足,那就只能数量来凑了。
魏朝阳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携风披雨,一路火花带闪电地飞向迟塔宫。
边走边劈。
那群拦路的纹身大汉就都劈得干干净净了。
现在都是随便在乱劈。
路边停车不规整的,劈!
带着武器出现的,劈!
看着不顺眼的路牌,劈!
反正声势要造大,打杂兵也要打出世界末日的劲头来!
正劈着飞着呢,就见前方路面上烈火熊熊,还不时有枪声响起。
兴奋的呐喊声隐约响起,“育拉瓦死了!”
魏朝阳循声飞过去,就见街面上好些武装人员正兴奋地举着枪对空中胡乱扫射着,当即一道闪电劈过去,一家伙劈倒了四五个人。
正兴奋于伏击成功的武装人员被吓了一跳,愕然扭头,就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在空中飞过来,便有胆大的二话不说,举枪就打!
密集的闪电降临。
只一分钟,刚刚还悍勇作战的武装人员就被劈崩溃了,扔了枪嗷嗷乱喊乱叫着四处逃窜。
魏朝阳哪会放过他们,就这么跟着屁股后面追着劈了过去。
一场惨烈的伏击战就以这么一种出乎意料的形式结束了。
幸存下来的卫队士兵从掩体后走出来,神情茫然地看着携雷打闪的红色身影,不知是哪一个领的先,接二连三地扑跪在雨中,对着那红袍身影连连叩首。
这个动作仿佛具有强大的传染力。
缩躲在街边的,藏在屋内的,所有看到这红袍身影的人,纷纷走了出来,冒着大雨,跪倒街面,连连磕头。
倾盆大雨,遍布大街小巷的叩拜者,高悬于乌云之下,携着雷霆闪电的红袍身影……这极具冲击力的视频画面,快速传播开来,登上各大平台的热门。
什么神明显圣,什么电脑特效,什么末日降临,什么超级英雄……说什么的都有。
当然,这些只是外行人的胡猜乱想。
对于圈内人,或者是接触了这件事情的人来说,那就是无比的震撼了。
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开大!
太嚣张了!
果然是魏朝阳的一惯风格!
亚洲区委员会的常务委员们本来正在开会,接到消息后,立马接通视频观看,被震得一愣一愣的。
好半天,才有人心有余悸地道:“幸好我们没派人去曼谷,这要去了,脸可就要丢大发了。”
又有人道:“他这是用了什么运灵,天打雷劈吗?能引发这么大密集的闪电,这得让雷劈死多少人才能养成这个运灵!简直太残暴了!”
这句话说得大家都沉默了。
炼运的手段大家不懂,但运的演化生成基本规律大家都懂。
一个运的演化,需要无数同类事件的堆积才可以。
比如说,一个人因为偶然被雷劈到,以至于带上了增加挨劈机率的运,那么这个挨劈机率的运需要大量的雷劈经验才能成长起来,而且这个劈得是实劈,不能用避雷手段,否则就不能算数。
这么一个个巨大威力的噩运性质的运灵,必然是要用以万为单位的人类性命堆出来的!
委员会崛起之后,大力禁绝这种残酷的养运方式,但至今在某些偏远战乱地区依旧有类似行为存在。
而这些行为的背后,往往都有着运灵师世家的影子。
不过想靠养来升级运气,比不得炼运师的炼运,失败机率大,所需时间长,往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会有结果。
如今魏朝阳上来就能动用这么强大的运灵,显然不是师门积累,就是自己的作品,但无论哪样,都意味着累累尸骨!
便又有委员在那里庆幸,“好在我们没有直接得罪过他,咳,你们说我们以亚洲区委员会的名义下个文,要求整个亚洲所有地区级委员会都去签那个储运盒子代购协议怎么样?这也是为了下面的员工谋福利嘛。”
“对,对,对,我觉得这事儿可以立即就办,鲁委员,你说呢?”
“这个问题啊,我们是不是再研究研究,考虑考虑,毕竟总会还没有明确的意向,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让总会方面不满?”
鲁重明慢条斯理地表示反对。
他通过鞠强国弄到了一万个储运盒子,还没出手呢,要是亚洲区委会员出了这么个文件,得少赚好些钱呢,就算要出,也得等把这些盒子出手了再过!
正说着呢,却见常务委员会办公室的秘书进来,道:“刚刚收到了总会下发的两份文件,涉及海城方面。”
正常开常务委员会的时候,这种有新文件的事情是不能来打扰的。
但涉及到海城方面的,就比较敏感,所以有特别的要求。
果然诸位常务委员一听,立马来了兴趣,纷纷让秘书马上转发给大家,再当众读一读。
“第一份文件是总会通过了允许各级委员会自行决定是否签订储运盒子代购协议的决议,第二份文件是决定在海城地区开展由委员会直管全部运气服务公司的试点……”
听到这里,在场的所有常务委员脸色都变了!
“特么的,总会疯了吗?他们没看到魏朝阳在曼谷干什么呢?”
“怪不得魏朝阳在曼谷要搞努猜家族,这事该不会是素格力搞出来的吧!”
“这是明摆着要挑拨魏朝阳和明见章的关系,这帮人为了竞选什么都不顾了!”
“总会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亚洲区委员会的立场,都不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就直接下文!太不拿我们当一回事了!”
“他们用考虑个屁啊,反正离着海城远,真要出什么事,也得我们去擦屁股!”
“总会这帮老爷真是不把我们下面当人看!”
众常务委员们出离了愤怒。
这个文件就是把亚洲区委员会架在火上烤!
“好了,大家不要骂了,在这里骂到天黑能骂死搞出这事儿的人吗?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鲁重明敲了敲桌子,制止了众委员的无用发泄,环顾一周,道:“总会文件既然下了,那我们就不可能马上就逼他们再吞回去。但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干受着,必须得做出应对反应。
对此文件的内容,我们要表明坚决反对的态度,一个是向总会方面申诉,在我们这里搞这么大的试点,为什么不先征求我们亚洲区的意见,这是违反委员会规定的行为,在得到合理答复前,我们拒绝参与这事!”
他这里说的是拒绝参与,不是说拒绝执行,简单说就是这事儿想落地你们总会自己直接对海城说吧,别想把我们亚洲区委员会拉进去当垫背的!
众委员一听,不由纷纷赞叹,姜还真是老的辣,别看鲁重明平时不吱声也不发表意见,一副老好人的架势,可关键时刻真有办法。
这一个建议,就把亚洲区委员会从总会与海城的夹板中给摘了出来,海城再出什么问题,也跟亚洲区没关系,亚洲区也绝对不给总会擦屁股!
鲁重明又道:“这第二,我们要行文各地区委员会,申明我们向总会的申诉,并且强调这只是总会与海城方面的事情,其他地区级委员会不能借此文件的由头搞事,谁要搞事必然严惩不怠!我们搞不了魏朝阳和明见章,还搞不了其他地区委员会?谁要不开眼,就拿谁杀鸡儆猴!
这第三,我们要遍邀亚洲区的运灵师世家代表来开个会,表明我们一以贯之的态度,我们是绝对不同意海城的做法,也不同意总会的搞法,运灵师世家是我们委员会最坚实的盟友,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这第四,我们要以亚洲区委员会的名义,代表全洲所有地区级委员会,与魏朝阳签订代销协议,将储运盒子的销售快速铺开!”
其他常务委员看着侃侃而谈的鲁重明,感觉有点不认识他了。
这真是那个平时开会只有好好好和没意见的老好人吗?
这反应也太快了,看到文件就立马想出这么多应对措施,而且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既不得罪海城方面,也不硬扛总会命令,还能安抚运灵师世家!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可这老姜也未免辣得过头了!
尤其是刚刚还表示反对签协议这事儿,可看到文件,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搞出更激进的全洲统一签属!
这份果断简直太惊人了!
就算他头一个任期的时候,没这么爱和稀泥,也没这么大本事啊,难道和稀泥还能和出能耐来不成?
但不管怎么说,这几条一列出来,就已经是亚洲区目前能够做到的最稳妥的选择了。
鲁重明说完这些,便提议马上开始行动,明确负责各项任务的委贶,不要耽误时间。
便有委员有些迟疑,说是不是等一等,看看曼谷方面的进展情况再行动。
鲁重明却道:“不能等,要是等魏朝阳大获全胜,扫平曼谷,我们再做这些事情,就是事后投机,向魏朝阳献媚,以后永远都抬不起头来!要做,就现在做,要么就不要做了!”
有委员道:“万一魏朝阳在曼谷这事儿上输了呢?曼谷委员会现在还什么动静都没有,或许在准备大动作。”
“你觉是魏朝阳会输吗?”
鲁重明按动摇控器,暂停了在大屏幕上播放的视频。
画面中,魏朝阳正放出一道巨大的闪电劈向宫门!
强烈的电光将视频画面映上了一层浓浓的青白颜色,更衬得飞在空中的红袍宛如神魔。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好一会儿才有人低声道:“大概只有最高常务委员亲自出手能跟他斗一斗了吧……”
轰然巨响声中,迟塔宫的宫内飞上了天。
碎砖泥尘高高抛起,又混在暴雨之中落下,砸得四下发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响怕,还有间中某个倒霉蛋的惨叫。
魏朝阳就在这一片轰鸣声中飞进了迟塔宫,越过地面上恐慌不安中向天上胡乱射击的叛乱卫队士兵,飞临寝宫上空,抬手间,闪电击穿屋顶,正打在寝宫的地面中央。
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将寝宫内的众人全都掀翻在地。
正准备向老泰王射击的少尉也扑倒在地,摔了个满脸开花。
他艰难地抬起头,顾不得抹去脸上的鼻血,拼命举起手中枪,想要完成射击动作。
“咚”的一声闷响。
魏朝阳从天而降,正踩在少尉的头上,当场把他踩得趴回地面,然后双手一挥。
闪电如林般破顶而下,把面前的士兵电得在地上跟脱了水的鱼般不停打挺!
“大公子,出来聊聊?”
魏朝阳朗声招呼。
身下的少尉发出闷声闷气地回答:“你踩到我了!”
魏朝阳赶紧挪开,“抱歉,我还以为你会选个身份更高一些的人,没想到居然会选择亲自动手。”
少尉从地上爬起来,动作略有些僵直。
普通人的视线之外,少尉的脸上浮动着大公子的脸。
大公子道:“有时候做一个操作,不一定非要插入在最高级别,反而是中间位置更好,既能掌握下层动态,又能观察上面的决定,可以随时了解计划的进展情况。”
魏朝阳摊手说:“说好了要以运灵斗一局,你这下手的有点早了吧。”
大公子坦然道:“你的布局太快了,再晚几天,你在政军商佛四方面入手,再加入曼谷委员会的力量,整个泰国都将被你牢牢控制,到时候我就没有胜算了。而现在杀了泰王和育拉瓦,既可以让运灵提前出世,又可以搞乱泰国局势,双管齐下,不给你从容准备的机会,我就可以仗着之前的布置拿到运灵,胜你这一局。”
说到这里,他稍停了一下,才又说:“也是我心急了,在海城输了一局,急于打回颜面,反倒让你又胜一回!你的冷酷实在超乎我的想像。就算你事前有布置,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那两面的安危吗?你可是亲口答应释无用要保他儿子平安!”
魏朝阳淡淡地道:“换了你,你会在意吗?”
大公子道:“不会。这一局你赢了。我会信守诺言,等到运灵出世再动手!”
魏朝阳道:“没想过放弃吗?”
“我需要这样一个级别的运灵来完成仪式,而完成仪式也需要这样一场争斗,既然我们都一样,我想你一定能够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公子在这一刻,终于承认了魏朝阳是与他相同的存在了。
他向着魏朝阳微微点了下头,“不知道你的仪式进行到了什么程度,到时候我会来向你祝贺!”
浮动的脸缓缓消失。
少尉软软倒地。
魏朝阳嗤笑了一声,这才转身看向老泰王,道:“陛下,没事了!”
老泰王一直保持着仪态挺直靠坐在床头,听到魏朝阳这句话,才突地松了口气,有些脱力般放软了肩膀,“多谢魏大师,你的恩情,我不会忘记!”
声音却是哑了。
魏朝阳道:“陛下不用客气,既然答应了帮你,这都是承诺范围之内的。不过从现在起,直到你退位,应该不会再有这方面的危险,你可以放心了。”
老泰王显然没有活着退位的打算,听到魏朝阳这句话,彻底放心,却又道:“魏大师,你今天能先留在宫里吗?”
说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同样是运灵师,自家供养的阿赞跟魏朝阳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十足的水货。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除了站在旁边说些没用的废话,就没有任何举动。
甚至都不如王后和王妃,至少她们两个还知道趴上来帮他挡子弹。
不过老泰王也不想让阿赞不爽快,毕竟自家的运灵维护还要靠他,便道:“宫里的情况还是太过复杂,我需要时间来理顺,以您的大神通镇场,会安全顺利不少。我不会让您白提供保护,我愿意支付任何……”
他这句话没能说完,脸色突然变得枯败惨白,仿佛整个突然间失去了全部精气神,眼睛一闭,连床头都靠不住了,斜斜歪歪地倒向一侧。
“陛下!”
王后和王妃连忙扶住老泰王,又转头尖叫,“快叫医生来!”
寝宫里还幸存的两个侍从慌慌张张地主往外跑。
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充当背景墙的阿赞上前一把按在老泰王的脑门上,旋即脸色大变,看向魏朝阳道:“魏大师,我给陛下做的补命法门被人破坏了!”
魏朝阳一挑眉头,问:“补命法门?”
没有触发被动搜索,说明这个概念并不标准。
“前辈传了我一个特殊的以运补命法门,可以延缓命宫衰败,虽然不能给人延寿,但却能够让人直到死亡前都精力充沛,健康无碍!
陛下的寿命已经到达顶点,我们不能逆天而行给他续命,只能使用这个法门来保证他的良好状态,这样他才能从容安排身后的事情。可现在,这个法门被人破坏,命宫衰败爆发,陛下怕是直到最后,也不能再醒过来了。”
魏朝阳恨恨地道:“大公子还真是好手段,这样也算是遵守诺言了!这一局实际上是我输了!”
如果泰王就此陷入昏迷,很多事情就没办法布置下去。
大公子这一手,实际上就为了拖累魏朝阳,增加他做各种布置的难度,为下次斗法的到来做准备!
“不,还不一定!”阿赞急道,“虽然法门遭到破坏,但还有机会修复,救回陛下,但是我自己做不到,需要魏大师帮我一把!”
魏朝阳一听,当即道:“怎么修,你说吧,今天这一局我必须得赢回来!大公子想在我手上占便宜,想都不要想啊!”
阿赞说:“这寝宫下面有一个地下室,设有以运补命的法阵,我们需要把陛下扶到法阵里,重新设定法阵与他命宫的契合,如今外面街上局势混乱加剧,无数人的运气因之受到影响,正是最好的时机!”
魏朝阳也不废话,当即与阿赞带着老泰王进入地下室。
地下室的入口居然就在老泰王的床底下。
沿着石阶往底下一走,就见一处少说也得在三百平的宽大空间。
一看就是精心建设出来的。
正正方方的一个地穴,四壁都铺着雕有精细复杂花纹的石板。
洞窟四角各有一尊人形的雕像,身材样貌栩栩如生,唯独脑袋上面被削去一截,做成了油灯,如今灯正燃着,火苗蓝幽幽,很不正常的样子。
地面则是浇筑的水泥,平整干爽,显然做过防潮处理,上面刻着一个复杂的法阵。
法阵中央有一座一人多高的玉质宝塔,通体晶莹滑润,可以看到不停有丝丝缕缕的黑色线条在其中游动,在蓝幽幽的油灯光芒映照下,变幻莫测,带着股子幽深莫名的味道。
阿赞在魏朝阳的帮助下,将老泰王放到宝塔前方正对着的地面上,又请魏朝阳站到老泰王头顶与宝塔中央的位置,让他帮忙检测着老泰王运灵的变化情况,自己则站在老泰王脚下的位置,双眼紧闭,喃喃念诵咒语。
魏朝阳仔细听了半天,却一句也没听懂。
阿赞说的不是泰语,准确的说,甚至不是魏朝阳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
这咒语音节古怪,发声晦涩,完全违背正常的呼吸发声规律。
虽然听不懂,但只听这声调,就让人有种不由自住的胸闷气短呼吸不畅的感觉。
念了足有二十多分钟,四周油灯的火苗蓦得一暗,光芒从蓝幽幽变成了红通通。
也就在这一刻,魏朝阳身后的玉质宝塔突然消失。
阿赞猛得睁开双眼,眼珠竟然不见了,只剩下一对血窟窿。
他就用那对血窟窿朝着魏朝阳,发出奇怪的声音,“魏大师,这仪式还得需要向您借点东西才行。”
魏朝阳大方地道:“没问题,需要借什么,你尽管提。”
“那我就不客气了,把你的命借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