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丽姐……
下意识地打量了一眼这个口出“狂言”的年轻人。
这小子，看着文质彬彬的，跟身边两个粗鲁汉子，不是一个路子的……
看上去，像是个读书人。
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急色。
不过也难怪……
读书人嘛，都比较闷骚——骚一点儿，也是能理解的……
老鸨推了一把陈九暮，嬉笑着说道：“小哥儿，凡事都有规矩，要先来后到才行……”
陈九暮摸了摸鼻子，对着同来的阿虎、阿豹说道：“那一会儿我先来？”
两位来自沐王府的金牌刀手，看了一眼这位猴急的同伴，异口同声地说：“行！小先生随意……”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待客的前厅。
从外面看，这小院破败不堪，似乎也一片落寞，清清冷冷。
结果走到正厅，瞧见这儿却集结了十几个男人。
这些男的，有老有少。
有衣着富贵的，也有破衣烂衫的……
虽然桌上，都配备茶水。
但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耐着性子坐着，而是挤在了通往里屋的走廊口。
踮着脚尖，翘首以盼……
而在里间，却有“咿咿呀呀”的淫声浪语，不断传出。
听得人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那老鸨也是见怪不怪，热情地招呼陈九暮几人：“客人请坐，看茶……”
她引着三人，来到角落的八仙桌前坐下。
两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片子，端着八宝茶，放在了桌上。
老鸨问：“小姐如何？”
有个大眼睛的小丫头，倒也不害臊，脆生生地答道：“刚刚送走了五个客人，去了后院……”
老鸨得意洋洋：“一刻钟不到，就搞定了五个？”
陈九暮与阿虎、阿豹在旁听了，不由得面面相觑，一脸错愕……
那几个兄弟，这么虚的吗？
平均三分钟一个？
阿虎、阿豹被陈九暮看得耳根发红，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阿虎说：“我天生异禀，尺寸异于常人！”
阿豹说：“吾等练武之人，别的不敢说，耐力十足……”
陈九暮抬起头来，说：“听到没，我等兄弟，都是强横之辈——还望妈妈，早日安排……”
老鸨捂着嘴巴，吃吃地笑：“放心，照这速度，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
老鸨招呼一番，转身离去。
剩下的三人，留在了角落，瞧见那边的客人，一一被点了名，然后进去。
阿虎看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桌上的茶盏。
陈九暮却按住了他的右手，说：“不觉得……奇怪吗？”
三人过来，本就是冲着揭秘来的。
夜探娼馆……
并不是为了来给人帮衬生意，而是为了找寻魏红棉。
阿虎吓了一跳，说：“茶里有毒？”
阿豹也反应过来：“就是因为茶里被人动了手脚，所以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陈九暮忍不住翻个白眼。
他说：“两位哥哥，你们的刀法，是从何处学的？”
阿虎挠了挠头：“我们的刀法，跟这儿，有关系吗？”
陈九暮说：“我只是好奇，你们学刀，要不要动脑子而已……”
阿虎听完，脸直接黑了。
他知道陈九暮这是在嘲讽他脑子不够用……
这时阿豹却说道：“这儿不对劲！”
陈九暮挑眉：“怎么讲？”
阿豹思索了一会儿，方才描述道：“不知道为什么，一进院子，我就感觉心情愉悦，并且想法浮躁，血液直往天灵盖涌去，别的心思都没了，就想着找个女人交配……”
阿虎听了，使劲儿点头：“对对对，我也有这种感觉……”
阿豹问：“是因为这儿，用了迷香吗？”
陈九暮闻着房间里淡淡的熏香，说道：“不止如此……”
两人问：“那是？”
陈九暮回答：“魅惑之法……”
……
今日凌晨的交手……
陈九暮之所以吃亏，除了对方过于强悍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魏红棉自带魅惑之法。
本来有着另外两个墨家学院的帮手，他未必会那般狼狈。
但当时一个照面，那两个学员却完全迷糊了……
直接失去战斗力。
为何？
陈九暮觉得，那魏红棉，似乎有某种让人失去心志，沦为欲望奴隶的能力……
这种感觉。
已经超越了蛊虫，或者别的远古遗迹，所带来的能力。
或许，真的就是神使之威？
陈九暮琢磨着，这时却
听到那老鸨走了出来。
她欢喜地喊道：“我家姑娘说了，等不了的，一起上吧——来不来，来不来？”
一众堵在通道口的汉子听了，没有一个嫌弃，全部都发出一阵欢呼。
老鸨走到了陈九暮三人跟前，问：“你们要不要一起？”
阿虎有点儿矜持：“这……不好吧？”
他刚才还在自吹自擂，说自己“器大活好”，结果真的要亮相了，却多少有点儿心虚。
陈九暮却一脸欢愉，说：“好呀、好呀……”
老鸨伸手：“交钱，一人二两。”
陈九暮听了，对着旁边的阿虎说道：“虎哥，给钱！”
虽说他这边，也有公款……
但墨家终究还是底子薄。
搭上了沐王府的快车，自然是能省则省的。
因为小郡主有过交代，所以阿虎对于想要“白嫖”的陈九暮，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只有往兜里掏去，取出了相应的银钱递上。
三人跟着人群，往里面挤去。
似乎感觉到了阿虎心中不满，陈九暮笑嘻嘻地说道：“你也不要计较，二两银子，一会儿能救你命……”
阿虎听了，也不说话，只是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小子，你就吹吧……
……
谈笑间，十几个汉子，就来到了走廊尽头。
这儿有一个相当大的房间。
陆续有人，走了进去。
陈九暮几人，排在了最后，却并没有听到之前那咿咿呀呀的声音。
里面一片寂静。
抬腿进屋，陈九暮瞧见这儿居然是一个宽阔的厅堂。
屋子里一片空寂，地板上摆满了蒲团。
一个又一个的男子，跪坐在了草编蒲团之上，身体前倾，神情肃穆。
这是……
陈九暮一脸懵逼，却瞧见几个用丝巾遮脸的女子，赤着香足，身穿亵衣，迎了上来。
有人轻声说道：“还请诸位相公进来，暂且坐下，一会儿娘娘就要演舞了……”
演舞？
不是那啥来的吗，怎么就变成演舞了？
阿虎、阿豹，满脸疑惑……
而陈九暮看着那些仿佛“圣徒”一般，跪坐在地的男子，若有所思。
新进来的诸人，各自找了蒲团坐下。
这时房间油灯一阵恍惚，吹灭数盏之后，却有红绿光雾浮现……
紧接着，一个身穿黄衣华服、宛如飞天一般的极品美女，倏然出现在了厅堂正中。
只见她宛如谪仙，赤足如兔……
在木地板上，翩翩起舞。
空间之中，传递出了颇具异域风情的华美乐章……
……
数十男子瞧见，双目发直，忍不住惊呼：“我的天——哪里来的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