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荔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耳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她看向一脸云淡风轻的傅淮洲,促狭着说道,“你不会是趁机耍流氓吧?”
傅淮洲侧眸看她,“我还需要趁机?”
“...”阮荔被他的无耻打败,这人确实不需要趁机,他都是随时随地地按照自己想法来。
因为上次傅家的家宴就是阮荔被傅淮洲接着一起来的,所以今天一起到订婚宴也不会很奇怪,别人只会当阮荔和傅老夫人的关系好。
车停下,傅淮洲弯腰拉开车门,众人便看见了阮荔一身简单又不失小巧思的装扮。
阮荔已经习惯,她在哪里,京市的讨论就在哪里,不只是她的经历,更是她的审美,每次宴会过后哪个名媛不是争先模仿。
“阮荔这是什么意思,暗示她是傅行川的白月光?”
甚至有人看见她旁边站着的傅淮洲,小声说着,“还记得上次拍卖会那个粉钻,怎么没见她带过呢?”
傅淮洲闻声眼神落到她纤长的手指,手上的戒指和项链是同一套,正是上次他送的那几件其中的一套,他看阮荔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声问,“不开心了?”
阮荔摇头,“我哪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zusu.org 茄子小说网
阮荔不是没有听见这些细碎的声音,她只不过是被这些人的脑洞折服了,今天她是单纯不想穿红色和阮舒撞色罢了,万一被傅行川又误会她对他念念不忘。
至于粉钻,用脚想都知道是颜色不搭配罢了,再说那么重,谁会天天戴着,有时候美丽也是一种负担。
正厅里,傅行川和阮舒正在一起敬酒,因为听见动静都往阮荔和傅淮洲的方向看过来。
“小叔叔...”傅行川声音不算高,听起来有些心虚。
他眼神落在阮荔身上欲言又止,最后两人连招呼都没打,阮舒已经上前挽住了傅行川的手臂,像是胜者般蔑视的目光向着阮荔看过来。
阮荔只是抬手轻轻抚过自己垂下来的几缕碎发。
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她只是觉得有些悲哀。
傅淮洲微微颔首带着阮荔往厅内走去,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阮荔小声嘟囔着,“我觉得他们都在说你?”
傅淮洲挑眉看她,“嗯?”
“侄子都订婚了,你这个小叔叔就成了傅家唯一的钻石单身男,难不成还要等着傅喻长大?”
傅淮洲食指曲起,指节在她的额头轻轻敲了一下。
“干嘛?”阮荔捂着自己的额头,“会被人看见的。”
傅淮洲语气冷冽,“我不是单身,再乱说就不是敲头了。”
阮荔环视了周围一圈,虽然有人看到了刚刚的动作,但想来也不敢乱说,没过一会傅淮洲被傅家人叫上楼,她索性自己在沙发上休息。
叶眠不想给傅行川面子,所以大概会姗姗来迟,反正有时荀陪着她胡闹,也没人敢说什么。
面前忽地落下一道阴影,阮荔抬头发现是叶泽,自从她没再借住在叶家之后,平常也没什么机会能见到他。
“有事吗?”阮荔还是出声问道,毕竟是叶眠的哥哥,以后少不了打交道。
“没事...”叶泽说话有些紧张,“就是太久没见了,今天刚好撞见了,你和傅行川退婚后,有什么打算吗?”
阮荔有些尴尬,准备和他的小叔叔谈恋爱算吗,还没等她回答,叶泽已经装作洒脱的样子继续说道,“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后面横插进一道声音,“不行!”
两人同时看过去,却是傅行川,阮荔顿时无语,“你说什么不行?”
傅行川刚刚也是一时冲动,现在又回答不上,只是支支吾吾地说着,“刚退婚你就想换别人试试?”
阮荔看向一旁已经在用脸骂人的叶泽,为了避免因为她毁掉这场宴会,她想着先支开叶泽,“能麻烦你帮我和佣人要个毯子吗?”
叶泽自然不会拒绝,一脸警惕加不满地最后瞪了傅行川一眼。
只剩下他们两人,阮荔也懒得给他留面子,“什么叫刚退婚,最起码都三个月了吧?再说你都订婚了,哪来的脸管我?你不比我快?”
傅行川被她说得脸色难堪,他本来只是想着帮阮舒能让一向矜贵的阮荔觉得挫败,“我不是那个意思,今天这也不是我本意。”
阮荔好整以暇地盯着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我只是觉得阮舒刚回京市比较艰难,才多帮了她些,没有想过要真的结婚...”他眼神亮起,还带着点希冀地看向阮荔,“要是你能原谅我,我现在就可以去求爷爷奶奶和小叔叔,让他们取消今天的订婚,我们还能重新来。”
阮荔轻轻摇头笑出声来,“你是小孩子吗?想后悔就后悔,想取消就取消,更何况——”
她的眼神落在了傅行川背后,男人一身冷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凌厉眼神盯着这里,她说怎么刚刚感觉有杀气。
阮荔忽地改了主意,这种难得一见的场面就应该由她把事情推向高潮,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她眼神带着点不明的笑意,“我随意,你或许应该回过头问问你小叔叔同不同意。”
“关小叔叔什么事?”傅行川疑惑,话音刚落,男人的西装擦过他的身体。
“你的未婚妻艰难?”傅淮洲垂眸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生,“在京市,别人比她更难走。”
阮荔刚刚还坚不可摧的神色微动,如果不是傅淮洲,她现在早就被阮家不知道卖给谁了。
傅淮洲站在阮荔身边,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耳垂,阮荔嫌痒便微微侧身躲过,耳后一抹红痕在她白净皮肤上格外显眼。
傅行川差点怀疑自己看错了,但两人的亲昵骗不了人,他惊恐地指着阮荔,“什么意思?你们什么关系?”
傅淮洲眼神冷冷扫过他,订婚宴上还敢脚踏两只船,也是缺管教。
阮荔不知道自己耳后的痕迹,手搭在自己的项链上,轻笑着开口,“你没看新闻说傅氏总裁拍下十几亿的珠宝吗?这就是其中一套,还不懂?”
傅行川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然这两人怎么会扯到一起,甚至不是短时间的事情,他被惊吓到正要仓皇离开,转身的时候背后却是又传来一道酒杯碎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