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西条大河忽然笑了起来,眼神逐渐变得阴翳。
“我还没去找你,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嗯?”
他忽然心中预警,突兀地向旁边闪了一下,躲过了一直蛰伏的柯南冷不丁射出的麻醉针。
见偷袭落空,柯南啧了一声,迅速退开距离。
“你们的小花招倒还不少。”西条大河摇了摇头,抽出腰间挂着的武士刀,银亮的精钢出鞘,极度锐利的锋芒令人不寒而栗。
“我和龙圆他们都在同一个剑道场练剑......”他手腕微动,两腿分立,剑锋正举于前,忽然淡淡出声,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有一天,我听闻了京都中有一个叫作‘义经流’的古老剑道流派,于是我便开始研究这个义经流,并且在两年前退出了剑道场,开始以义经流传人自称。”
服部平次不禁嗤笑:“弁庆创办的义经流吗?”
“我本来就比较喜欢义经!”西条大河恶狠狠地吼了一声,宣示着对随意取笑自己理想的服部平次的不满,“我想成为的一直是义经!!”
“然而,义经的头衔却被首领抢走,除此之外我的地位在集团里最高,于是也被冠上了弁庆的称号......”
“你之所以做这一切,是想独吞那尊佛像带来的钱吧?”服部平次突然出声问道。
“没错。”西条大河眼中神采奕奕,“我早就受够了没日没夜躲躲藏藏的盗贼活动了,只要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金盆洗手,在京都中开辟一座义经流的道场,将义经流剑道发扬光大!!”
“本来我是打算将这座寺庙当作道场的基础的,可是首领原先是这座玉龙寺的住持,三个月前首领病逝,这间寺庙也面临着拆除......没有这笔钱,我什么都做不到!!”
他戾气满满地怒吼,却也只是无能狂怒。
服部平次嘴角抽了抽,想要追逐理想,却苦于没钱么......真是现实的犯罪理由。
不过......
既然有着开辟道场,收徒传道的理想,那想必他一定在这所谓的“义经流”上建树颇丰吧?
服部平次感觉自己身为练剑之人的强者之魂莫名灼热了起来。
话说,西条先生就这样落网的话,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出狱了吧?
要不......
“既然有着将义经流剑道发扬光大的自信,那你的剑道修为一定也不弱吧?不然只有钱的话,说什么立宗传道也只是空谈罢了!”
“来比一场吧!!”
服部平次的血液沸腾了起来,注意到一旁柯南诧异的目光,他爽朗地笑了笑,挥手示意他不用插手。
“排除侦探与犯人的立场,只以练剑之人的名义——”
“来论剑吧!”
如果只是其他要求,西条大河理都不会理他,只会毫不犹豫地挥刀上去斩了这个手无寸铁的少年侦探。
但他居然以练剑之人的名义向他发起挑战?!
这是西条大河所不能忽视的。
尽管他杀人犯罪没什么原则,但在剑道方面,他毫无疑问是将自己视为义经流传人,有着练剑之人的骄傲与荣耀。
“哼......”他用另一种复杂眼神看向面前战意如火的少年,深深将他印在眼中。
是看同道人的眼神。
“你很有勇气,待到击败你之后,我会亲自帮你介错。”
西条大河将腰间的两把武士刀解下来:“这两把名刀,一柄叫作‘村正’,另一柄叫作‘村雨’。”
“我年龄痴长你几岁,想来入道也早几年,为免被说欺负小辈,你自己选一把吧。”
“村正和村雨......呵,好大的口气。”服部平次听到这名字不禁一乐,随意地摆了摆手,“都是一个样,随便吧。”
西条大河见他对自己的名刀如此看轻,鼻腔中挤出一声冷哼,将那把村雨丢了过去。
服部平次眼疾手快,毫不费力地接住,挑起半截剑刃一看,眼睛微亮。
“倒确实是好剑。”
“来吧!”
他摆好架势,将剑鞘丢开,双手持剑正举于前,眼神慎重了几分。
他练的是现代剑道,而不是古剑术,不熟悉居合和纳刀,拿着剑鞘只会觉得多事。
柯南见两人都脸色认真,只好无奈退远,防止被误伤。
当然,为了避免服部落败,他找了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头,将脚力增强鞋的旋钮拉到30%的功率,随时准备出脚,帮服部兜底。
西条大河绕着服部平次缓步走了半弧,一时也没抓到他架势的破绽,只好气和一声,指望大喝能动摇他的心神,创造出机会。
服部平次也被这一声大喝影响了一下,一直盯住西条大河下盘的警惕目光飘了一瞬。
就是现在!!
西条大河一喜,年轻人就是经验不足
,他没有错过这个天赐的好时机,腰腹收力,身形一矮便欺身而上,手中长刀眨眼间便刺向服部平次的腹部。
分心之际,刺剑是最难格挡的!
浸淫剑道这么多年,西条大河的基本功踏实到不能再踏实,也早就摸索出了自己的一套起手式,一举一动间都随时做好了出击与防守的准备,这一刺,从动身到出剑,几乎只在呼吸间!!
然而手中的剑柄却并没有传回料想中的触感。
锵——
西条大河微惊,本能地意识到不对。
只见服部平次嘴角微勾,架势不变,臂肘顺势一转,银亮的剑锋一花,便是一个上挑,将这一剑险之又险地挑开。
他是故意卖出了个破绽!
西条大河此时也明白过来,心中暗骂这小子胆大包天,竟然不怕自己太过自信,被真的抓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世上没有如果。
这一剑的冲势被服部平次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引至别处,气力落空带来瞬间的重心失衡,西条大河要想恢复架势,起码也要半息的时间反应。
但冷兵器近距离斗战,半息的破绽,足以致命。
服部平次挥剑过头顶,挑开这一剑后气力未减,反而顺势前挥,劈向西条大河脆弱的脖颈处。
嗡——
强钢制成的剑刃生生停下,破开的劲风慢了剑锋半步,剑刃轻颤产生的嗡鸣声散开后,微风才轻抚在他脸上。
咕咚。
一滴冷汗顺着西条大河的脸庞流到脖间,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吹发可断的剑锋就停在他肩上半寸,离他的脖子只有一厘米不到。
胜负......
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