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书房密谈、对上大院顽主

吃过了晚饭,赵中将把小石头单独地叫到了书房中。

“小石头,你怎么想起打听7238邮箱了?”

“赵叔,是这样的,我呢,是我奶奶带大的,对父母一点印象也没有,只听奶奶说,他们常年在外地工作。

去年奶奶去世,给我留了封遗书,才知道我父母是地下工作者,在国外工作。

也才知道我父母从55年开始,每个月都会把工资通过邮局,留给我和奶奶生活(1955年前,行政工资分为两种,一种人拿货币,而大多数人拿实物。从革命战争中走过来的老革命们,一般都是实物制,也叫配给制。55年工资制统一,都以人民币的发放为标准,统一了工资发放制度。为此,国家还制定了行政人员28个级别的工资制。正因如此,金奶奶才领到了儿子和儿媳的工资)。

奶奶走后,才由我去邮局取钱,在取钱时,我特意留意了寄钱人留下的地址,是7238邮箱。

我想,地址用数字代替,肯定是为了保密,可我确实想知道我父母的消息,也想知道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所以,我就到处打听这个邮箱是什么单位,他们一定知道我父母的情况,昨天,我就请您的女儿和儿子也帮我打听”。

赵中将点了点,说:“你现在大了,应该知道一些情况了。

没错,你父母确实活着,也确实在隐蔽战线,为国家默默的工作。

组织之所以没有告知你们详情,是出于保护我们同志的生命安全,采取的保护措施。

你的父母生活、工作在敌人的统治之下,真实身份一旦暴露,不但他们的生命会受到威胁,和他们一起工作的战友,生命也无法得到保障,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赵叔,那您一定知道那个邮箱的所属单位吧?”

“是的,我确实知道,但不能告诉你,这是组织原则也是保密纪律,还是那句话,他们在外地工作。

小石头,以后生活上有困难,有过不去的难事,都可以来找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赵中将之所以给了承诺,当然是看好小石头的未来,而关键还在于,小石头的父母,应该是自己的战友,这个邮编正是自己下属保密单位的,应该说,他是革命军人的后代,是仍坚持在隐蔽战线上,为党工作同志的孩子,自己有责任、照顾好他。

“谢谢赵叔,我生活的很好。

您今晚的谈话,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也不会承认有这次谈话。

您说的过,事关我父母和他战友的安全,不能因我的好奇,带给他们灾难,真要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终身难安”。

赵中将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生活环境使你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了许多,我很欣慰。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不要怨恨你的父母”。

“嗯,我听您的,您要没什么指示,那我就回去了,得空再来看您”。

“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谢谢你给我带来的劳动成果,不过要注意安全啊”。

“您放心,我会的”。

两人出了书房,小石头请赵中将留步。

赵中将说:“好吧,那我就不送你了,让他们姐俩送送你,常来玩”。

下到一层,赵中将让等在客厅里的赵红梅、赵雷,送送小石头。

其实,在小石头和老爷子去书房单聊,姐弟俩就猜测有什么事,还需要瞒着自己的孩子。

赵红梅终究比弟弟大上两岁,自然想的多。

从自己记事起,爸爸的书房就没让孩子进去过,更别说是单聊了。

自己和弟弟能进去,也就是给叔叔、伯伯们沏茶倒个水,这活儿大多还是勤务兵去做。

看样子,这爷俩真有密事要谈,难道就为7238信箱的事?

“姐,你说爸跟石头哥有什么事,还得背着咱俩?”

赵红梅翻了一眼弟弟:“瞎打听什么,能叫你知道就不会去书房了,既然不想让你知道,就别问了”。

“规矩我懂,不就是好奇嘛”。

“好奇害死猫,对了,你一口一个石头哥叫着挺顺嘴啊,他是你哪门子哥呀?”

“怎么啦,就凭昨天他在冰场上替咱们出头,叫声哥怎么啦?别天天端着个大小姐的臭架子,凭良心说,他比大院里那帮孩子强多了,他当得起我叫声哥”。

好嘛,连大小姐臭架子都出来了,这能忍?

“臭雷子,有这么说你姐的吗?

你才认识他几天啊,就一口一个哥叫的那么亲,不过份吗?

我说你是为你好,怎么就四六不懂呢?”

赵雷犟嘴道:“反正这个哥我认定了,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懈得搭理你,随便吧”。

这时,自家老爸让送送小石头,赵红梅无奈地执行着父亲的命令。

当三个人走向大院门岗时,被几个外穿黄军装、内套将挍呢的大院子弟拦住了去路。

“雷子,这孙子谁呀?怎么串到咱院里来了”。

小石头不爱听了,不等赵雷说话,他问:“你骂谁孙子呢?”

“呦嗬,你丫还挺狂啊,哪个大院的?”

“这孙子牛逼啊,三枪锰钢骑着”。

赵雷赶紧解释:“宏伟哥、跃民哥,这是我姐的同学来串门的”。

“卧草,这孙子拍婆子(追逐女青年、女学生)都拍到咱们大院里来了?豪横啊!”

赵红梅原不想搭理这些人的,但听到这几块料,把自己也捎进去了,那还能忍?

“胡说八道什么呢,也不嫌寒碜”。

小石头脸一沉:“我哪个大院的也不是,就是胡同里长大的孩子,怎么着,你有意见啊?”

“呦嗬,胡同串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这地儿是你能来的吗?”

赵雷一看这话碴越来越僵,弄不好就能打起来,赶紧劝阻。

“哥、哥,你们都是我哥,这位呢也不是外人,他就是小石头,哥几个可别弄岔劈喽”。

“小、石、头,最近玩的挺猖啊,听说你挺能打,这是真的吗?看你长的跟个娘们似的,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假的吧?”

小石头冷笑了一声:“不服是吧?我看你们大院离着青年湖不远,给你一个小时摇人(打电话叫人,老式电话都是摇把的),我先去哪儿等你们”。

约完架,小石头也给赵红梅和赵雷道过辛苦,便骑车走了。

为什么这几个会拦着小石头找事儿?

这里头那个叫焦宏伟的,一直暗恋着赵红梅,可惜,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大院,自己的父亲只是大校,跟中将好象级差较大,再者,赵红梅也属高冷,从来对大院子弟不会假以辞色,所以只暗恋,但也己经把她视为禁脔。

刚听冋院哥们跃民说,雷子带了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回家,醋劲大发,便想教训这个小白眼一番,让他知难而退。

当听雷子介绍,这位是小石头时,心里也犯怵、腿也打软,可僵这儿了,认怂?以后还怎么混,大哥的面儿往哪搁?

在这几个人里,最开心的就是赵红梅了,她真想看看人脑被打成狗脑子,是什么样儿。

“跃民、大军,摇人去,半小时后大院门外集合”。

正在客厅坐着的赵中将,见送人的女儿刚回来,便问道:“怎么去了这么半天?你弟呢?”

“唉!甭提了,我们快到了院门口,被咱们院的焦宏伟、钟跃民、郑军三人拦住了,他们找邪茬挤怼小石头,这不,双方约好,一小时后去青年湖碴架,雷子子应该去看热闹去了,爸,您不管管?”

赵中将想了想说:“甭管他们。

咱院的这些孩子越来越不象话了,一天到晚的流里流气、七个不服八不不忿。

在单位的会上,我批评他们父母多少次了,让他们约束自己的子女,可还是这个德性。

这次让小石头教训他们一顿也好,别以为自己天老大我老二了,吃点亏没坏处”。

“您就不怕把他们给打坏了?”

“这有什么?挑衅就要有挨打的准备,挨打就得立正承认自己不行,军人的孩子,就得有这觉悟”。

得,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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