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盯着他们
江蓠笑道：“别争了，主卧里是大床，我和七七一起睡就行了。慧姐一个房间，天保哥也一个房间。不要再开房了。”她倒不是怕浪费，而是觉得人生地不熟的，何况他们此行过来，势必会得罪当地某些人，有张天保在，她们三个女的还是会安全一些的。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带上张天保的原因。
就这样，解决了怎么睡的这个问题后，几个人便出了酒店逛逛周围环境去了。欧省柯市其实是个还算繁华的二级城市，周围也可见高楼与清江毗邻，商铺林立，小饭馆处处可见，四通发达的交通线路，逛起来真心不错。
稍稍摸通了周围的环境，三女一男便找了个小饭馆吃了顿当地口味的晚餐，然后便回了酒店。洗漱完毕后，所有人便聚集在客厅里开起了小会。
“柯市的纺织面料市场比较大，明天我们最好是分头走访。这样子吧，明天我和七七一组，慧姐你带着天保哥一组，我们先走访一遍市场的中小型商户，收一些面料色卡，散剪一些比较适合秋冬款的料子，剪好的料子直接让他们走物流车队寄到燕京城，到时候让公司的人去取一下货。最主要的是，体验一下采购过程，看看这些商户的服务怎么样，市场的人流怎样，明晚总结。后天，我们再一起去拜访一下吴倩给整理出来的那十几家大型商户。”江蓠说道。
其他人都答应了下来。开完会，就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四个人便按照原先计划，将柯市的面料市场给逛了一遍，基本上对这个市场的情况，大致都有了一些了解。
“行情很一般，客流量远少于前几年。最主要的吧，柯市这边市场的人，大部分中小商户，客人进店后，都一副爱理不搭理的样子。除非你现场就能订购大货，散剪什么的，他们都不太想接单。”郭慧总结道。
“对，我跟江蓠走的那些店，大部分都是这种情况，那些店员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脸上就好像写着：你爱买不买。怎么会这样呢？做生意的不是很期待客户上门吗？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他们有期待的感觉？”林七七歪着头奇怪问道。
“这是一种盲目乐观的姿态。”江蓠说道。
“盲目乐观？什么意思？”郭慧奇怪地看着江蓠。
江蓠笑道：“这个市场正在遭遇寒流，大部分商家基于以往柯市面料纺织市场在全国的地位，过度盲目乐观地认为市场迟早会恢复回以前的繁荣现象。”
“呵呵，难道这个市场的商户都是一些傻的吗？”张天保突然憋出了这么一句。
郭慧凉凉地瞪了他一眼，张天保不好意思地把头转向了别处。
郭慧今天带着张天保走访市场，一天下来，她算是明白周经理当初为什么让她们多多包涵这个家伙了，真的是，她觉得自己不只是在教一个职场小白，还是个生活小白！张天保连一些最基础的公共场所社交，都是一知半解！
“天保哥问得好，虽说我们今天走访下来，大部分是这种情况，但肯定也有不是这种情况的，那些能嗅到危机的，就是JW国际轻纺城的潜在客户。而我们JL公司就要在这些潜在客户里面，挑选可以稳定合作的厂家直销大商户。这才是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江蓠说道。
郭慧杵着半边脸，道：“我倒是认为那些大型商户，特别是背后有大厂和大仓支撑的面料商家，他们对市场的嗅觉不至于太差。说不定我们明天去走访的那十几家，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惊喜。如果连这些大型商户都跟着一起盲目乐观的话，那这个市场的行情势必要坏透了。”
江蓠点头，“嗯，或许。”
然而，第二天早上走访了几家后，情况却是一半一半。也就是说，早上他们走访的那几家在柯市的纺织市场中能说得上话的纺织面料商里，盲目乐观的依旧是占据了一半。
郭慧有点着急，这样下来，便很难找到能供应JL公司需求的优秀大厂了。
江蓠安慰她道：“这不还有一半没走完吗？机会还是有的。”
江蓠想的却是，上午他们拿着JW国际轻纺城的资料过去拜访的时候，很多店员是当场就变了脸色的，只推脱着说老板不在店里，资料留下就好，他们会转交的。而有那么一两家的老板在，倒是客客气气地和他们交流了一些行业信息，但他们都依旧坚信柯市这个市场是不会沉沦的，至于燕京城那边的市场，他们则认为还不成气候，他们暂时没有想过去燕京城开分店的计划。
江蓠也顺便和他们谈了一些面料的合作意向，一听到有生意上门，他们还是来了精神的。但是越深入聊，江蓠就越觉得他们是属于在合作上说一不二的那种类型。特别是关于一个交货期限，面料缩水率的控制范围，都有些含糊其辞，对签合同这种基于双方都公平的交易流程，都有些看不上眼，不屑的样子。江蓠当下就判断不能和这样的厂家合作，不然哪一天被坑死都算自己活该。
“小姐，我发现这两天，市场里有一些眼睛在盯着我们。”张天保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这事说出来比较稳妥点。
江蓠惊讶地看着张天保，“天保哥，你确定吗？”
张天保点了点头，“我确定。从昨天下午开始吧，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特别关注着。”
郭慧白了他一眼，道：“这市场就算行情再凉，来来回回也是有人的，你会不会太敏感了？”她就是看不惯这家伙，大家现在都在为找厂家合作的事伤脑筋着，他倒好，说什么别人在盯着他们。
江蓠眉头微微紧蹙着，沉默不语。她光顾着走访光顾着和那些商户大喇喇地直接挑明他们此处过来的意图了，结果她曾经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