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师殿内。
炼丹室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自然是惊动了不少人。
就在陈明火等人赶去的同时,一间僻静的房间里。
“孽畜,这件事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
穿着一身袍服,身为丹师殿副殿主的齐潼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炼丹室打乱的消息,所以立马是将那不孝儿子找了过来询问。
“父亲这是哪里话,我今日可是连那炼丹室都不曾去过,老老实实的在房中研习丹书,我那一干丫鬟都能证明。”
房间里,听得自己父亲这般质问,那齐浩似乎早有准备,此刻却是露出一副委屈状说道。
见齐浩说的如此有底气,且看那副委屈的模样,齐潼暂时相信了他说的话。
当下,便是微微一叹道:“我是生怕你糊涂做错了事,如今这丹师殿尚还轮不到为父一手遮天,我知道你心中不满那任素素已久,但我得先警告你,不论如何,这任素素是任清权的孙女,身份不同寻常,她若是出了事情,任清权岂能轻饶了人。”
显然,身为老子,齐潼明显是知道自己儿子私底下早已不满那任素素已久。
在这丹师殿中,齐潼身为副殿主,虽然风光无限但始终是要被人压一头,而他这儿子丹道天赋虽然上佳,但偏偏在这丹师殿内又有了个更妖孽的人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任清权的孙女任素素。
任素素平日里虽不常走动,但这丹师殿第一天才之名却是早已在坊间如雷贯耳。
平日里,齐浩自诩吹嘘自己是丹师殿第一天才,西荒城最年轻的四品丹师,但有这位在,他这番话落入人耳中,着实是徒增了几分笑料。
虽然两人都是四品丹师,但是任素素突破四品丹师的时间,却是要比齐浩还要久一些,另外,若论年纪,任素素还要小齐浩两岁。
正因如此,齐浩一向不满自己这天才之名的光环总是被一介女流压制。
所以,在知道任素素出事的第一时间,齐潼未曾怀疑别人,第一怀疑对象便是自己这心胸狭隘的儿子。
房间里,眼见自己父亲叹气不止,齐浩不禁是冷哼了一声:“父亲,先不说此事并非是儿子所做,就算是儿子所做又如何,那任清权早已年迈,一心只求丹道根本无心管理丹师殿之事,如今丹师殿的大小事务大半都是由父亲执掌,这谁不知道……任清权迟早是要从那个位置上下去的,我看那小妮子就是个劲敌,如今出了事反倒是个好,今后你我父子二人在这丹师殿中自然是少了个麻烦。”
眼中透出几分冷意,齐浩话音刚落,一旁的齐潼顿时是面色一恼道:“混账!岂能容你说这等胡话!”
说罢,齐潼大手一挥,竟然是一巴掌扇在了齐浩脸上。
这一巴掌虽未动用真力,但也真真是扇了个响,齐浩吃痛,连忙是捂住面庞不敢再言。
“这丹师殿中,连我行事都需得小心翼翼就怕落人话柄,你心存此想法也就罢了,若是果真说出口去,落入任清权耳中,岂不是自找麻烦?”
齐潼居高临下,瞪了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一眼,“人多眼杂,更何况这丹师殿中可不止咱们这一股势力,那执法堂的陈明火便不是一个好惹的,你这些话若是传出去,是生怕那陈明火抓不住为父的把柄?”
“孩儿愚钝,方才所言不过气话,万万做不得真!”
听到自己父亲此话,齐浩哪里还敢造次,当即连忙是躬身赔罪道。
齐潼也不忍心责骂自己这独子,他结发妻子死的早,临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位独子,所以这些年来齐潼对齐浩自然也是溺爱有加。
“为父与你说这些,只是让你知道其中要害……行了,炼丹室出了这等大事,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得亲自去看一看。”
没有在理会齐浩,齐潼大袖一挥,当下便是挥袖朝着门外走去。
不多时,知道齐潼彻底离开之后。
房间里,站在原地的齐浩,脸上表情蓦然一变,眼神忽然阴沉了起来。
“那任清权爷孙就是你我父子的绊脚石,只要没了这任素素,这丹师殿第一人还不是我,等到我在炼丹大比中出了风头,到时候下一任丹师殿殿主,岂不是你我父子囊中之物。”
齐浩自以为聪明,此刻脸上亦是露出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在齐浩看来,他这父亲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过保守,那任清权虽是六品丹师又如何,不过是个金丹初期境的糟老头子罢了,自己的父亲乃是金丹中期境的高手,明明修为强过前者,却偏偏只能当个副殿主,平白矮了他人一头。
旁人提及他齐浩,往往都只是说副殿主之子,齐浩心中早就有所不满。
更何况在他上头还有个任素素,此女虽不喜走动,却是待人温和,在这丹师殿中名声竟然是比他还要好上不少,这让齐浩心中更是妒恨了起来。
甚至,在齐浩的心里,这丹师殿殿主的位置,将来便是给他留的。
他如今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尚算得是年轻一辈,年纪轻轻便已是四品丹师,想来不过几年便能再有突破,到时候超过他那父亲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过,若继续让任清权当殿主,到时候这殿主之位定是得落到任素素的手中,丹师殿虽少有女子当殿主,但并非没有这规矩,所以齐浩起了心思欲要谋害任素素,便是想要在炼丹大比之前,将任素素除掉。
如此一来,他一人代表西荒城丹师殿参加炼丹大比,到时候谋得功劳,自是能引得上面的人注意。
没了任素素,那任清权又是个不管事的老货,不出十年,这丹师殿殿主的位置,肯定是得落到他手中。
“任素素,往日我还贪图你几分姿色,几番示好你都不愿,如今可别怪我心狠。”
站在房间内,齐浩口中发出一声冷笑,话音出口时,当下他便也是大袖一挥,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