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到这份上,打死也不能明白,打不死更不能明白。
“真不明白。”郭铁城咬死道。
“那行,那谁,帮他想想!”屠万里淡淡的说了一句。
话音未落,两个手下小弟从沙发上站起来,一个搂住郭铁城的脖子,另一个手上戴着铜指扣,照着肋巴扇“咔吧”就是一拳。
“啊!”郭铁城发出一声惨叫。
还没等反应过劲儿,“咔吧”“咔吧”肋巴扇又挨了两下。
整整三下,沙包大的拳头戴着指扣,结结实实的砸在肋巴扇上,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把肋骨都干裂了。
郭铁城惨叫都叫不出来,发出像岔气似的闷哼。
屠百里放下腿站起来走过去,薅着头发冷笑道:“铁城,你跟我俩玩浑的,敢动我的车,抢我的货,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我,我,不……”郭铁城闷疼的说不出话来。
屠万里不耐烦道:“识趣就赶紧打个电话,让人把我的车和货送过来,你也少遭点罪。”
郭铁城瞪着眼睛摇了摇头。
“砰砰砰!”屠万里薅着头发,用力把整张脸往实木办公桌上狠命磕,大声吼喝道:“我的车和货在哪呢,在哪呢!说,不说我整死你。”
郭铁城满脸是血得出惨笑道:“要货……货没有,就这……这条命,要……要你……你就拿去!”
屠万里一听,阴恻恻一笑道:“你踏马的嘴可真够硬!那谁,给我拿点冰来。”
这边说拿点冰来,立马有个手下小弟,打开冰箱拿出个冰袋,拿着手里的甩棍“咔吧咔吧”捣稀碎递过去。
屠万里接冰袋恶狠狠的塞进郭铁城的嘴里,然后那熟料胶带贴着嘴绕着脑袋缠了好几圈。
“我倒要看看,是踏马你的嘴硬,还是老子手下兄弟的拳头硬——给我打!”
本来郭铁城连打带磕的有点迷糊,冰袋塞满嘴激的顿时意识清醒起来,感觉到肋巴扇深入骨髓的疼。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噼里啪啦”脸上接连不断地挨着大耳雷子。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大耳雷子停下,郭铁城鼻口窜血,脑袋肿的像天蓬元帅。
“铁城,想没想明白?”屠万里又凑上前问。
这时候郭铁城只能感觉到肋巴扇疼,脸上的疼感觉不太出来,因为冰袋已经把他的脸冰的麻木了。
“呜呜,呜呜!”他虚弱的点了点头。
“滋啦!”屠万里把塑料胶带硬生生撕下来。
“噗,噗,噗噗!”郭铁城吐出融化了的冰袋,还有满口的血水,以及打掉的好几颗牙。
如果说肋巴扇疼的是深入骨髓,那冰带吐出去后脸上的疼,就是撕心裂肺。
“说吧!我的车和货在那嘎达呢?”屠万里面不改色道。
“你欠…欠我钱!我劫……”郭铁城含糊不清磕磕巴巴说道。
“真是你干的!”屠万里冷笑道。
“欠我钱我不要了,咱俩两清?”
“放屁,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这车你给不给我弄回来?我的货车你给不给我弄回来!””
郭铁城已经说不了话了,摇了摇头!
人都有点儿脾气和血性,打成这逼样了,说句难听点儿的话,你再怎么打,你再怎么狠,还能怎么地?
郭铁城一直摇头:不给!
这给屠万里气的直接歇斯底里道:“给我拿把刀,拿把刀!”
“咔嚓!”旁边一个手下小弟弹开卡簧刀递了过去道:“给,屠老大。”
屠万里接过卡簧刀,在郭铁城脸上擦了擦,面目狰狞道:“铁城,咱俩认识一回,别怪屠哥狠,是你办的事儿太不讲究!什么事儿你跟屠哥说,你抢我车,抢我货?这不是断我财路?算你妈的,钱我也不要了,车我也不要了,你不叫我好,我不能叫你好,知道不?铁城,来!
这一说来,卡簧刀朝着郭铁城的右肩胛骨缝隙,“噗嗤”的一下子,直接扎进去了,还在里边来回拧巴,甚至都能听见刮骨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有多疼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见,大木屋里屠万里的手下小弟,全瞅的直咬牙。
郭铁城惨叫掺杂着哀嚎不到两分钟,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卡簧刀拔出来的时候,上边都有血丝,有肉,那条胳膊基本就废了,以后即使能养好,也得落下残疾。
屠万里瞅了瞅郭铁城,嘴角抽搐着道:“整走,扔出去!”
三四个手下小弟,架着郭铁城的胳膊,拖着在地板上留下两行血迹扔到大木屋外不远处的沙滩上。
屠万里交代手下小弟,打个120急救电话叫辆救护车给拉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郭铁城悠悠醒转过来。
急救床的旁边站着个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大夫说:“你这伤不至于说致命,但是伤的挺惨的,牙掉了七颗、中度脑震荡、肋骨断了两根,最严重的就是胳膊,即便是伤口痊愈,也得落下残疾……”
晚上得到信的周政道急火火的赶到医院。
瞅着用绷带裹的和粽子似的郭铁城,眼泪含眼圈的扑上去喊:“郭哥。”
“诶呦,诶呦!”郭铁城呼痛的口齿不清道:“疼,疼!”
周政道赶紧起来,抹着眼泪道:“郭哥,你等着,我周政道要不把这笔血债给讨回来,我踏马跳海把自己个儿淹死!”
说完,他不顾郭铁城“呜啦呜啦”的摇头阻止,转身奔出病房。
走廊里,周政道擦擦眼泪,咬着牙往外走,布满血丝的双瞳,透射出犹如冬日饥饿难耐的孤狼,看见猎物般嗜血残忍的弑杀光芒……
当时的深海很乱,江湖社会龙蛇混杂;什么四青会,天运帮,两河会,西北帮,东北帮,大大小小帮会比比皆是。
这里边有个不起眼的小帮会,人不多,但是没人敢惹他们。
周政道打车来到登云台,走进一家名叫“风云际会”的野味餐馆。
因为不是吃饭的点,所以餐馆里基本没啥人,只有几个小年轻的在那摔扑克牌。
“四个二带两鬼……”
“请问,顾四海,顾四爷在不在?”周政道上前客气的问道。
有个二十多岁,瘦的跟猴似得小青年回头朝里屋喊了一声:“四爷,有客上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