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我的言语,子淑眼中燃烧着一丝愤怒,旋即化为无奈,她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继续发问。
“我问你,你听闻这些秘辛,内心何感?”
“呵难以置信是当然,可握有确证在手,我无法再置身事外。”
“非关此点,我要知晓的是,当前的‘你’,会选择哪一方站队?”
“哦选择这是何意?”
望见我的困惑,子淑似悲又恼地瞥我一眼,眸光却投向无形之处,如同在与虚空对话。
“啊,这是注定的命运,我知悉你,前一刻言辞温柔,转瞬即与旁室欢好,你的誓言无法全然信服但也罢了,痛苦,我早已司空见惯。直入话题,你是打算同我并肩破这个虚幻的‘轮回’,或是宁居你的梦境之界,维续你的幻境生活?”
“这个确实让人犹豫。”
实情正如子淑所言,根据周三之约,我现下的身份仿佛为五个神秘女子所操控,今日算是唯一的例外。按常理而言,我本该追随子淑,粉碎这个世界的真实,但
我已尝遍了孤寂的滋味,那种凄凉实在无法承受。若是摧毁了这片虚构,每天迎接我的将是同样的空寂早晨,醒于孤独之室,即使能自立,却不过是度一日如年,直至第二日再次遗忘所有,再次寻觅失去的记忆,却无所获,陷入无尽的循环——与现下的欺骗与幻想生活,两者何异?
虚假而甜蜜的幻象,或残酷乏味的真相,叫我如何抉择?在这困局下选择,实难为我。
“看呐,果然还是难以割舍,周三是何其坚决的约定,你却又在别者的诱导中摇摆不定。对于这世界,你的依恋,胜于对我?即便宣称心属我,也难以割舍那些女子吧我理解,真的。”
“并非如此,请不要将我比作无情的背叛者。”
我想尽量解释清楚,但在子淑听来,这不过是无益的狡辩。
“难道只是因为遗忘了,你便将承诺轻易推翻?原本打破轮回的关键在于你,然而此刻,你的举棋不定只会让一切功亏一篑。计划的实施细节不提,关键在于你愿不愿意加入!此刻的忧虑如芒刺在心,就算手持日记与证据,当日的记忆终究无法替代丢失的一切,无法复得,你叫我如何放心继续?这苦痛的轮回还要持续多久,我又要怎样忍受这一切何时终结?”
我仍无法适应子淑的速度,可她话中的怨愤已明白可见。诚然,这不是我一人的错,我并不希望每天醒来皆是忘却,但违背对子淑的诺言,我在第二天确实动摇了,再不能坚定立场。违约之人,无人会心怀好感吧?
思索至此,我不免歉意满怀,挠挠脑袋回应。
“对不起,子淑,就算我不记得当时的约定是我伤了你,真的很抱歉。”
“无所谓,道歉也失去意义,重要的是,你肯助我对抗,是吧?”
“当然,我”
不等我说完,门外骤然传来钥匙旋动的声音。我不解,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造访?而子淑脸色突变,面露惧色,似乎悟到了什么不祥。
“哎呀”
我们都保持沉默,只听得门口响起开锁与脱鞋声。
子淑的脸泛起苍白,身体下意识欲躲避,像是生怕被揭露的秘密情人。虽局面紧张,这情景却让我不禁窃笑。
“没必要藏了,我在这个时间回来,并非偶然,你还觉得你能瞒过所有人吗?”
话音未落,门外已传来另一人的声音,声似子淑,却又不同。
子淑闻声立刻停住躲避的动作,慢慢坐回我身边,轻叹一声。
“看来我还是无法超越她啊。”
“诶?怎么,怎么回事?”
满腹狐疑的我还没弄清楚,房门已被打开,我的困惑愈发深重。
即便从未见过她们,眼前的一幕也足以令人震撼。她,如同子淑的复制品,相似的容貌,相同的身形,只是服饰品味、气质发型各异。子淑曾言是五胞胎,但我未曾深入了解她们之间的差异,故此刻不知来者身份。
“怎么样,惊讶吗?期待吗?”
嘲讽的味道弥漫在她的话音里。
“惊讶得几乎哭出来小悠。”
听见此言,我心中恍然——她是子悠,那个周五录音里的声音,曾与我共度时光的人,也告知我今日的自由日。不过,她说今日不会归家除非
连我这个丧失记忆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子悠则笑得更加得意。
“哈,我亦是,虽然周五我料定内部出现了背叛者,推算每人叛变的可能性,直到见到你才明了,果真如我所想,背叛虽然心痛,但揭露你这只‘蛀虫’,令我欣喜若狂。”
“嘿,这样称呼你的亲姐,小悠未免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淑姐,当初约定此轮回,须由我们五人共同商议,你怎能私自脱离,还背着我们向休隆泄露实情,擅自背叛,这才真挚不顾手足之情。因此称你‘蛀虫’并不为过,实际上我更愿以尖酸刻薄之词对你,但此刻见此情景,竟词穷矣。”
姐妹阋墙,抵御外敌,然而眼前这对双生,其勾心斗角之剧烈,令我不由对她们倍感愧疚,更为我身处的离奇处境感到震撼。
“如果这是一个悬疑故事,此时正是揭示真相之际,小悠,你不妨详述始末。”
“哈?淑姐你还挺机灵,尚有何事不清楚吗?”
“不,只是想亲耳听听你的说法。”</p
>“既然如此,那我就讲吧。”
子悠摆出胜利姿态,开始娓娓道来。
“说来其实简单,听录音时你就该有所察觉,我不认为休隆能轻易回忆起过去,他提问的方式绝非临时起意。要么是我遗漏了某处,他留有过去的痕迹;要么就是存在叛徒。若是后者还好,我只需全面打扫找出线索,但若是叛徒怎么办?他们会如何看待我们?我想,若我是叛徒,必会试图孤立休隆,迫使他切断对我们五人的牵绊。然而依照规则,休隆无法轻易联系叛徒,深夜,明日他会忘却所有,联络工具也会改变,叛徒不应使用如此保险的手段,留下文字也无可能。因此,我推测叛徒必定用了录音装置或偷窥手段,以我们的交谈来制定应对策略。而休隆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