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的新叶在春风里晃荡,于穗岁的册封典礼也即将到来。
承乾宫的佟妃,心里泛着酸水,这璟妃好福气,入宫坐上妃位也就算了,如今还有册封礼。
她这个册封礼等了几年还没有等到,她还是皇上的表妹,可见这血缘关系有时候也不那么的牢靠。
唉声叹气,长吁短叹,是佟妃近几日的常态。
姑姑:“娘娘,可别再叹气了,这福气都要给叹没了。”娘娘最近老是这样,可是皇上不给,她们有什么办法。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命比命,气成病。
佟妃也不想啊,她也想天天顶着个大笑脸,可是现实情况不允许啊,皇上怎么就不能将她的册封典礼也办了啊。
何况,她现在还有什么福气,这福气,看着璟妃,再拉出来比比,她自已都要哭晕在屋子里。
“姑姑,你就别劝了,让我再叹叹气吧。”她除了在这里自怨自艾的叹气,还能做什么?
难不成去投毒,陷害璟妃不成,不说成不成功,就是这毒药,找来也挺费劲的啊。
至于陷害,佟妃觉得,自已脑子比较小,这阴谋诡计,她使得也不太顺溜,何况宫里的女人,都要标榜一下,自已善良仁厚,她跑过去,后宫里的那群女人不就捡漏了。
不行,不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做不来这样看着她们占便宜的事。
大家可以一起倒霉,但是不能只有她倒霉,其他人享福。
“娘娘,皇上请您去南苑伴驾。”东白说话的嘴角,那是怎么也压不下来,这自娘娘入宫以后,皇上独宠娘娘,这样的宠爱,在皇上的后宫里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过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康熙体力,这几年因为打仗,维持的还是不错,可是四十多岁了,这再好也比不上于穗岁啊,这体力在于穗岁这里消耗一空,不得养养啊。
不然下一回,见到自已的小姑娘,那不得有失威严。
这修身养性的日子,当然不能见嫔妃,这嫔妃来就是为了要睡觉的,不然过来跟他光聊天吗?
于穗岁眼底划过一抹狡黠,这康熙是最近又休息好了。
扶着兰雪的手,就跟着康熙派来接她的一人一起走,跟着康熙一起上了马车后,才问:“皇上,什么时候去畅春园啊?”这四四方方的天看久了,也没有意思了。
康熙习惯性的将于穗岁给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怎么,宫里住得不欢喜?”活泼的小姑娘就是这点不好,太过喜欢享受。
一点苦都吃不了。
“还行,就是听说畅春园,山水如画,比宫里的威严肃穆更适合生活。”住在有山有水的地方,比住在深墙大院里肯定要舒适很多。
康熙搂着于穗岁的腰,笑着道:“等太子大婚以后,朕就带你去。”他也是今年有事,不然早就搬去畅春园里住了。
说到这,于穗岁故意问:“皇上,以后我见了姐姐要怎么称呼啊?”
康熙泰然自若,看着小姑娘眼底的戏谑,咬了一下她的耳珠,“国有国法,自然是照着宫里的规矩来。”他不觉得有什么。
迂腐的御史也曾上书谏言,他从没当一回事,他是皇帝,这不过是纳个妾妃,还要顾这顾那,那他这皇帝干脆别当了,直接叫御史来做。
九五至尊,御极九州,可不是嘴上说说的,他可不是什么病猫,受制于大臣,不可能的。
于穗岁瘪瘪嘴,没意思,康熙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
“皇上,我听说你养了不少的美人在行宫,是不是真的?”于穗岁忘了自已从那个网上的野史看到的,说康熙曾经在热河行宫养了不少的美人,用于寻欢作乐。
康熙伸手将于穗岁的脸一掰,四目相对,“行宫倒是没有养美人,怀里倒是住了一个美人。”不知道哪里听来的皇家秘闻,这些人就是喜欢胡编乱造,以前出宫微服私访的时候,还听闻他夜御八女。
这都不长脑子的话,竟然也有人信。
八个,他不要命了。
靠!康熙这低沉的磁性的嗓音再起,她一点都不觉得油腻,反而觉得自已的耳朵有点痒痒的。
果然,挥斥方遒的人,说起这土味情话来,自带霸气。
于穗岁眨眨眼,“那我有多美?”快来赞美我,继续用那磁性的嗓音。
康熙才不配合,轻啄红唇,笑得邪气,“朕怀里的美人倒是喜欢孤芳自赏。”小姑娘真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这话,那个嫔妃敢直接说出来,她就是想要人夸赞她好看。
于穗岁素手轻点,也学着康熙之前的样子,捧着康熙的脸,“快说好话哄我!”
康熙瞧着装腔作势的于穗岁,心里好笑,又见她怒目圆睁,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朕怀里的美人.....”说着拖得老长,“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
手非常配合的在于穗岁腰上摩挲。
“一笑千金少,皇上。”于穗岁双手张开摊在康熙的面前,笑吟吟的。
春山澹澹,秋水盈盈,康熙这一刻只觉得于穗岁应了香山居士那一句话,回眸一笑百媚生。
宫里的女人,但凡是他比较宠爱的女人,就没有不好看,可是她不是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
“皇上?”于穗岁用手肘碰了碰康熙,这千金,一丝一毫都不能少。
康熙侧头盯着于穗岁的脸,瞧了好一会,不一样就不一样,她不是也在自已的怀里。
“回去叫梁九功给你送去。”康熙一口应下,前朝打仗是需要钱,后宫也是说要节省用度,为军资添一分助力。
康熙最初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笑而不语,不过也没有拒绝。
于穗岁眉眼盈盈,吧唧一口亲在康熙的手背上。
“皇上,你真好。”给钱大方的人,真是有魅力呢。
康熙搂着于穗岁靠在窗边,“爱妃的嘴,骗人的鬼。”她只在这些时候说他好,若是他哪里有点不对了,她就立刻翻脸。
尤其是在床榻上的时候,哪里不舒服了,轻则说两句,唧唧歪歪一下,重则自已翻身上来,一定要到她喜欢的,合适的姿势,不然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俩人最后都是两败俱伤。
不过这跟暗卫查探的消息倒是符合,她这个性格就是得意便张扬,得势便张狂,是个喜欢直来直往的直率的人。
不是那装模作样,演出来的张扬跋扈,她是真的盛气凌人。
于穗岁看在黄金的份上,勉强捧着康熙的脸,亲亲他,“我只哄皇上啊。”康熙是什么鬼,色中饿鬼。
梁九功咳了咳,然后扬声道:“皇上,娘娘,南苑到了。”这马车隔音不是太好,下一次他还是准备两坨棉花,将耳朵堵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