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纪清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清楚之后,刘渔的眉头微微一皱,叹了口气,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相较于刘渔的遗憾,江不觉则是更为关心纪清,道:“你有没有事,这种事情一个人还是太危险了。”
梁衡秋在一旁听着,自不会放弃这个嘲讽他的机会,冷嗤一笑,“现在才说?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知为何,当看到纪清那版狼狈时,她竟有一种心悸、紧张的感觉。
细细打量了下纪清,梁衡秋心中暗道:不应该啊,他体态肥硕,脸若大饼,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奇怪。
听到江不觉的关心,纪清心中顿有道道暖意流过,笑着说道:“没事,这次多亏了天权星印,没想到天权星印这等厉害。”
提起天权星印,梁衡秋顿时来了兴趣,在一旁撅着小嘴,嘟囔道:“那可不,天下星印只有七个,每一个星印都有着非凡的妙用。”
“比如说王初一,他以兵入道,开阳星印化作兵印,执掌天下兵运,杀伐无上,寻常人等难以撼其分毫。”
看着梁衡秋侃侃而谈的样子,江不觉也不由打趣道:“既然如此,那你知道纪清手中的天权星印又作何妙用?”
“这......”这个问题却是把她难住了,她曾偷偷溜进天鉴阁,但也只曾看见了部分。
不过天鉴阁,又不是寻常人等就能进去的,她不信能进去。于是乎,叉着腰,美眸含煞的反问道:“难道你能知道?”
“那是自然。”江不觉淡淡一笑,他这些年在长安城,别的没干,倒是把天鉴阁逛了个遍,知道不少奇闻异事。
“天权星印,上一代的主人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大漠刀客梁梦秋。梁梦秋,手持天权星印化作春梦一刀,一手入梦刀法使得出神入化,曾以一刀横绝岷江,岷江自此断流三月。”
纪清在一旁听得眼光灼热,难怪这天权星印在自己手中化作了长刀,凌厉无匹。
梁衡秋听着也是一愣一愣的,她没想到江不觉居然说的如此有板有眼,但还是硬着脸皮,一脸的不信道:“梁梦秋?和我同宗?为何我不知道?”
“一看就是骗人的。”
王初一却在这时说道:“江兄说的没错,天权星印上代主人便是梁梦秋。”
“只是,这辛密早已随着时间封存在天鉴阁,江兄又是如何得知的?”
江不觉笑而不语,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可以随意进入天鉴阁,即便说了,在场的人也没几人信。
见江不觉不愿回答,王初一也不再继续追问,将头转向另一边的刘渔,道:“在下王初一,拜见郡主。”
刘渔神色微微一动,急忙扶起了王初一,道:“公子客气了,您是王将军二字,王将军又与我父王私交甚好,不必行此大礼。”
王初一缓缓起身,经过这些天日子的调养,他也已经完全恢复,最近的事情也算是有所了解。
看着刘渔,想到这里又是她的地盘,王初一想了想于是说道:“郡主,其实这次我们这次是来为了调查一个案子的。”
“案子?”刘渔神色一紧。
“嗯,最近在长安东郊顾村发生了一起狐媚失心案,死者是受儒家气运护持的太学院李子安。”王初一这般说道。
“我等顺藤摸瓜查到了有一伙狐媚之妖早已潜入长安城,然后妙香小姐想最后见他丈夫一眼,没想到在这里却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哦?原来如此,我还奇怪王公子怎会和一个青丘狐媚女子在一起。”刘渔不由多看了妙香几眼,这时才知道他们留一个狐媚之妖在身边的原因。
说着,刘渔看向妙香的眼神越发的凌厉起来,在她想来,一个狐媚之人而已,问出点东西还不容易?
妙香顿时被那凌厉的眼神,心底暗暗发慌,神色惶恐。
刘渔本是第四境的修为,又修的是剑宗,身上那股凌然无情的气息,对于妙香这种小妖来说是极大的压迫。
这时,江不觉看出了刘渔的心思,轻摇折扇挡在了妙香面前,道:“我知道,郡主是什么意思。”
“只是,妙香姑娘身上已种下了姻缘咒,纵使魔宗搜魂大法来了,也是无济于事。”
“哦?姻缘咒?”这倒是让刘渔不禁有些惊讶。
眼看场上气氛有些尴尬,梁衡秋却说道:“好了好了,当务之急,我们是搞清楚那西域圣火教究竟有什么阴谋,妙香姐姐的事情,日后再说。”
妙香对于刘渔来说只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小妖罢了,她自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妖,而得罪王初一。
想到这里她于是乎说道:“也好,说到这里,我发现有一点非常奇怪。”
“我日前接到密保,言东郊顾村大雨如瀑,一连几天的黑云密布,附近各县的水位也是频频攀升。”
“有这事?”江不觉此刻也不由惊讶起来,回想起东平县内大肆散发的‘祈雨符’,他心中蓦地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想。
“也就是说,这祈雨符所求来的雨量,全都下在了东郊顾村?”
“此事,我起先也是不信,后来派人探了几遍,这才相信。”刘渔此刻心中的惊讶,并不比众人心中少多少。
她还有一点没告诉他们,那就是好巧不巧的蛮夷派遣的和亲使团,也于那暴雨前抵达了顾村。
按照祖制,每次当大汉朝接纳蛮夷的和亲时,也必定有一位公主会随着和亲使团嫁过去,以彰显大汉帝国海纳百川的气概。
而她从朝堂之上的消息来看,她隐隐意识到那个被派往蛮夷和亲的公主,正是自己。
想到这里,她看向梁衡秋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毕竟她在怎么得宠,怎么能比得上陛下真正的公主呢。
王初一这时候蓦地想起了自己离开长安前,在父亲伏案上看的那张作战的草图,上面对顾村是浓墨重彩的画了一笔。
回想起坊间的那些传言,他顿时明白了,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惊天大局。
只是,想通了他眉头却是紧紧皱起,心情无比的沉重,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众人,这幕后的推手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庙堂。
而自己这些人的所为,只是螳臂挡车,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