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坐在空桌上也没闲着,他拿起了一张纸牌便开始打量这里制造纸牌的纸张。
昨天金面狐狸和他玩二十一点的那副金牌若是投放在上层世家竞争力不可谓不低,但做起来的成本也很高,不利于往下层推广。
若想要彻底占据吞下一个商业领域,那必然是要高端低端两头抓。
设计方方面面不同型号造价和售价的产品。
而这冷锋赌场的纸张他嗅了嗅发现墨绿色的纸面上染了一层淡淡的清香。
含蓄而典雅,给普通世族用来作为家中的储备纸牌确实不错。
再加上这种纸牌并不像是金纸牌那般坚韧,使用寿命消耗起来也很快,若是落入水中恐怕世家就会重新再购买一副。
后续销量也决然不低。
看来并不是只有他林云祥还有那个金面狐狸在考量纸牌业的商机。
这冷锋赌场背后的老板也敏锐发觉了这个赚大钱的机会。
不过青年依然胜券在握,因为他掌控着扑克的大量玩法。
短时间内只有他能提供这些新颖的玩法,从而抢占大量市场。
可林云祥知道自己在继续推出新颖的玩法前必须先找到一个信得过的合作伙伴,全部把事情压在颜玉身上完全是种不太负责的表现。
至于他本人还得花时间研究研究修炼之事。
所以想要将产业完全做大做强,觅求合作伙伴是十分必要的。
“林公子,枸杞来了。”红鹃端着茶水走了过来,穿着开衩红裙的她顺势坐上了桌子的一角,露出了修长而白润的大腿道,“不知林公子等会儿想玩些什么呢?我听说昨日林公子和金面狐狸在半月楼玩了用四副牌组成牌堆的二十一点。”
“原来红鹃小姐知道了,这赌法就不由我出吧,什么都可。”青年如此发言。
他不选赌法的目的是不想过多暴露自己在二十一点上的造诣,毕竟金面狐狸还约他半月后在半月楼赌二十万两黄金,其次则是不选赌法显然更具吸引力。
证明他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红鹃重复了青年的这句话又道,“昨日一战,大家都知道林公子在二十一点上造诣不浅,补牌停牌有如神助,最后一手保险更是提前结束了之后的无聊时间,那么林公子今日还敢再玩次二十一点吗?”
“有何不敢,掌管着诸天星命的神女仙姬总归是眷顾着我,红鹃小姐想看二十一点,那就看二十一点好了,想看几幅牌?如果超过四副那可就麻烦了。”林云祥故意示弱。
“不如今天舍去庄家?林公子和那光头将军皆作玩家,你们决定补牌停牌的时机,关于筹码的赌注亦由你们自己决定。”红鹃道。
“好,昨日在半月楼赢了五百两黄金,那就用这些做本金吧。”林云祥拿出了一张属于半月楼的支票,这是颜玉昨日走时交给他的东西。
红鹃刚将支票接过。
一个头皮锃亮看不到一丝毛发,穿着红色袍子的中年男人便出现在了赌场的大门口。
他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目光紧紧锁定了林云祥。
“哟,林公子今个儿指名本人,看来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啊?还是说,你对自己的运气很有自信?”
“运气算是我自信的一部分。”
青年平视着光头男人缓缓回答。
第10章装,就硬装
“干他娘的,这林云祥果然是又跑来装逼了,直接就叫上了红鹃小姐作荷官,还直接喊来了那个光头将军进行赌局,妈的,真就不怕死啊,我看他要是输了怎么回去和他老爹交代。”
“他昨天刚赢了金面狐狸,今天就来找冷锋赌场的光头将军,是打算趁胜追击,一举成名。”
“你懂个屁,他凭什么趁胜追击,那金面狐狸说到底只是个商人,光头将军可是纵横冷锋城内大大小小的赌场二十余年,知道他在西城区靠北的那套庭院和几个丫鬟怎么来的么?那可是从前任户部尚书府的长公子手中赌来的,现在听说有几家对纸牌很感兴趣的大世家打算邀请他去当指导。这林云祥有资格指导别人么?”突然有个看上去很懂的世家公子插话道。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那是昨天没在半月楼,我可是看完了全程,后面金面狐狸被压的死死的,那林云祥不是运气爆棚就是学了什么篡牌的妖法。”
“妖法?你说他出千我还信,可这里是冷锋赌场,那红鹃小姐年轻时也算在大宗门里进修过,实力五色八段,在她面前出千,呵呵……”
当林云祥和光头将军就坐于整个赌场最中央的翡翠桌时,人群的视线便不由得被他们所吸引,而红鹃也正在熟练的将几副尚未开封的纸牌开封,从中取出大小王后将其堆叠在一起使用柔和的灵力进行花哨切洗。
而这些围观的人群里除了男性世家外,还有一些女性世家的小姐们,她们接受的女强教育使得她们几乎和男子的性格没有太多区别,行为大方不羁,又不免好奇,看着林云祥的侧脸便不由得开始议论起来。
可她们相较于男性世家的子弟在议论林云祥今天能不能装成逼而言,方向明显有所不同,大多都在谈论林云祥的容貌气质以及昨日这位林家公子退了南宫家的婚约一事。
这些议论声很大,便被林云祥和光头将军全部收入耳中。
青年对此并无什么反应,可光头将军心情当然不太妙。
他活了四十多年,赌了二十多年,自己摸索出来了一套规律。
所谓赌博,赌博,在他看来赌的就是运气和心理。
只要心理素质过硬,基本不会亏太多,特别是在和对手对赌的时候,通过言语和动作的暗示甚至能逼迫对面为了保全资金而在明面上的大好局面上弃权。
这一切都来自于经验。
他知道林云祥有两把刷子,可在心理上他觉得这位不过十八九岁的青年决然不可能玩得过他。
自古以来,姜当然还是老的辣。
随着红鹃将两人各自的一张明牌和暗牌发下,人群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光头将军用手摸了摸自己油光锃亮的光头,看了眼林云祥的明牌,是代表大小为10的T牌,自己则是一张9。
而后他翻开了那张暗牌,是7。
加起来是十五,那么接下来他被发到的牌数字不能超过5,可小于等于5的牌总数来说并不多,他有很大的概率超过二十一点炸掉。
而林云祥的暗牌只要超过6,那么他就输了。
这是有些的不利局面。
于是他故作镇定的开始观察林云祥的脸色,并用平常的语气问。
“林公子要加倍吗?”
心理战。
加倍就证明他所持有的牌形是有优势的,让林云祥产生恐慌。
如若对方不敢加倍,甚至因为怀疑牌小而选择加牌炸掉都对他有利,更关键的是一旦他通过这个手段赢下了第一局。
之后继续使用言语骚扰林云祥就会让青年犹豫。
而赌博可谓是最忌讳犹豫。
光头将军想要一开始就拿到整场赌局的主动权。
“看起来将军的牌很大?”坐在对面的青年缓缓用手指拉开了暗牌的一角。
光头的中年男人便看到了林云祥有些不太自然的脸色。
莫非很小?
还是说里面是张让数字变得尴尬的牌?
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各自手中握有什么暗牌,也就不知道对方手里的大小。
不设置庄家的二十一点博弈性更强,并没有未满十七点强制补牌的规则。
除了依然可以通过消耗牌堆来记牌算牌外,和梭哈的性质相当接近。
“我的牌大不大谁又说的好呢?”光头将军缓缓推出了几个相当大金元宝,“我就先加倍了,林公子。”
他打算继续诱导,如果林云祥弃牌,那么他可以得到林云祥赌金一半的报酬,如果林云祥强行补牌导致炸牌,那么他可以得到两者本局赌金合计一半的报酬。
“将军如此自信,莫非下面的暗牌是A牌或者T牌?”林云祥缓缓发问。
虽然表现的很有兴趣,但看起来并没有加倍的意思。
“这种事怎能告诉林公子,可别忘了,我们如今是在对赌,输家可拿不到一分钱,还会输掉在冷锋城中的名望,最近林府的状况似乎不太好吧?”
光头将军见青年依旧无动于衷便开始场外招。
所谓场外招就是通过对手的个人经历给予其心理动摇。
比如说现在林家缺钱,林云祥输不得。
这就会给予林云祥一个巨大的心理压力。
“府上情况确实不太好,所以今天才打算赢。”林云祥的目光放到了光头将军手旁的大堆金元宝上。
“那林公子可得大胆点,我们今天的底金是二十五两,想要一把把慢吞吞的吃光我的钱,可并不容易。”光头将军哈哈一笑,又道,“继续加倍。”
他的牌不好归不好,可林云祥更是慎重。
这才是赌局的第一把,昨天他有听说过青年赢金面狐狸的过程,将牌堆消耗到了快要见底的时候才开始进行收割。
光头将军猜想其中有鬼,就不打算拖下去复刻昨日的局面。
他要迅速赢光林云祥,而在他看来青年为了求稳一定会选择频频弃牌避战。
“将军似乎真的很自信?”林云祥看着对面的金元宝继续缓缓道。
“有了好牌就该猛一波,这么简单的道理,林公子不会不懂吧?”光头将军继续装大尾巴狼,反正林云祥看不到他的暗牌。
以对方的性子肯定会被吓到。
他已认为第一把胜券在握。
“将军说的是,有好牌就该猛一波。”
青年说完便把所有的金元宝推了出去。
“我全部压上,将军敢跟吗?”
“怎么不敢?”
光头将军想起了林云祥之前那一瞬很差的脸色。
心说你和我装。
那就比比谁更能装。
于是他也一把将金元宝全推了出去。
可等林云祥优哉游哉地翻开暗牌,他就傻眼了。
那竟然是一张A牌。
合计二十一点。
在规则上没人能超越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