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诞下人面蛇身的圣子,虽说母子二人当时已经没了气息,可我到现在还记得诗雨作为菩萨与海妖谈判那天,她任由海妖将阿莲母子尸体顺着海眼带走时候的样子。
我大胆的猜想北新桥下神秘的鲛人幻象会与双王城扯上关系,再者民间口口相传中将双王城每次出现都说的极其具体,就连当中城市的样子也描绘的如此清晰,我觉得事情绝非是空穴来风。
秦林皱着眉思考,片刻后他忽然笑笑:“水中的城市?鲛人?有点意思。此地竟然已经存在数千年,可从古至今入城之却是寥寥无几,我想恐怕其中并不是很好入吧。”
水鬼说:“大师说的没错,一旦集市开启,水面会变的雾气遮天,普通人只要进来就会迷路,稍有不慎还会坠水而亡,最终导致魂魄永远困在水府。我们知道的只有这些,求大师能放我等入轮回投胎。”
秦林倒也没为难这些水鬼,他手掐法决,点向莲花灯,很快缠绕七盏灯的绳索断开,莲花灯排成直线,好似小船一般飘向湖水深处。他说:“你们虽说已经离开水府,可因魂魄不固,导致无法入黄泉阴曹,我以送魂灯为你等打开黄泉之门,祝一臂之力。”
七盏灯如同乘风破浪般的小船渐渐远去,不多时,水面上浮现出几十名水鬼的虚影冲着秦林磕头。度人度鬼,本是阴阳先生的职责,我只是与他短暂接触,就感受到了秦林确实是一位地地道道修行者。
送走了水鬼,我又与他将那些倒地的工人并排而躺,每人扎破眉心,再点上三根儿香,画下招魂符,做了几遍招魂的法事过后,那些被水鬼挤掉的魂魄的工人也相继坐了起来。
他们各个头昏脑涨,问起来只是知道自己睡了一大觉,并且在梦里都是泡在冰冷的水中。至于,水府之门打开的事情却全都忘得一干二。如今,整个双王城水库依旧波涛汹涌,水面上的浪花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拍,现在还不到九星连珠的日子,索性我们几个也就下了山。
等到了村子的时候夜幕将至,四百多户的村庄变得空荡荡的,我们村东走到村西,愣是一个人也没看见,更加奇怪的是家家户户的猪马牛羊 ,包括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就连与我们一起下山的工人也愣住了,估算时间,我们一来一回也就是七个多小时而已,村子里并有没什么明显的灾祸,老百姓怎么会彻底的如此干净?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一辆辆军用卡车开了进来,紧接着便是许多武警持枪下车,晃人的大灯使我不得不用手遮挡,随着阵阵刹车声,我估计至少有近百名士兵出现。
人群用手电晃着我们,武警冲着我们喊:“你们干什么的?怎么还不撤离?”
数十名工人喊着说自己是在水库干活的,武警又说:“这里要发生地震,上游水库一旦裂开,你们村子就危险了,快点上车,带你们尽快离开。”
我明白了,原来是政府出面组织老百姓全部撤离,怪不得光凭百姓自己是不可能带走太多的东西。听着那些工人说着大堆感谢政府的话,大家纷纷上了军用卡车。
而我与秦林却站在原地不动,士兵走过来问我们为什么不上车。秦林则在包里拿出了一个老鹰的铁牌递给了对方,士兵显然有点不太明白,就把铁牌给了领导。很快,一位中年人到了我们近前说:“原来是各位专家,临时的研究基地上级已经下令让我们布置妥当,许多专家也已经到了,请随我上车吧。”
秦林又问对方都谁到了?可士兵却是始终闭口不言,咱们国家的部队纪律严明,只要上级不让开口,那就是打碎了骨头也不会说出一句。索性,我们也不再继续问了。
豆豆上了车像是十分疲惫的样子,靠着我呼呼的大睡。汽车行驶在乡村公路上,夜空无星无月,寂静的夜里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我们出了村子又开了二十多分钟,在一处用帐篷扎建而成的营地前停下车。
下车后,仔细观察营地内有个十几顶帐篷,门前还有士兵设置的关卡,领着我们进去的士兵与对方交涉几句,那边这才放我们入了营。
真想不到,天下奇人异士会在长白山之后再次齐聚一堂,回想北京时候的发生的事儿,妈了个鸡的,一个个都是无利不起早,长白山有龙,他们去了。而那北新桥只是龙王爷的传说,并无什么长生不老的龙胆,所以许多的人借口搪塞没有出现,这回的双王城,又是因为鬼谷神算算出龙的踪迹导致所有人又一次聚首。
帐篷门前点着马灯,等我们三人还没等靠近呢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那激动的声音看起来就差动手了。随着进去帐篷以后,里面确实有很多眼熟的人,其中高虎、孙禄堂也到了,潭拓寺的圆空和尚,龙虎山张道长,身穿堂门服饰的白眉老者,以及一些我见过没见过的人均聚集在帐篷内。
正在争吵的是双方都背着剑人,一伙穿着青色长袍,衣服的左胸位置刺绣着“叶”字,另外一边则写着“蜀山”二字。
听着好像是叶家的人打伤了蜀山的人,并且还拒绝赔偿,两方都有理,叶家说蜀山仗势欺人,蜀山说叶家以大欺小。两方的年轻人争论的
面红耳赤,唯有带队之人还算是淡定。
扫视了一圈,圆空和尚皮肤有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这肯定与他盗走西藏活佛金身一事分不开关系。大致数了一下,巨大的帐篷内至少有着五六十人的样子,并且在其他的帐篷也有门下的弟子。
不过,玄虚道长自从被我在阴曹地府坑了以后,现在已经看不到龙虎村的影子,唯有正统的正一道士在此,天下各门各派很像是倾巢而出,但总体还是可以看出大致分为道、佛、武、巫、世家。
秦林带着我去了堂门,他告诉白眉老者就是当今堂门门主,季大鹰。他对我向旁人介绍我是他师弟,随着一一见过以后,营地内的热闹不减。
突然,叶家有位年纪应该在十七八岁的女孩儿急了,她抽出背上长剑,瞪着杏核眼,气愤说:“你蜀山李清华抢了我嫂子玉佩,我大哥气不过才把李清华打成重伤,本是你们学艺不精,输了就是输了,现在没完没了的又想怎么样?”
“呸!”蜀山的青年也急了:“你是说么?就凭他怎么打得过清华师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身边的影卫,一定是他出手偷袭清华师兄,你们叶家真是恬不知耻。何况你叶家本是源自蜀山宗门,现在学了蜀山的技艺却伤蜀山的人,天下哪有这等道理?清华师兄双手废了,我们一定要为师兄报仇!”
女孩儿被气的直哆嗦,他用剑指着蜀山刚刚出言讽刺的青年,怒声说:“好大的口气,既然如此,我叶秀玲领教一下!”
“你?黄毛丫头!”青年哈哈大笑,眼神中尽显不屑。可女孩的性格实在太过于激动,竟然趁势一剑刺过去,蜀山青年慌忙中后退了几步,拔出宝剑与女孩儿交手。
叮叮当当的武器碰撞声格外清脆,二人步伐极非常诡异,如果我不仔细盯着,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移动到彼此身侧。
眼瞅着其他人也要参战时,突然间,一位坐着轮椅的老者被人推了进来,嘈杂的帐篷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连打的正酣青年男女同样纷纷住手,各自回到自己的阵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