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诗雨怕我闹心,就在我身旁说:“我相信你说的,有些事情确实科学解释不了,小时候在实胜寺我就见过。”
“哦?”我也来了兴致,那所千年古刹给我的感觉很神秘,加上妙音上师的通晓未来的能力也让我感觉既畏惧又好奇。
蔣诗雨告诉我在8岁的时候经常做噩梦,但每次起床又记不清梦过什么,只是知道自己很害怕很害怕,有时候睁开眼浑身上下还有些许青紫的抓痕,那时候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就会去住院。
但他父亲偶然间认识了妙音上师,便把蔣诗雨带到了寺里,结果妙音上师只说了一个字,让她在寺里又读了十天的经书,结果这么多年了,那些邪性的事儿就再也没有发生过。
我也来了兴趣:“妙音上师说了什么字?”
“咪(mei)”蔣诗雨目露回忆的继续说:“十天的时间,师傅让我讲经,连续九天都是有人骂我、咒我、恐吓我,只有第十天,所有负面的言论都没有了,那些嘈杂的声音也都和我一起念那些晦涩的经文。”
看过电视剧的都知道佛家六字真言,唵(ong)嘛(ma)呢(ni)叭(bei)咪(mei)吽(hong) ,其中这个“咪”字,表示的叫“金刚部心”,意思是祈愿成就的意思,即,必须依靠佛的力量才成达到“正觉”成就一切、普度众生、最后成佛的境界,也是佛家度鬼驱魔的一种手段。
这不禁让我心里有些疑惑,问:“你生辰八字多少,能告诉我么?”
蔣诗雨倒也大方,这就是我们熟悉,假如生辰八字落在歹人的手里,那可是要了命的,包括我自己填写生辰八字都会极其注意。可不算不要紧,一算吓一跳。
蔣诗雨命格在道家中称为“阴骨道体”的纯阴体,她可是邪师向天讨命的献祭品,如果准备了四名纯阴人与四名纯阳人,邪师就能利用咒法向来世借命,而且成功率是百分之百。但正统一点的借命则是诸葛亮那种孔明灯,这种成功率全凭老天爷的喜好,而且非大德之人不可用的。
阴骨道体先天招阴,前文老张说过横死之人需要在阳间熬到阳寿已尽才可入地狱,另外一种方法就是找替死鬼,也俗称叫‘拉垫背’的。但这种方法属于左道,多为恶鬼迷失心智后所为。
横死又分九种,一、死于事故;二、死于刑法(枪毙);三、死于荒淫;四、死于火焚;五、死于水溺;六、死于野兽(北京动物园的女子);七、死于坠崖;八、死于邪法;九、死于饥饿。
这九种死亡的阴魂怨气最大,也最愿意害人。如果我猜的不错,妙音上师应该让的蔣诗雨朗地藏经,以实胜寺的佛光度鬼,消除她自身的阴骨,转阴而为阳。但这事儿要是换我来解决的话,直接九道雷符,封九窍,百鬼避退,神魔难近,自然也是万事大吉。
蔣诗雨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没事儿,都挺好的。以后事事顺心,长命百岁。”我笑着说。
她嗤嗤的笑笑说:“得了,收起你那一套吧。”四下看了看,又说:“他们也都回去了,这天都黑了,咱俩也回营地吧,满地的荒坟看起来怪不舒服的。”
蔣诗雨人不错,本来我都想走了,但被她又劝了回去。到了营地时看到五张小黄鼠狼皮被拔干净,地上满是已经剔除了的臭腺,崔海一边忙碌一边抬头看着我说:“这不是张大仙儿回来了么,快来欢迎欢迎。刚刚你们有人没去可算是个遗憾了,那张大师给我们讲的故事简直比特么西游记还有意思,就我搞掉的这几只黄鼠狼。。你们来看看,到咱们大仙儿嘴里,差点没给说成狮驼岭里的小钻风。”
周围轰然大笑,虽说有的同学也出面维护了我几句,不过转眼间被大多数人的口舌掩盖,随后倒入到了对方的阵营。其实这崔海是沈阳某房地产老总的儿子,聚会时我注意他开来的是一辆路虎揽胜,浑身上下也是一身的名牌。
人嘛,多数都是这样,趋炎附势,不信你且看宴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
“行了崔海,就你呜呜喳喳一身能耐,这黄鼠狼啥味儿我们也没吃过,可那儿臭腺可是挺骚。还有你这么着急的补肾,是不是最近不好用了。”这句话又引起了周围人的大笑,说话的是我们班以前的体委周涵,现在好像在政府部门上班,家里也是个实权派。
刘若一却又不冷不热的说:“崔海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咱们出来玩就玩个高兴,讲那些故事来说,难不成刚在动物保护协会出来?我们成了恶人,某人到成了好人了。”
很显然这句话是针对我的。自嘲的苦笑了一翻,心里自然十分的难过,毕竟我这次特意跑回来参加这个同学聚会就是为了见刘若一这个往日的初恋女友,如今却得到这样的结果,心中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
是啊,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虽然以前我们是男女朋友,但是人是会变的,当初那种亲切感又怎么会再找得回来呢?
这天晚上,是我这几年来过得最难熬的一晚,包括那些混的差的同学在和我坐在一起时也显得
趾高气昂,或许是因为刘若一鄙夷的原故,又或许是因为大家对我职业的嘲笑吧,总之,我很失落!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除了蔣诗雨外,所有人对我说话都是戏谑的开着玩笑,更有甚者还调戏的让我去给他算命。可那五具失去光彩的毛皮让心还是心里一咯噔,不由的叹了一句:“但愿它只是一只普通的黄鼠狼!”
虽然他们不识我的好心,还对我白般嘲讽,但我却真心不希望他们有事,不为别的,也许时光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但磨灭不了曾经的过去,我们是同学,那就是同学,也许我记不住他叫什么了,但总归我们也是一间课室里坐过三年的人。
接下来,我就一个人坐在火堆的一旁,而他们则热火朝天的烤里了小黄鼠狼,崔海一边吃着一边还说这玩意儿像羊肉,至少十几个人都分了一口,眼见着一群人吃得是津津有味……
也许是野味难得,又或许是崔海声称壮阳的功效,大家嬉笑间还真就忙的是不亦乐乎。而我的心却始终放不下,因为成年的黄鼠狼钻人腹修炼,可这五只确实普通的小崽子,那不见的母黄鼠狼呢?
就在我想着这茬的时候,突然一阵铃铛响,叮叮当当的响,十分的脆耳。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来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四十来岁,扎着头巾,裹着小脚,长得是尖嘴猴腮,看上去就显得十分怪异。至于哪儿怪异,我也一时又说不上来,或许是她的样子,又或许是她裹着小脚吧,毕竟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会有女人裹小脚的?何况这是无人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芜人烟的地方,夜里怎么可能会跑来这么一个女人呀?
见到这个女人,我就皱起了眉,觉得这个女人不寻常。想开慧眼看看究竟,但由于夜里阴气太重,慧眼竟然还失灵了。
再说这个女人,牵着一头羊,羊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铃铛,那个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就是从那羊身上发出来的。那女人走到我们面前,就问我们,有没有看见她家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