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便衣给我们俩进行了搜身,其实我心里暗自庆幸那把枪丢了,否则今天这场合还有点解释不清楚呢,很疑惑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看似低调的四周实则布下了许多的眼线,山庄外的左右角落,至少有着七八名小伙子在巡逻,我看这阵势,搞不好自己的前途命运还真就掌握在对方的身上。
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迈步进了院子,高虎也变得十分谨慎,且说这山主,青石铺路,四周粉墙环护,院中绿柳如茵,三间垂花的门楼,四面游廊环绕,山石点缀,面前二十米有数名保镖守护在一间写着‘天地正气’的房门外,一路走过,池塘鲤鱼嬉戏追逐,此山庄,还真就是世外桃源之地。
心里暗想,怪不得有钱有势的人都愿意往大山里跑,风水养人,延年益寿,钱确实不白花了。
到了大门外,同样又是一遍搜身,放我们俩刚一进门,只见堂屋里一位身穿唐装的老头,坐在木椅旁低头叹息,他年纪应该过了八十岁,鬓发皆白,皮肤有些松垮,可却带给我如山一般的厚重感。孙禄堂站在老者身旁,像是一位听话的小伙子,再无所谓武道高手的气质,老者身侧还站着一名年纪三十出头的青年,自打我进门,那青年的眼睛便始终没有离开过我。
高虎进了门便主动退到一边,孙禄堂见我们来了,对老者说:“老首长,这位就是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风水先生。”
老头一抬眉毛,目光正好与我相对,同样我心里不由一震,对方双眼似猛虎,眼珠呈现为淡金色,瞳孔圆形,一看便是杀伐果断的之人,他鼻若悬胆,鼻梁山根直至眉骨,两侧法令纹好似刀刻斧凿,方额如牛头,我断定此人是大权在握,要是放在古代,属于王侯将相之命,不过有一点不太好,他阳火已经不旺,而且鼻子发青,应该是肝脏有病变,再看额头死气阴霾,多半是重疾缠身。
我学着孙禄堂的叫法,恭恭敬敬叫了声首长,而老头却摆摆手:“什么首长不首长的,你又不是我的兵,叫什么首长。”
他的话让我有些尴尬,老头又说:“听禄堂说你是茅山的道士,懂一些画符念咒的法术?”
我点点头,没敢多言,面对这样大人物,言多必失啊。
他继续说:“这次找你来呢,一是给我孙女瞧瞧病,二是问问那个什么什么龙穴的风水。”还未等我应承下来时,对方语气不善的继续说:“但你不要以为我老头子会信你们这些个牛鬼蛇神,这次我有个老对头,他现在也是黄土埋到了鼻孔眼,我听说他想要这个宝地,还说什么埋在这儿子能当皇帝,那我偏偏不能让他如愿,你先找到这块儿地方,然后给我埋进去,死了我也让他不舒服。”
老头的话里带了些许的斗气意思,好像是俩人从年轻时候就开始斗,到老了也不想对方消停,不过这事儿我也不好评价过多。老头还说过去打仗的时候他有个战友也是道士,部队修整,大家爱一起扯闲篇,道士说他活不过25岁,结果那天鬼子搞突袭,炮弹一根儿劲儿的往营地里炸,连番反击战过后他还是活了下来,而且一活就是100多岁。
对于不信的人,你多说什么也没用,不过老头应该是应劫而生,因为战争相当于天劫,他出生对应地煞星,所以年轻的时候,面相会一直带着大凶之兆,八字上到了25岁以后卦象就乱了,谁也看不到是生是死,但倘若25岁之后逢凶化吉,以后老天爷想收走都难,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对方其实已经100多岁了。
按照我的想法,在过去农村闹个邪病经常会有‘看事儿’的给治好,老头想必把我当这行的人了,别他看嘴上不信,心里指不定怎么个想法呢。
女子是个什么样的症状,高虎已经与我说完了,所以我们也就没再过多交流,直接提议先看看去病患。
老头起了身,带着我、孙禄堂、青年一同进了里屋,进房间,发现除了建筑物以外,装修还算是较为现代化,包括大床,电视电脑也是应有尽有,可满屋子里的香气扑鼻,让我心生警觉,据我了解,中了情降的特点就是有着淡淡的香气,等到香气越来越浓,自然那人也该命不久矣了。
一名身穿粉色睡衣的女孩儿坐在床边,她侧着身,散落的头发遮挡住大半的容貌,左手中拿着一杯清水,右手是空杯子,动作缓慢的来来回回的倒水,乍一看那是诡异至极。
老头叹了口气,也没了刚刚的意气风发,他说:“这孩子老这样折腾也不是回事儿,天天中午和夜里犯病,不犯病就在这儿倒水,打了镇定剂也没用,中医西医也都瞧了个遍,你看看你有办法么,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让他们几个站在旁边等着,我自己走向了女孩儿,到了她面前,能看清女孩儿的容貌秀丽,身材姣好,也就是在二十出头,心想她多半是对什么都好奇,结果自己一不小心着了道儿了。
仔细检查了一圈,发现她的眼神呆滞,双眼眼白处,有着一条黑色细线,瞳孔随着手中的水流移动着,我碰了她一下问:“你是谁?”
她始终倒着水,没有理我,于是我抢下了对方手里的杯子,只见女孩儿的手依然悬空,同样
重复着刚刚的动作,寂静的房间里到处都透漏着诡异,此现状多半是中毒不轻,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调动腹腔浩然之气,厉声道:“我问你是谁,本师在此,还不现行!”
手指用力抠住对方的脉门,这么做的目的也是想感受下降者的功力,情降可以干扰对方的思想,那本是一种无形的能量,但若是我以浩然之气喝退,可保对方短暂时间的身体无忧。
突然,女孩儿像是疯了一样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爱他!谁也不能阻拦我,没有他我活不下去。”他一边挣扎一边哭嚎,眼睛渐渐开始泛红,我心里暗骂,这特下降的人也够狠,摆明了是那种致死相随的死降,情降类似苗疆蛊女给负心人下的蛊虫一样,除非施法者自己解开,旁人是完全没办法的。
我以食指摁住她的眉心,道气入体,帮助她清理邪秽,顿时女孩儿就像是被点了开关一样,一动不动,片刻后,他向外吐了一大口的黄痰,整个人一歪头昏倒了。
老头赶忙跑到我身边,激动的问:“怎么样,病好了么?”
我摇摇头,那老头急了:“怎么会没好!我看她在你手上安稳了,说吧,你什么条件才会救人。”
“我救不了。”我如实回答。
那老头当时就急了,对于他的态度我不敢恭维,或许真的如高虎所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同样我也确实有事情求他。
“但是我知道怎么救。”我盯着老者的虎眼,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的退缩,修法者在面对普通人时,本身就会有着一种傲气,接二连三的被当做下属一样呵斥,同样也让我有了火气。
老头冷静下来,目光淡如水盯着我问,到底要怎么做?
脑海中浮现起了玄虚道长以及堂门的追杀,那些个所谓玄门正道不考虑荒古异族,反而惦记上了我,本来我不想做太绝,可是他们逼我的。于是我说:“给我找到你孙女详细出行记录后,送我去泰国,我帮你找到那名法师,逼他交出解药,同样,我的要求是解散玄门,不再给予那些门派物质上的支持,让所有的人归于特勤处统一管理,我来做副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