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个两个词对于我而言是多么的神圣,当初和赵娜一起的时候,我承认喜欢她的美丽与活力,可后来的背叛与生活上的差异最终分道扬镳。
对于刘若一的喜欢源自于亏欠,那种失信于人,不守承诺的亏欠。总觉得当年年幼时的怯懦所造成的后悔,需要我去承担,而这种喜欢更像是一种幻想,幻想她的白裙翩翩与不染人间烟火的出尘之气。
而蔣诗雨,则是一种熟悉,自然,更接地气美丽,她三番两次的维护,让我感受到了心暖,这次陪我去通辽更是面对了百怨困宅等未知的危险,人非草木,怎能无情?
可是…我只有2年!
“蔣同学。。”
“叫我诗雨!”她说。
“好吧,诗雨。。那个袁北堂和一诚说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我真的寿命不多了,只有2年时间的我,真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我叹了口气。
蔣诗雨反问:“我没问你能活几年,我问的是你喜不喜欢我!”
看着她明眸中升起的雾气,我像是被骨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一样,但我知道她在等我的答案,内心中激烈的挣扎,我长长吸了口气:“如果。。,如果两年后,我还活着。。那我去追求你,好不好。”
她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忽然“噗嗤”的笑了,虽说眼角中带着泪光,但却让我沐浴春风般的舒畅,她撇撇嘴“谁要等你两年,本姑娘这么漂亮,还怕找不到男朋友!”
我挠挠头傻笑着,他这些话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她又说:“我明天的飞机,要去美国攻读个学位,一会儿咱俩吃个饭吧。”
这个建议我自然是欣然接受了,不过我是真没钱了,人家蔣诗雨倒也不差钱,我们两个开车往铁西走的时候,上了青年大街,好在这个时间段不是高峰期,路上还算比较通畅。看着窗外现代化都市的气息,我甚至有些恍然若梦,前几日还在贫穷落后的大山,转眼间好似又回到了现实。
当车子停在了君悦大酒店门前的时候我心里一咯噔,难道说要和我…?不会吧,这么快?我没准备好怎么办。心里有些激动,不由的吞了口唾沫,我又不是仙,七情六欲还是很熬人的。但…她是好女孩,我绝不能那么做。
“那个…诗雨,这样是不是太快了,对不起。”我说的很真诚,可谁知我的话音落下,他随手给了我一个爆炒栗子,打的我脑门都肿了起来,还未等我开口问为什么的时候,她急了说:“你怎么这么龌龊,脑子里想的什么?这楼上有家意大利餐厅,味道不错,风景还好,我是来请你吃饭的。”
这几句话可把我臊的够呛,心里念了几句“无量寿福”真是罪过了,差点没给自己几个嘴巴,怎么可以那么胡思乱想,陪着笑脸“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意思是现在也不是特别饿,这么着急吃饭,是不是太快了。”
“拉到吧你,我还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她极其不信的说。
我嘿嘿的傻笑,自己确实失礼了,就想着主动去开门,可这门刚一打开,里面跑出一男一女,风风火火的样子好似抓到了第三者一般,男的在前面狂奔,女的在后面叫骂着紧追。由于速度太快,一不小心好对方撞了个满怀,接着觉得心口传来针扎般刺痛,可由于疼痛的时间太短,我也没当回事。只是生气那男的连一句道歉没有再次奔出了酒店。
这个小插曲过后,蔣诗雨把我搀扶起来,说说笑笑的直接去了29楼,到了我才发现此处是一家非常豪华的意大利餐厅,整间餐厅以原木为主色调,木质的桌椅加上柔和的灯光,显得极其具有浪漫主义色调。耳边传来淡淡的钢琴声,让我这个常年下乡的人,有些不适应。最主要一点,这里能够清晰的看到沈阳市最繁华的夜景。
当时我觉得特别局促,后来我还查了很多这方面的资料弥补了下当初的空白,但说实话啊,我还是比较适合光着膀子街边烧烤摊和哥们一起拼成箱的干着冰镇老雪。
被服务员领到了窗户的位置,坦白的说这里的夜景真的很美。蔣诗雨熟练的点餐,等服务员走后,我们聊了很多以前上学时候的点点滴滴,她还笑着说以前就挺喜欢我的,只不过我当时在和刘若一搞着暧昧。学生时代都这样,谁学习好,干净,立正就得到女孩子的青睐,而我无疑是班里学习最好的男人。
都说灯光下看女人是最美的,当你在暖色灯光下去看一个本来就很美的女人时,那无疑会带给你一种惊艳的感觉。
就当餐刚上齐的时候她说:“崔海的死真的是因为报应么?”
知道她对这方面好奇,我就耐心解释:“崔海的报应已经在黄大仙死的时候结束了,所有人的报应都落到了我的身上,所以他们全家的死不应该算在天意上。”
“那是什么?”她疑惑的问。
我咬了口牛肉,心立想吃这个的钱都够我买十斤牛肉了。面对她的提问,我继续说:“他的算是人祸。在我罚了20年的阳寿已经算是抵消了因果,但主要一点就是他们最后造下的杀孽太重了,咱们都知道崔海的
爷爷是个老猎人,要是让他把那黑大个儿抓住,当家人一样饲养起来,养熟了自然就万事大吉,而且那黄鼠狼刚刚诞生灵智,就像个三岁孩子似的,你越打它,只是越增加仇恨,一诚找来群狗战狼,自然是把矛盾激化了。我最后放走了那黄鼠狼,是因为我欠他的,而且一诚既然保了下来,就不会轻易撒手。我想要是崔海全家不吃肉,可能也就过个三五年就没事儿了。”
蔣诗雨若有所思的说:“照你这么说的话,咱们那些同学都没事儿了?”
“理论上是的,不过气运还是会受到影响,因为那黄鼠狼死时的怨气太重,这些人会倒霉三年。”心里升起了一丝伤感,是啊,大家脱离了危险,只有我。。被罚了阳寿。
她听我说完也叹了口气,其实我挺想问她到底喜欢我什么?可是却说不出口,或许我害怕自尊心再次受到打击所以选择了沉默。
就当菜要吃完的时候,忽然服务生端着一瓶红酒走过来:“你好,本店今天推出活动,赠送第521位来到这里的顾客一瓶法国红酒,希望二位的爱情能犹如红酒这般醉人。”
这下就尴尬了,我们也没确定关系呢,不过蔣诗雨倒是很大方,让服务生给开了红酒,随后又拿出100元的消费放在餐盘“谢谢你们老板。”
服务生倒是很礼貌的笑笑,可我却发现了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因为我感觉他笑的好僵硬,但转念一想,服务行业么,一天天需要笑脸迎客,可能是笑的多了所以才僵硬的关系也说不定。
端起了红酒,蔣诗雨微笑说:“这算的践行酒我请你了,但当我在国外回来的时候,可得你请客了。”
我知道她是善意的玩笑,就笑笑说:“一定一定,我带你去吃最美味的东西!”
碰杯,一饮而尽,这杯酒也代表着将这段朦胧的情愫画上句号的方式,可没成想这杯酒居然劲儿这么大,刚下肚我就觉得脑袋发热心发慌,当眼睛有些花的时候,遥遥望去,那个服务生竟然对着我笑,而就在那服务生旁边,竟然站着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中年人,他的古朴与这个现代化的餐厅里显得格格不入。
二人对我微笑时,隐约中我看到了中年人脖子裸露的刺青,而他的左手正握着一串用人指骨做成的手串。当他咧嘴一笑的时候,我知道要坏了!
接着头一歪,直接栽倒在地“砰”的一声,蔣诗雨坐起了身急切的呼唤我的名字:“大宝,大宝你怎么了!”
此时我觉得四只不受控制,并且浑身上下犹如蚂蚁爬过一般的难受,痒,深入骨髓的痒。胸腔翻腾,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我震惊的发现在我吐出的一滩鲜血中居然有着密密麻麻的虫蛹在蠕动。
周围尖叫的炸开了锅,我觉得天旋地转,蔣诗雨的呼喊声也失在了我的耳边,渐渐的一片黑暗将我缓缓的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