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还十分肯定的告诉我,从此以后,我将会成为后末法时代中,不斩三尸,却近似于斩下三尸神仙。
我只记得东皇说过,唯有斩下三尸,才有可能成为至尊。
当然了,不管是不是无限接近,可终归还不是至尊。
我在思索了片刻后,说:”六个小时肯定不行,这样吧,你们每个人十分钟怎么样?”
他们三个当时就火了,嚷嚷着要来揍我。
白衣拉着大家:”张大宝,你这特么的叫耍无赖,十分钟?老黑的事儿还没办完呢。”
”老白,你别拉我,今天我非得干死他。”
”就算不干死,也得打半死。”
绿衣服从旁说风凉话。
我无奈的说:”十分钟也不少了,你还想怎么样?”
白衣制止了大家的争论,主动道:”就两个小时,一口价行不行!你说不行,我就不管了,虽然我们看不到外界,可我知道你现在可有危险的,不信,你好好看看眼前山。”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呈现出了我识海里的大山,此时,竟然有碎石滚落。
噼里啪啦的速度很快,眨眼之间,就散落了大半。
我惊讶道:“这特么怎么了?”
三个人七嘴八舌的开始在耳边叨叨个没完。
“你在受到威胁。”
“生死威胁。”
“搞不好山就塌了。”
“塌了你就死了。”
“好像时间不多了呦,你要是真想死,我们也是没办法去救你。”
这倒是点醒了我,没错,当下可正要拔北斗剑呢!
按照东皇所说,是需要承载当年李远山的战意,这种力量是无穷的,如果撑得住,我是李远山,撑不住就是死。
妈了个鸡的,我也没想过事情的代价会这么大。
此时,大山坍塌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稀里哗啦的碎石跌落的到处都是。
“一个小时,行不行。”
“两个小时是底线,否则我们宁愿离开,回到新天庭。对了,还得提醒你一句,只剩下十秒钟时间,刚刚谈话过后,现在是八秒。”
“我次奥你们祖宗!”
“我没有祖宗。五!”
“你们三个大傻X!”
“听不懂,三。”
“成交!”
不管怎么样,也得先把命活下来,日他先人的,我现在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在我刚答应之后,视线开始变得涣散,随手,我又一次握紧了北斗剑,悬挂在南天门的时候,北斗剑幻化而成的剑虹贯穿了我的咽喉。
无尽的煞气由喉咙往外喷,我的全身几乎被黑色的光芒所笼罩着,它在摧毁我的意志,就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
这时候的意外突变,身旁忽然浮现出了三个人,他们正是白衣、绿衣、黑衣。
当然了,他们三个是其他人所看不到的。
被围在中心,感觉像是在为我加油呐喊。
白衣感慨道:“原来是北斗剑,怪不得会有如此煞气。”
“李远山那个杂碎,人不咋地,剑还挺厉害的。”绿衣说。
“咱们再不出手,这废物死定了。”黑衣说。
随后他与绿衣劝白衣动手,白衣摇头感慨后,又说:“这里局势比较乱,东皇又在这儿,咱们不便占据太久,等过了这一关,离开南天门我们的事儿再作数。”
我现在哪里还有选择啊,能坚持不昏过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时候的白衣与我融为一体,他像是个巨大的容器,很快便装下所有正在肆虐的北斗剑气,随着我渐渐意识的明朗,我深吸了口气,被打散的意志回归之际,我的理念与道心,在与北斗剑不谋而合。
霎时间,我仿佛看到了数千年前,李远山打碎南天门的壮举,也仿佛又回到他在挥剑战道尊时的决然。
这是信念,更是不屈意志。
如果做不到一往无前,那是没有资格去掌握北斗剑,也没有资格去做此剑的主人。
它好似一只狂躁的蛟龙,呲起獠牙,张开利爪,想要将周围所有的人撕的稀巴烂。
我轻轻的安抚此剑,情不自禁的说道:“我虽不是李远山,但他曾经没有完成的事情我来替他去完成,他曾经没有保护的女人,我会去拼了命的保护,就是我的道,也是我的剑!”
闭目之时,我看到一身黑衣的李远山正持剑砸向南天门,渐渐的,我的身影与他融合在了一起。
强悍无敌的凌冽气息,更让无数的天兵天将纷纷避退。
一人一剑,逼退百万天兵。
“夏、玲、珑!”
这是重叠后我所喊出的那一句话,更像是破开通往另外世界的大门。
原来,北斗剑第七颗星的解放之法,竟然是夏玲珑三个字。
执掌北斗剑,南天门在轰然之间打开。
我重新落在地上,大口喘了一口粗气,第一个感觉就是我很强大,我非常强大,比起以前不知强了多少倍。
只要我想,这把剑能够斩了荧惑,甚至可以将天捅个窟窿。
也许是受到李远山存在北斗剑中的传承所影响,我的心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与不舍。
当然,还有后悔与眷恋。
但这一切归根结底却只有三个字,它就是“夏玲珑。”
我不再是单纯的张大宝,或者,我一直都是张大宝,可二十多年来的经历,又有瀛洲仙山三百年的悟道,在这一刻都是彻底相容、相生。
而不管我是张大宝还是李远山,我们都有一个又爱又恨,忘不掉的女人。
我记得有一句话说,女人没有爱情,谁对她好,她爱谁。
而男人不一样,虽然有点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嫌疑,但男人的爱与欲是分开的,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不管过了多久,那个人的影子也是永远擦不掉的。
李远山就是如此,至于我在人生波折过后,当找到诗雨的一魄,哪怕打算为她去塑魂,甚至放弃生命,可我还是忘不掉夏玲珑!
到底是不是受李远山影响已经不得而知。
望着敞开的南天门,仿佛被酸雨浇灌腐蚀后的天宫,一览无遗的展现在眼前,然而金碧辉煌不在,这里虽然还有玉琼楼阁,也有山水庭楼,可阁楼是破旧的,水也是腐败的。
天衰,果然伤害很大,怪不得连玉帝都去了凡间。
我怔怔的盯着看了半晌,一下子拔下北斗剑,漆黑如墨的剑身犹如九幽深渊般神秘,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憋了半晌后,只感慨道:“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