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二十四章 巧舌如簧

一半杀戮,一半慈悲,天师令充当着善念守护着我的神智。

然而,我想到了在与佛魔谈话中,他所说的话。

他与我同体,无孔不入,不论是佛祖还是菩萨,在证道之前都会有佛魔缠身,斩下佛魔立地成圣,若是被魔侵扰,也会沉沦一种疯狂的到极致的状态,再到最后的灭亡。

就在魔性的渐渐侵蚀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一种杀意在全身开始蔓延,但却在到达全身一半的时候,被莫名其妙的止住,与此同时,眉心微微的发痒。

站在面前的飞廉格外的震惊,他惊呼道:“怎么可能,居然是巫种!是巫的种子,我只记得在镇国公主夏玲珑的身上看到过,你不是李远山的转世么?为什么会有巫族的种子。”

凭借着巫的种子,它好似分界线,将所有的魔性隔绝在为一半。

看向自己的双手,右手充满着阳光,左手却是阴气森森,我不由自主的以左手握住北斗,霎时间,藏匿在剑鞘内的北斗竟然有了一丝丝的松动,可是,待我右手触碰打算拔出的时候,北斗有一次恢复它原本的坚固。

妈了个鸡的,一只手怎么拔剑?

我无意间所透露出来的情绪,竟然可以牵连到佛魔,不自主的深吸口气,它果然是无孔不入,或许,差一点点我就要堕落为魔,经过短暂的强大之后,走向死亡的道路。

而毒巫夏劼到底是真是假?

上次是与天兵天将交手,二郎真君看到巫族的种子,也是非常非常的震撼。

今天飞廉也是如此,最主要的是,他说所谓的巫种子,在曾经的年代里,夏玲珑也有!

“你竟然是巫族血脉!太好了,只要这天地有巫族种子,那么大夏正统的血脉就不会断绝,总有一天,我们会重新执掌这个世界!”

飞廉握着我的肩膀,情绪格外的激动。

他又说:“对,我们还可以唤醒夸父,找到刑天,还有祝融、共工、甚至连蚩尤大神都可以去叫醒他们,太好了,巫族之种万年开花,终于让我遇见了!”

他激动的语无伦次,我觉得,如果我不是纯爷们,可能都会被亲上一口。

半魔半人,先有天师令压制佛魔,又有巫族之种隔绝两边,进而造成了我如今尴尬的局面,同样,左手为阴,主杀,右手为阳,主生。

阴差阳错之下,我竟然可以触碰北斗,这也是自从获得北斗剑来,第一次懂得北斗真正的含义。

就如飞廉所说,北斗本来就是杀,掌天下杀伐,谈什么救死扶伤?它真正的含义就是杀尽天下不公之事!

回想意识中所见到李远山,他一身黑衣,手持漆黑如墨的北斗剑,杀机纵横,决战凌霄,可能停留过一步?

而我所修之法,皆以生机为主。

万物萌生,阳气盎然,毫无任何萧索肃杀之道,进而才阻碍了北斗的杀戮的天性,导致现在变得强不强,弱不弱。

难道说,这是吕祖故意的?

或者,地藏王菩萨也知道北斗之意,故意让我修行正法!

大师兄曾经说过的那句,世间存亡,皆在北斗,北斗主生,所以说,北斗很重要,但我是北斗他爹啊,当自己即将化身北斗之前,所有的精气都被夏玲珑给窃取个干干净净。

我问飞廉,什么是巫族的种子?

他说,因为世间是处在一棵大树上,所谓的世界之树挥洒出的树种,长在每一个华夏子民的心中,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发掘那个种子,所以说,在他的那个年代里,只有掌握巫种的人,才可以修行巫术。

同样,每一个巫师都有开启他人巫种的能力。

当然了,成败与否还是要看天赋的。

天地大战过后,巫族的传承已断,夏玲珑的村在是巫族最后的希望,她若是死了,代表巫种的消失,那些埋葬在岁月里的巫族们,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我有巫种,一旦发芽,重新挥洒出来的种子将会点燃三界,让每一个有巫族血脉的人觉醒。

听他说过起来,这不正是夏玲珑第一次引来的劫数么。

当初,我骗她动情,化作凡人,劫数这才得以安然度过。

飞廉激动的说:“我会带你去华夏大地,让我巫族的战士一个个的恢复,直到复活我们的王,到时候你将会是大祭司,带领我们重返世界,以禹王九鼎,重掌霸业!”

被魔性侵蚀后的我,欲望会随之而变强。

但我始终都在利用意志与抗衡,毕竟,修行就是一场自我的约束。

看他那么激动,我指着下一层说:“那个啥,既然我那么重要,现在要去闯入,万一九头鸟把我给弄死,你们不就没有祭祀了么?对不。。。?”

望着飞廉的表情,最起码我需要看诚意来,别到时候祭祀长,祭祀短,祭祀有事儿你不管,光靠耍嘴皮子的事儿,骗骗小丫头片子还行。

“这样…,啊,那个…。”

我面色一板,决然道:“算了,看来张某没有福分做你们的大祭司,也没有福分光复大夏威仪,更没有机会看到巫门崛起的那一天,我去了!”

飞廉急忙拦在我身前,张开双臂:“大,大大祭祀!您别冲动,冷静一点,不是我不陪您去,只是,加上我也打不过它啊,那九头凤比我资历要老,而且它身为华夏九母神鸟,一口可吞天啊。”

原来他是害怕了,不过,这样也好办,我故作愤怒道:“什么!我巫族子民,天地不惧,上古时期,蚩尤与黄帝决战,哪怕被分尸过后也不屈服,刑天被斩透露,以乳为眼,脐为口,仍然愤勇杀敌,禹王以凡人之身,疏通九河,统领万族,哪一个可曾害怕过?大夏的将领,那一次可曾退缩过?”

激将法从古到今都很受用,不过,飞廉生的年代里肯定对此还不熟悉。

他被我接连的语言讽刺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整个人更是憋得脸色通红,他咬牙道:“好!死就死,这次我干了!”

“走!”

飞廉一直以来都是贪生怕死的人,他很厉害不假,可遇到比他厉害的,那就完了,说白了,就是一个没有信仰,光有武力的人。

这就好似三国时期的吕布,心无忠义信仰,谁都杀,谁都骗。

但是,飞廉显然是待够了,他想出去,唤醒曾经的巫族,在大时代下获取自己所想要的一切利益。

我一眼就看透了,赶跑了神仙,他们也早晚是事儿。

带着飞廉一起踏入第十二层,这一次不同以往,我很清楚,当过了这一层,就可以见到大师兄,同样,这一层也是最凶险的那层。

随着黑暗的渐渐退却,眼前的景色得以呈现。

踏顶上的空间很小,但是很高,一根横梁链接塔内,同样,我看到了一只橘黄色的小鸟。

不由的想起之前与颙对情歌的事情,莫非九头凤也要对情歌么?

在它叽叽喳喳的叫着时,另外又有红色的小鸟飞过。

飞廉显得很紧张,这也与他大巫的身份有些反差,同样,也算是说明了,并非实力强大的人就一定就不怕死。

来来回回,一共九只小鸟,它们也是黑暗中闪亮的明灯,照着周围一切的模样。

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可回旋的余地,待我打算与它好好聊聊的时候,飞廉突然开口:“九头大人,在下飞廉,咱们可是老邻居了…呵呵…。”

他尴尬的笑笑,拱着手,哪还有一丁点霸气的样子,就连在一旁都有些看不过眼儿了,毕竟,这么做也太掉价了吧。

九只小鸟统一聚集在了一起,传出女子的声音。

“原来是飞廉啊,当年宗主有令,镇妖塔可是不允许串门的。”

幽幽的声音十分悦耳,哪怕我知道她的语气不善,还是会聚精会神的听她说完。

为了摸清楚虚实,有飞廉先去交流也很好。

“大人说的对啊,可这个不是我家亲戚来了么,所以想要串个门。”

“亲戚?镇妖塔能有串门?”女子声音颇高。

飞廉仍然保持着丝毫不尴尬的语言,缓缓的回应道:“是啊,我这个亲戚可了不得,还与蜀山大弟子是好友,这不,人家连蜀山令都给了他,您看看。”

面对飞廉的眼神,我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将蜀山令拿出来给他看一眼。

九鸟飞下来一只,在令牌的周围绕了几圈以后,随即又飞了回去。

唯有九只聚集在一起,才会口吐人言。

“蜀山令是不假,可自古以来,镇妖塔便是闲人莫入,你的理由也未免太过于牵强了。”

也不知道飞廉的口才是跟谁学的,我记得在传说里他不是战场上杀敌的武将或者巫师么?什么时候还有了巧舌如簧的本事,死的说成活的,白的说成黑的,就连我都很诧异,妈了个鸡的,我不是找错人了吧?

“九大人有所不知,我家亲戚来这儿除了是蜀山授意串门,最主要的是去顶层看守洗剑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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