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镇魔的脖子上一共露出了108颗佛珠,虽然沾着让人恶心的绿色液体,但却仍然阻挡不住阵阵的檀香味儿。
他没有灵智,行尸走肉足以代表他现在的状态,肉身力量虽然强大,身体却没有意识,出手杀人也是全凭本能,所以,我如果连他都制服不了,那的确也白混那么多年。
脚踏北斗步伐,贴着对方游走,拳打脚踢不曾停止,甚至每一击都是加着内劲,意外的是每次都会被佛珠所化解,没辙了,我只好上前去拉,可那佛珠好似嵌在了他的皮肉里,根本就不能拉的出来。
一直继续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绿色的液体向外流淌会带来瘟疫,时间久了,难免会传染给普通人。
我说:“你们几个,谁快点给我取枣核七枚!”
“我去!”惊蛰首当其冲的跑了出去。
“没什么事儿都离远点,出了门记得对着门口撒上白灰,小心别染上瘟疫!”
听说瘟疫二字,没有人会不害怕,何况,之前露出的种种的手段,已经不会再有人质疑我的要求,所以,在这些普通人的眼中,我的话还是非常管用的。
人群立刻退出,延镇魔不能把我怎么样,我也不能把他如何,纠缠了好长时间,直到惊蛰带来了枣核。
一共七枚,依照阴阳术法中所讲,如果将枣核打入僵尸脊椎,既可破他真身!
身体灵活靠近,笨拙的延镇魔无法擦碰到我的衣角,每每准确的打入他的脊椎,当落入最后一枚时,他就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住了。
将延镇魔放倒以后,走出了他们家的大门,不可否认,外面的空气要比屋内好多了,微风吹散了腥臭的味道,要说身体不疲惫那是假的,何况被熏了那么久。
望着村民们的一脸期盼,我说:“一会儿点把火,把屋里那怪物的尸体给烧了,对了,死的那条黄鼠狼呢?它还有用,一定不能烧。”
“啥!”老卫惊呼。
我又问:“你不会烧了吧?”
“刚刚怕他诈尸,点了一把火,全烧了。”
“要坏!”
暗道不好,赶忙再次奔向法严寺,那黄鼠狼可是吃了四枚舍利子,如果不取出来不,岂不是白瞎了么?但烧了可就都没了。
果不其然,大火很旺,连同寺庙内那些逝去的僧人也一并焚烧,整个村子都弥漫着一股夹杂着檀香气的骚味。四枚舍利子被大火烧的焦糊,看起来就好似煮熟的咸菜疙瘩,疤疤癞癞,十足的恶心。
延镇魔的尸体焚烧却留了两样东西,第一样就是一串佛珠,大火不管怎么焚烧,那串佛珠的绳都不断,108枚皆刻古怪符文,回想它能化解我八极拳的力量,肯定也是非同一般。
第二个,是一块儿只有掌心大小的骨头,它的不同寻常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大火过后,延镇魔化为一片飞灰,唯独剩下了这么一块儿骨头。
坦白讲,咱们干柴撒汽油的火苗怎么可能与炼人炉里的火焰比?所以,烧没了我也挺奇怪。
最初第一眼见到,心里很开心,以为自己捡到宝贝了,甚至以为它十有八九是龙骨!当初应龙让我找到九州鼎可以恢复龙骨之身,从今往后大杀四方?但结果却让我很无奈,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不能啊,延庆说过要除了他爹取而代之,还说自己能化身为龙?开什么玩笑,他是不是被他爹给骗了?
坐在老卫家的屋里,摆弄面前骨头,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有什么用。
出来的时间也有点太久了,‘天地君亲师’五道符咒仅仅传来两道,剩下三道,依照我如今在惊蛰心中的地位,怕是不用我说,他也能按照此种延续。
如果能真心领会五道符,并对它怀有敬畏之心,那么,他未来的人生也绝对错不了。等到我把该传给他的传给他,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当通了大道自然就会通术法,否则学尽一切也不过是皮毛而已。
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一夜,将这些年来所有感悟以及阴阳修炼之法默写成了一本笔记,至于那些太过害人的邪术没有写,绝大多数都是一些修行的道理,以及阴阳学说中惯用的手段,关于捉鬼降妖,风水立向也无非也只是留下一些粗浅的手段,比如制服一些民间常见的吊死鬼、坟头煞、童鬼、回魂煞等等。
依照惊蛰过目不忘以及童子命的特点,如果他能走这条路,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而我现在所要做的,无非是帮他扶正方向而已。
缓缓停下笔,望着并不是很厚的日记,我思索了少许,又在最后写道:“阴阳之法本是符合万物生长而成,所作所为皆遵循天意,行阴阳之事如独木行舟,既处阴阳之内亦要抽身与世外,度鬼扶伤,切莫赶尽杀绝,须知在这世间万物,鬼并不可怕,因人看不见鬼,然而人心难测,行走江湖却要防之又防,今为师亲笔授你阴阳秘术,望你日后振我茅山密宗之威名!”
离开前,将这本记载了阴阳之法的日记留在了他的床头,所有的记载算得上我长期走荡民间所有的心得体会。最终,我戴着一串佛珠以及那块儿奇形怪状的石头,离开了老卫的家。
看到惊蛰没事儿,心也就放下了,他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个迷,我所能做的除了押宝以外,还有自己是真心的喜欢这个孩子,直到某一天我偶然间看到了庙观当中供奉的神像,更加真真切切的明白我的这个徒弟真是收对了。
离开了老卫的家,最主要是与怀唐汇合,一同前往黄河龙门取走龙骨、禹王鼎,武装自己之后找幼玟去报仇。
种种神奇功法加强于身,就不信弄不死他!
去市里找了旅社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买票去大连倒车,可等我刚坐稳了之后打着哈欠,突然,乘务员上来了,天色有些发阴,云朵很厚,好似憋了一场大雨,气候同样有些闷。年轻的乘务手里拿着麦克,面带微笑,按照常理肯定是打算说一些注意事项,我也就没当回事,继续靠在一边迷糊着,当阵阵刺耳的音响声传出,全车里的人捂着耳朵大骂。
乘务员表情怎么那么的僵硬?有点不对劲。
她眼珠子睁着很大,嘴动皮不动,语气恶狠狠的说:“你个骗子,骗了我们,答应我们的事儿还没做,我们姐妹要报复,今天发车的人都得死,都得给我们偿命陪葬!啊啊。”她猛的将话筒怼进了嘴里,‘砰’,满口门牙脱落,唯独眼神却仍旧狠毒,当他目光却锁定在了我的身上,全车人立刻炸了锅,纷纷的想跑下车,又有人大喊,现在车门内已经反锁。
她咀嚼着话筒,含含糊糊的又说:“张,大,宝,你是骗子,我要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