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的上是我第二次进了看守所,与上次不同,之前那次是为了躲避‘咸池’灾祸,避免被红粉骷髅抓到,事实证明,上次躲进监狱是一件明智的选择。而这一次较为不同,本来是我伸张正义的使者,却被当做嫌疑犯抓了起来。
至于冯一水的这件事儿,确实令我心里非常感触,所有人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一旦通晓了术法以后,面对普通人会有着凌驾于对方之上的心理优势,好比冯一水这个人就是这样,因为在老婆面前抬不起头来,想在外面寻找内心的慰藉,导致最后残害其他无辜的人。
就似我曾在一本名叫‘算命先生’书中看到过的一句话,上面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没本领的人,从来不敢起贼心,只有学会的人,才敢铤而走险,本领是福,也是祸。所以,学了这些东西,做事时更应该小心!”而冯一水就恰恰正是此列。
监狱的生活开始,本来我以为三两天他们就得把我给放了,可谁成想出了点意外,警局向上级打报告,由于在流程上出了点问题,又赶上猪大肠恰恰出差了,所以我的事情暂时被搁浅。
而且我本该是进看守所的,但因为身份不明,所以临时关押在了拘留所,只是领了囚服,但不需要剃光头,咱们这边的监狱可不像电影里美剧那么奢侈,均是只有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屋,挤着20张上下铺的床,尤其是夏天的时候,一屋子汗臭的怪味,绝对让你会到什么叫做酸爽。
被狱警领着进了门,这次运气不像之前那么好,回想第一次去拘留所就我自己一个人睡单间,可今天这回要麻烦许多,满屋子的人。
狱警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给我指了个床铺就让我过去自己生活。在这儿待着的,都是一些15日拘留的短期,什么酒驾的,打架斗殴的,公交车上性骚扰的,小偷小摸行骗的,也不像是很多书中写的那样非得争出个老大老二老三。说白了,大家没几天就出去了,你得罪了人,也得想想出去的后果吧。
我的床铺在靠近大门的地方,等狱警走后我把东西放下,倚靠着休息,心想反正自己最近也没地方去,正好当这儿休息了。
结果,总是有那么几个人好事儿的,其中有个纹着身的光头青年主动和我攀谈,他问:“你犯了什么事儿?”
“被冤枉的。”我说。
青年哈哈一笑:“巧了,我也是被冤枉的。”
瞅他那戏谑的样子,我是真不爱理他,妈了个鸡的,难道我非要说是杀人犯才能镇住么?青年估计也是看出了我的不悦,他话锋一转,低声说:“你抽烟么?”
我点点头,他神神秘秘的左顾右盼的瞧了瞧,于是在怀里拿出了一盒‘红梅’,小声说:“100块钱一盒,要不要?”
“多钱?”我声音颇高。
男子有些不满:“不要就不要,你吵吵个鸡毛?”
两块五毛钱的东西开口就要100,这是要疯了,何况进来看守所钱不都上缴了么,可正因为我这一嗓子,赶巧把路过的狱警喊进来了,那狱警趴着窗户发现了青年手里的烟,于是,人家进来很淡定的就把东西给没收了。
等到狱警走后,号里议论起来,那青年指着我低声骂:“你娘个逼,老子就是靠这个赚钱的,你让人家把我的货没收了,我也不难为你,但是钱得让你家人打我卡里。”
“我没家人。”我说。
他听我说完就炸了毛,找了身边几个帮手挡住门,冲过来就给我一脚。我也没闲着,和对方厮打起来,可青年显然有点帮手,又过来三四个一起上来就把我给揍了。
等狱警被吵过来以后,他进门只是警告了一下,也没太深管。这也令我很疑惑,卖烟都管了,干嘛打架不管?后来,我才知道这里面是有潜规则的,狱警卖烟是50块钱一根儿,卖酒是200块钱一瓶扁小的二锅头,像是纹身青年这种靠着裙带关系进来做生意的,被抓到,肯定是要没收东西,但打打架这种事人家也懒得管。
于是,我光荣的挨揍了。
本着再找机会报仇的心里状态,我暂且不再和青年动手。
拘留所吃饭都是在监室内吃,到了吃饭的时间,由狱警过来送饭,一屋子里接近20人,大家吃的有点不太一样,我吃的就是咸菜、粥、棒子面。可有的人却吃白米饭、饺子炒菜。
心里有些不解,我问狱警为什么?
人家很淡定的说:“想吃好的让家里去交钱。”
没辙,又是因为钱的事儿,反正我挑食有口吃的就行,但奉劝各位千万不要以为吃的东西都免费,出拘留所是需要把费用结清楚的,一天八块钱的伙食标准,你如果不掏钱,那是绝对不可以走的。所以说,这也算是侧方面告诉咱们,天底下是没有免费午餐的。
拘留所的日子注定单调,纹身青年估计也是怕惹出了矛盾,索性他也不理我,依照预期,我以为自己最多关两天就差不多了,结果竟然三天都毫无消息。
心想自己不会真被当做色魔道士给抓了吧?内心有些郁闷,中午的时候,所里组织晒太阳,跟着大
家伙出了门,站在黄土面的操场上看着一扇铁栅栏阻拦的看守所里犯人正在进行着活动。
结果我散步时,透过铁网,在看守所发现了熟人!
见他第一眼,我急了,怪不得这个老混蛋当初跑的那么快,我开始就怀疑他是假瞎,还真让我给猜对了。隔着铁网大吼:“游方,你个老瘪犊子,我特么终于找到你了!”
没错,被狱警带到看守所的人正是算命先生‘游方’,看守所与拘留所不同,那里是收押待审的嫌疑人所待的地方,他一个老头,怎么到了这儿?
游方也回头看见了我,他愣了愣,回身骂我:“小兔崽子你特么阴魂不散啊,告诉你,想打豆豆的主意没门,我现在就在这儿,你特么要是不服气,翻墙过来打我啊。”
游方一笑起来,满脸的周围好似盛开的菊花,并且他咧出大板牙的样子十足的欠揍,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算盘,想让豆豆给你算卦?门儿都没有,还找我师伯?我看你和那老混蛋一样,都不是个好人。”
我拍打着铁栅栏门,大声的喊:“老犊子,你告诉我你师伯在哪?仁孝堂在哪?”
“想知道么?我就是不告诉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招?我要不是说,你以为什么什么处就能找的到?小瘪犊子,爷爷我还得在这儿得住一阵儿,如果你着急,可以去门口摆摊卖矿泉水瓜子等着爷出狱,兴许过个年八的,爷爷就出去了。”游方继续嚣张道。
我也急了,隔着铁网对骂,至于后果则是狱警跟过来的一顿猛踹,对面铁网的游方也是如此,后来我被押回了监室,眼睁睁看着游方进了另外的监狱大楼。
放风完了以后,我坐在床铺上气的浑身哆嗦,一想起他那欠揍的样子,我就有一种打他的冲动。
然而,一墙之隔两个世界,我一个拘留人员,要想进看守所是不可能的。赶巧,同寝的有一个五十多岁因偷东西被抓进来的老头,他性格不错,主动问我是不是与游方有矛盾?
心里觉得好歹我也是个有证件的政府人员,人家不可能把我关太久,就算是关进了看守所也没事儿,总认为自己随时可以出去,再者通过刚刚的吵架,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游方把话问清楚,感觉老头经验足,我问:“大爷,有没有办法去那边?”
老头笑着说:“那个地方可是监狱,你去那儿干什么?再说了,想去还不容易么,犯法就去了。”
坐在床铺上,心里琢磨该犯什么法,正巧卖烟的青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出狱,我想了想,问老头:“把他打住院了,能不能被关那边去?”
“能,但是得狠点。”老头似笑非笑的说。
长吸了口气,活动下了手掌,当青年跟着狱友告别的时候,我缓步的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