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村民无不震惊,那本来还牛气哄哄的神婆子,突然间就像是被吓破了胆一样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此事搁谁看到都会觉得疑惑。
眼瞅着嘈杂的人群开始安静下来的时候,我挤到最前端,对着围在神婆周围的几人说:“竟瞎搞,龙王爷都被得罪了,还下个屁雨,她能活命就不错了。”
村长带着人转头走向我,问我是谁?
看着神婆像是丢了魂一样的磕头,额头都磕的哗哗淌血,眼瞅着那么大岁数的人,命就要没了。
我心想她就是活该的,就算龙王爷不给你下雨,你也不能在这儿念叨几句,因为人家不理你,你就撒泼打砸的,搁谁谁不急眼?而且你千万不要以为神仙都是脾气好的,或者佛祖脾气也好,那绝对是大家伙的自欺欺人而已。
【科普下:入了道观敬神一定不要双手合十,那是佛教礼节,你那么做是对神仙的不尊重,正确姿势是左手在前,右手在后,以阴包阳的姿势敬礼,上香不插香,因为插香是给死人上坟用的,正确姿势平移将香埋在下面。】
没理会村长等人的疑惑,我对着手掌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对着那神婆的后脑勺就狠狠一拍。
对方猛的就吐了一大口污血。那村长身旁当时就有人指着我喊:“杀人了,杀人了,快报警,齐老婆子是他杀的。”
说话的人也像是个村干部,他们估计是怕神婆疯了,给村里摊上事儿,这才想着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把责任推给我。
但仅仅是片刻的功夫,那神婆颤颤巍巍的坐起了身,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脸色有些惨白的说:“可差点憋死我了,谢谢你啊小伙子。”
那神婆子刚清醒过来后,背后众人七嘴八舌的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那神婆一边倒腾气儿一边告诉大家,原来她刚刚在举起了龙王像后,感觉到了阵阵的心慌压抑,胸口发闷,上不来气憋的要死,最后没办法了,只能跪地求饶,要不是我那一巴掌,可能她就彻底憋死了。
撞邪,冲了神,一般后脑是命门,但一般人不要乱用,因为力道掌握不好,很容易把人打残的。
那龙王像下面能生了天根,说明这庙可有年头了,但凡有天根护佑的庙宇,各个风调雨顺,怎么这镇江村却赶上了大旱?由此也让我心生疑惑。
合计赶上这时候人比较多,就把爷爷的照片拿出来,对四周道:“我是过路来的道士,这次来是为了寻人。”说完我将手里的相片递给他们几个看了一眼,又说:“你们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并没人回答我。
拿着照片,我问村长,是否能帮我在全村召集人来问一下,有没有人得知我爷爷的方向,因为往前可就要到同江市,那里连接着一条南下的江河就是松花江。
我有一点是拿捏不准的,如果在黑龙江一直往西面走的话,很容易造成到了漠河以后继续往前就要出国,可出国的限制实在太多,如果我是爷爷,绝对会在同江市辗转南下,这样能顺着国家的江河流域一直走下去。
但是我不敢赌,现在局势很乱,全国的奇人异事都在找我爷爷,万一与我想象的不一样,那很有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爷爷了。
问了一圈还是没人搭理我,那些人都围着神婆的近前询问祈雨的事儿。
多少让我心里有些不快,见那神婆支支吾吾的,我哼了一声道:“祈雨?全村不旱死,你就烧高香吧。”
“哪来的小兔崽子,再胡说八道我削你啊。”立刻有人急了。
我继续说:“不信你进了庙里看看龙王像下面,是不是有个碗口大小的坑,坑里的水满就会下雨,龙王像被拔了,下面的碗口里的天水已经成了绿色,明天就会彻底干涸,你们村今年要想下雨那基本是不可能了。”
那个要削我的中年人,瞪了我一眼,还要揍我。
我指了指庙,说:“我也没进过那庙,你们要是不相信,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听我说完,村民开始七嘴八舌的去到了龙王庙口,率先由那个较为蛮横的中年人进去看了看,紧接着不到半晌,他慌慌张张的跑到我面前,急忙的说:“师傅,里面真有水啊!”
这下可好了,数百人炸开了锅,前前后后开始有一些村民去龙王庙里去看看,出来后无不震惊,眨眼间我就被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至于我是怎么认出谁是村长,方法很简单,中国人的论资排座是很讲究的,不管是饭桌还是会议桌子,中间坐着的那个准是领导;步行考察时,走在前面快半步的就是领导;至于这种祭天的事儿,那肯定也得是领导跪在最前面。
“那个,师傅,您说我们这可咋办啊。”村长有些尴尬的问我。
我也没理他,而是对那神婆说:“老婆婆,通晓巫法是好事,但不能太过于蛮横,老天爷不下雨自有老天爷的道理,祈雨就是祈雨,不能索雨,一会儿你跪在这里求求龙王爷,看看他能不能原谅你。”
“是是,一定一定。”那神婆早就吓破了胆
顶着烈日,神婆又一次跪下,可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她每次下跪都会昏倒,几次过后,也不敢跪了,这是说明龙王爷根本就不原谅她,后来也是没辙了,村长就让人把齐老婆子送回了家,随后便把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而至于为什么我会肯定神像下面有碗,是因为过去传说每个村,都有一个功德碗,这口碗叫‘德顺碗’只要碗里始终装有安平水,安平水清则全村平安,一旦碗里的水脏了或者没了,必遭大难。
而那龙王像既然生了天根,那它的下面就肯定会有功德碗。
但按照西游记上说,龙王行云布雨是要受到玉帝的旨意,可全国各地那么多的城市,玉帝怎么能忙得过来?所以,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一般都不会有谁会过问龙王爷到底下了多少雨水。
村长名字叫周长发,是个养猪大户,不仅自己有钱,又掌握着养猪这门学问,村民为了能沾光,他周长发一分钱不花,就成了镇江村的村主任。
他开始不断的对我道歉,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给我问个清楚,并且答应立刻回村里就放大喇叭,一有时间就把全村的人召集在一起,会为我辨认照片里的人。
听他说完,我就心动了,那可比我挨家挨户问起来方便多了。心想,既然看到了,那就管一管吧,毕竟现在刚刚过了芒种,要是真大旱一年,那可却是伤老百姓的元气。
我说:“周村长,让村民都散了吧。”
“别啊师傅,只要能下雨,花多少钱大家都干啊。”
周长发以为我不管他了,当时就激动的拉着我手不让走。我指了指龙王庙:“今天办不了,别让大家在这儿晒着,我去看看德顺碗已经成了什么样了。”
他连连点头说好,从刚刚神婆子的怪异行为,还有大肥猪被江水吞没,以及我料定庙里的碗,都在展露事情的神秘性,再一个,乡下对于这些奇人诡事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直到村民走散了,胡仙姑也到了我身旁,她那宛若芭比娃娃一样的美丽面容,别看年纪小,但也让四周惊叹连连。唯独一点意外,就是所有人都误以为她是我姑娘。
胡仙姑忽然开口冷冰冰的问我:“大宝,你真的要管?”
我说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何况就是拆了个神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不知者不怪,重新给修个好点的庙宇,老百姓在集体陪个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算了。
虽说面对众人惊讶的目光,我也听得见他们都议论和与胡仙姑的关系,但我没什么忌讳,于是说:“姑姑,我帮他们把这个德顺碗里的安平水补上,下不下雨就看天命了。”
“那也好,自己小心点。”说完胡仙姑就又去了树荫下坐好。
周长发有些惊讶的说:“这女娃娃是你姑姑?可辈分够大的,你今年有三十几了?”
这可又让我无奈了,事实上我才二十多岁。
不过嘴上说自己三十二了,简单的聊了两句,随后与周长发一同进了龙王庙,只见那原本放着龙王像的下面有着碗形的坑,坑内四周光滑如镜,如果安平水清的,能看到碗底写着‘德顺’二字。此时那浑水大约还有半指就能装满碗口,我推断还需要等7天就能下雨。
可是我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德顺碗里的水居然是臭的!
德顺碗是一个村的德行,不管是庙宇还是神像,会将这份德行凝聚成安平水,压在神像下方,达到护佑全村的作用。可就算是神像被打开,那水充其量就是绿了,但绝对不会臭的。
心里有了疑惑,我便围着龙王庙的四周找了寻了一会儿,以常理推断,只要不是阴庙,神像都是会护佑一方平安的,并且如果不是全村缺了大德的人,那德顺碗里的水是绝对不会臭的。
我有一种预感,事情有点不对劲,无缘无故的两边都下雨,唯独这里不下雨,觉得肯定还有别的地方得罪了龙王爷。
于是,我围着不大的小庙绕了好几圈,终于在角落的位置,发现了一个让我破口大骂的家伙事儿!不知道哪个瘪犊子玩意儿,竟然跑到庙里来偷情,两只用过的安全套就在旮旯那儿丢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