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我的话岔开话题,那马小翠也慌乱的岔开话题道:“咋死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简单的把事情对她说下,她听后还挺热心,主动张喽给县城里的医院电话,随后又开车带着我去办了自然死亡证明,等到尸体拉到殡仪馆时,还是她一直开车带着我跑前跑后。现在殡葬文化的改革,要想不经过火化,那几乎那是不可能的事儿,所以尸体尸必须在殡仪馆停放一夜的。
至于以前有的人问我父母尸体被火化了以后对于风水有没有影响。这一点不用担心,咱们人本就是父精母血而成,骨头哪怕成了灰,那也是身体精华,说句题外话,所有人都是妈妈肚子里怀胎十月落地,与母亲的血脉联系的最为密切,所以母亲的坟对于子女的影响最快也最直接,如果母亲葬的好,十天之内就能感受风水玄妙,不过在敛尸骨的时候,一定要按照脚在下,头在上,身上的首饰不能掉在棺材里,以及封棺材时一定不要见血,以前我看到过一个封棺见血的,结果三个月,他家大儿子就打架被人捅死了。
剩下的事儿也没啥,马小翠很仗义的陪着我跑了一整天,按照规矩,第一天是要有人守灵的。只是尸骨已经送到了殡仪馆,所以我只是买了些纸钱和丧葬品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小木屋。
也许有的人会不解,二奶奶已经入了轮回了,你守灵有什么用?那不就是自欺欺人吗?
其实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轮回道上生灵多,根据传说,那里可是一片漆黑的,如今我在家中以晚辈的身份给她焚香供奉守灵,那我二奶奶在黑漆漆的路上就会看到一盏明灯,而且喝了孟婆汤后的人魂是无意识的行走,我守灵的这盏灯便能指引着她,让二奶奶能找到好的投胎路。
至于头七还魂,那是人魂被阴差带回来最后看看家人,假如地上撒上白灰,就能看到灰上的脚印,也就能知道长辈投胎托生了什么。像咱们逢年过节上坟去,祭拜的就是守尸魂,而风水宝地当中的生气就是靠着守尸魂来渡给活在人间的子女。
所以说,过节上坟时候不妨和老人念叨念叨近期的情况,对于自己不懂得事情不要乱说,因为你看不到的东西,不一定是不存在的。
咱先还是讲讲当晚守灵以及马大姐的热情洋溢,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招人稀罕,那马小翠倒是越来越有点‘过分’了,例如刚忙了一下午,她把我送回了小木屋,屋内的味儿不怎么好闻,加上灯也坏了,她就帮我买了灯泡换上。
这我倒是挺感谢她的,毕竟自己人生地不熟,摩托车还不在身边,去哪都不方便,有她得帮忙,我倒是省了很多的麻烦。于是我轻车熟路的画上符纸,压上油灯,给二奶奶立了灵堂,每隔一段时间在铜盆里烧点纸钱给那些个野鬼。
天一点点的也就黑了下来,房间里很乱,看着四周到处堆积的杂物与垃圾散发着怪味儿,马小翠提议要帮我收拾屋。我自然说不用了,拒绝她。可她却不以为然的说:“你一个大男人也收拾不干净,屋里全是味儿,我帮你收拾收拾。”
“大姐,真不用了,您家我姐夫怎么样了?身体不要紧么?”我故意这么说,是想让她离开,可她又抱怨说:“他?他精神这呢,昨天晚上我半夜起来看她居然坐在客厅里看球呢,在家又睡了一天,下午又喝了点酒,又睡了,现在连家门都不敢出,胆子小的还不如大姑娘,你说他以前也不这样,怎么结了婚这几年就变了呢。”
说完她叹了口气,惆怅的说:“我这也是命苦,家里的大事小情我张喽,收粮的过来压价我去跟他们干,加油站有来捣乱的人,也是我去干,其实姐以前性格也不是这么暴,就是因为他是什么也都干不了,这才把我逼成了假爷们。”
眼瞅他一副小孩子没娘说来话长的架势,我赶忙打断说:“谢谢帮我收拾屋,你看,还用我干点啥么?”
“不用不用,这点事儿,小意思。”马小翠拿着抹布笤扫就开始打扫起来,时不时还与我聊上几句,搞的我挺不自然的。
没多久的功夫,她居然把那外套脱了,夏天穿的本来就少,尤其擦地时还在我的眼前故意放低了身子,白嫩的两团丰满,有意无意的就在我眼前晃啊晃啊的,再配上那有略有深意的眼神,我就是再怎么笨也知道她到底想干啥了。
叹了口气,和她说出去透透气,我就走出了,坐在了院子里抽着烟,苦笑了下,自问我也没对这大姐怎么样啊,她怎么还对我有了非分之想了。
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不是指夫妻之间,而是在夫妻之外的偏桃花,偏桃花属劫,而且破坏他人家庭者,不仅仅是会损失阴德,死后入了地府是要受到剪舌、剥皮的酷刑,况且我又是道士,修的就是浩然气,一旦出格,那便是坏我道心。
连续抽了两只烟,夜幕已经降临了,可没多久,马小翠出了房间,我以为她要走,我心里还挺高兴的。
可她又说:“都赖姐,忙的把吃饭都给忘了,你等着,姐现在开车给你买吃的去。”
“不劳烦不劳烦。”我还想拒绝时,人家已经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小院,这让我特别的不自然。
给二奶奶填了点纸,心里也有点好奇那个胡太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师傅,出马仙究竟是如何与师傅沟通,二奶奶去世也有快一天了,怎么她还始终没有出现与我见上一见?
左等右等,胡太奶没等来,反倒是把马小翠这个活祖宗给等来了,她拎着酒菜,兴致勃勃的进了小屋,其实我真的想告诉她‘大姐,我是在守灵,不是度假的’。
“快来帮忙。”她喊着我说:“炖菜拿着不方便,炒了俩肉,俩素菜,还给你弄了点白酒。”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几声,不管怎么无法接受马小翠的热情,可饿了还是要吃饭的,于是走到了餐桌前帮着她把饭菜摆好。
还别说,点的这几个菜我都爱吃,抓着大馒头我就开始猛的吃起来,马小翠坐在我对面不停的劝着我慢点:“又没人给你抢,老弟,姐看你就不凡人,你说你不是天上神仙变的吧?”
我好悬没喷出来,我要是神仙变得,那阎王爷能打我爸妈?我还能当风水先生?说到底还是一个苦命的人。
“你误会了,我就是一道士,出来也是为了找我爷爷。”我解释说。
马小翠打开了白酒,递给我,但却被我拒绝了,非特殊情况,我是滴酒不沾的,她不以为然的说:“到了咱这边了,哪还能不喝点?”
我说真不行,实在喝不了。
马小翠却急了,说我要是不喝点就是瞧不起她。
皱了皱眉,我又说:“这都太晚了,你这要是再不回去,估计路不会太好走了吧。”
“不回去了!”马小翠干了一口酒,又说:“在家吵了一架,我那老婆婆也似的,就知道向着儿子说话,我俩就因为点小事拌嘴,她可倒好,劈头盖脸的数落我一顿,我老公非但不帮忙,还埋怨我和她妈吵架,最最气人的还不是这个,今天早上临出门的时候,看她反正也不敢出门,就让他在家算算账,结果人家急了,说没时间,就当我穿衣服的功夫,他就打上游戏了,老弟你评评理,我该不该生气?”
说罢她又干了一口,像是个倒气桶子似的开始诉说自己的不痛快,给我听的脑袋瓜子都疼,就当我忍无可忍的时候,那马小翠脸蛋红红的站起身,几步走向我,右手忽然搭上我的肩膀。她得眼神很迷离,又故意拉低了领口,声音有些紧张又有一丝期待的说:“你说,姐是不是挺漂亮的,可为什么摊上个那样的爷们,真是命苦啊。”
我隐隐觉得不对头,大家都看过喝醉的人,那些人的眼睛是直的,马小翠的眼神却是飘忽的,眼角下含着的春光荡漾,很魅惑,并且我感觉她得身上好似散发了一股特别的香气。
由此我断定,是有什么东西将马小翠的情感放大,这就好似你本来只是有一种骂人的情绪,但在放大后,就会变成你想杀人。
我起身后推开了她,警惕的说:“你到底是谁?”
“我?老弟,我你还不认识了?”她语气幽怨,手放在胸前微挡,另外一只手却解开了衣衫,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筒体展露在我的眼前,单手托着胸前的丰满,但却无意间露出了点点春光,她迈着猫步缓缓的走向我,诱惑的说:“老弟,咱们都是成年人,我肯定不会缠着你,就是单方面的喜欢你,我看你一个人走南闯北,难道你不想么?”
我皱了皱眉,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就,于是语气凌厉的说:“控魂之法,多为精怪迷惑他人心智,虽然人有七情六欲不能,但却受到礼法压制,唯有野兽成精无视礼法,以鬼魅之术,使人情绪无限放大,说!你到底是谁!”随后我取出符笔,厉声道:“但凡精怪害人,必有一丝精魄留在人身,你若再不现身,那别怪本师毁了你了的精魄!”
马小翠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缓缓的又将衣服穿好,那迷离而魅惑的神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的面孔 ,再以慧眼相望,她得灵台缠绕着一层绿蒙蒙的气体。
她声音平缓的说:“因我本体为狐,狐性至淫,所以供奉我的弟子必须是刚正不阿的人,否则一旦接了我的仙根儿,便会多了桃花记,如果没有强大意志来克制自身的话,男女均会因淫乱而损我百年道行与阴德,而你虽然称呼我为姑姑,但依然还是要对我供奉,所以品德之事不容忽视,你能保留本心,不被表象所迷惑,让我很是满意,等到夜里入睡,我会进入你的梦里,到时会与你讲明原由,现在去把那太极锣放在青竹上,子时一到,我料那道人还会再来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