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蛇

远处至少几十人的队伍,他们各个手里拎着铁锹羊稿,甚至还有几个人拿了杀猪刀,骂骂咧咧的直奔向了羊倌的家。

那羊倌傻了眼,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大门被人在外面一脚踹开,打头一五十多岁的男子指着就骂:“你们家柱子那个畜生呢!有人看到他回来了!”

老头子连忙拦住辩解:“你肯定看错了,我家柱子哪敢回来啊。”

“老于,咱们乡里乡亲的,我也就是看你是个老光棍,年纪大了,这才没为难你,可你家畜生偷了钱不说还祸害我们家姑娘,今天必须带他去派出所!”中年嗓门洪亮的说。

人群中有人指着我说:“我看到柱子和他一起进来的,二叔肯定没错,他就在里面。”

这一句可了不得,浩浩荡荡几十人疯了似的出冲进了羊倌的家,刚一拉开门,赵大胆的铁塔身材挡住了大门,人群都傻了眼,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马勒戈壁的吵什么吵!我就问问啥时候吃饭啊,都饿死我了!”他迷迷糊糊的说。接着揉了揉眼睛指着人群说:“啥意思?要打我?”

“不是,我们找于铁柱那个混蛋,他祸害了姐姐,我要打死他!”一个20岁出头的青年鼓足勇气对赵大胆大声喊。

赵大胆倒也没当回事,一错身:“自己找,我刚刚一直睡的迷迷糊糊,连特么这是哪我都不知道!”他走向羊倌,随手拿出了二百块钱,丢给他:“给我整点好吃的,饿了。”

由于赵大胆的出现让周围那气势汹汹的老爷们都弱了半截,我本以为今天大板牙非死即残,可出乎人群三进三出,翻遍了整间房就是没找到人。

难道说,他们家还设立了地道?

“你看,我就说了柱子没回来,您还不信,等他回来,我一准儿给他揪去派出所,绝不姑息!”老羊倌说的大义凛然。

又仔细搜索了十几分钟,还是连个影都没见到。“让我抓到他,非要了他的狗命!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儿了,我们走!”老头一挥手,浩浩荡荡的十几人准备离开。

可我却忽然喊住了他们:“等一下!”

我注意羊倌的脸都绿了,一个劲儿的给我挤眼睛。他那点事儿我倒是没太当回事,主要是这个阴庙。那老头回头疑惑的看着我。

我说:“大爷,我想问下,那个庙,到底怎么回事?听说前段时间死了四个活了一个,我想见见那个活下来的人,可以么?”

“你是谁!”对方问我。

我说我是道士,这次过路来到这里,就感觉这庙有点不对劲,所以想来这里问一下。听我说完,他们人群开始窃窃私语,随后那为首的中年人又不确定的说:“你真的是道士?”

听我说完,中年人立刻变得极其兴奋,拉着我的手说:“请您去我家看看我儿子还有救么?这几天方圆几十里的神婆大仙儿我都找遍了,都说我儿子撞了邪,活不过今年了。”

羊倌长呼了口气,像是很庆幸我没有乱说。那个大板牙藏在哪了我倒是没太当回事,在农村有很多人家都爱打个地窖什么的。

让赵大胆留在这儿,驱邪化煞的东西他就是去了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在这儿好好歇歇。

我们去往中年人家的时候得知他是这个叫马村的村长,要说他也挺惨的,姑娘确实是被大板牙给强行上了,后来在家抑郁了半年多,高考都耽误了,现在好像去了北京打工。儿子却在上回夜里回来就被冲成傻子,一下子好好的家算是毁了。

有很多顶堂的师傅都说他儿子是撞了邪病,自己道行低,根本解决不了。

我主要就是好奇这个阴庙,并且我敢保证庙里的脏东西绝对不会只杀害了一两个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儿,要是我顺手给灭了,那得是个不小的功德,要我估计咋说不得给我加个十天半个月的阳寿?

路上村长问了我大板牙,我这人嘴不欠,所以就没否认也没承认。没多久到了村长的家,很多的村民都跟着我一起想要凑个热闹,所以说我一进门,他们家的院子就被男女老少给站满了。

进了里屋,炕上坐着一名20多岁的青年,他流着口水,表情痴傻的笑着,可当我用慧眼一瞧,发现他儿子的隐堂竟然有绿气。

这不就是阳溺么(撞了成精的野兽)。可当我上前扒拉开青年的眼皮时,村长紧张的问:“有救么?”

我思索了半晌,心里有了眉目:“命能保住,但这个脑子就够呛了。”

“那也行,人活着比啥都强啊。”他父母五十多岁竟然抹着眼泪哭了。

寻常的阳溺,我要是离他这么近,他早就得发了疯,如此我断定是被那些精怪吃了精魄,也就是电影当中狐仙嘴对嘴吸引人阳气是一个道理,很自然那股子妖气就会顺着侵蚀到男子的身体,久而久之就会导致死亡。

可这些个精怪怕招报应,也不会轻易的杀死人,一般都是吃你两三个精魄,便偷偷离开,等日后你死了,因果也找不到他们身上。

我让几个村民帮着把村长儿子的衣服都脱了个干净。这青年不说

话,不眨眼,就那么张着嘴痴痴傻傻的模样。表现出的就是三魂犹在,七魄俱损的状态。只要我驱除了他身上的妖气,他自然就会慢慢恢复,但伤了的精魄还是会对脑子造成影响。

拿出朱砂笔,在他的额头的位置写下‘杀’字,又按照人体脉络画下经脉图,分别在天枢、中腕、气海、檀中、凤池、心俞、肾俞这几个学位上分别画下驱邪符。

笔停之时,我用银针扎在喉咙,拿出一符纸做为引,盯着青年厉声喝:“赫郝阴阳,日出东方,敕施此符,扫尽不祥,急急如律令!”符纸瞬间燃烧起了火焰。

就见村长的儿子犹如过电了一般身体飞速抖动,吓得那老两口尖叫连连,就连周围的村民也免不了随之惊呼。眼见他儿子像是抽了羊角风似的口吐白沫,嘴里还不断的发出一阵阵的怪叫声,身体左右扭捏,折腾了足足快20分钟,他儿子‘噗’的一声,竟然放了个屁。

好在我提前有准备所以就找借口站在门的位置,这屁声一响,我飞似的出了门,不到十几秒,屋内看热闹的各个口中喷着饭粒跑出来,趴在地上就开始狂吐不止。

“太特么臭了,简直比粪坑里屎还臭。”有人念叨。

“我觉得要窒息了。”屋内跑出来的十几人都在探讨这个奇臭无比的屁。我对那脸已经成了酱紫色的村长说:“把窗户都打开,放放空气,一会儿你儿子能恢复点神智,至于好到什么程度就看他自己了。”

老村长的感谢话暂且不表,这臭气就是侵蚀在了他身体内的妖气,印堂发绿摆明是撞到了那些修炼成精的妖,假如是黑气那才是撞了鬼。

等到屁味儿散的差不多了,我和村长进了房间,那些群众估计是被熏怕了,竟然没一个人敢在上前儿。

说起村长家还算是村里的福户,大瓦房,粮满仓,院子里骡子是骡子牛马是牛马,可摊上了这么多的事儿,放谁身上也肯定受不了,他就一边哭这一边问我到底是咋回事。

给他儿子冲了符水,短暂的回了阳气,趁着他还清醒我就问:“长话短说,你们是不是撞见了庙里的小姐,然后进去后吃了东西,丢了魂的?”

他儿子有点愣神,缓了足足半分钟,我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好时候,估计以后他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天还算清醒了。青年紧张的左顾右盼,他爹满脸眼泪的说:“咋回事,快和师傅说说。”

“我,我我看见了一条大蛇,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儿子告诉我,那天在邻村喝完酒,和几个朋友回来,路上撞见了铁柱,他们就想着把铁柱抓到,结果看到铁柱钻进了一间饭店,五个人就跟了进去,在里面发现了两名漂亮的服务员。

说来也是凑巧,这五个人,只有村长他家儿子是烟民,赶上那天也没吃饭点里的东西,就自顾自的抽老旱烟,而那四个人不抽烟,结果就被大蛇给抓走了。

他却被嫌弃的给丢出了阴庙,虽说神魂受损,但也捡了一条命。我又问:“你们以前可曾去过庙里拜佛?”

“现在谁还信这个?那庙破的都要倒了,就算拜佛也不能去那儿啊。”他儿子说。

总算验证了我的猜想,那栋庙里有个成了妖的蛇精,他想躲避天雷,所以盘踞在了庙里。那是因为天雷会自动避开菩萨相,好比海南的观音像,你看他什么时候招过雷?

可它不甘心,为了继续修炼,所以将原来的庙宇布置成了阴庙,以观音菩萨来挡着天劫,自己继续在庙里作恶,以至于天雷落下打掉了庙宇的一角,由此才导致现在后来的香火低下,造成了现在即将拆除的局面。而等到庙宇一旦倒下,那大蛇必然会遭到天雷灭顶。

可是,这条蛇精怎么会找到的大板牙?还有那个去他们家的老道士为什么会说中午十二点?我问了村长,他们都表示从来没见过道士也没听过阴庙的事儿。

“先生,你说说那个庙真的有蛇?”村长紧张的问。

“应该不是假话,这样吧,你去召集村民,带上家伙事儿找到铲车,跟我去拆庙!”我说。

“能行么,已经出了那么多事儿了。”他有点担心。

我说:“放心吧,动土导致的煞气和那大蛇没什么大的关系,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面有别的东西,你就放心去招人,有我在不会有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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