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姐,你是学经济侦查出身的,当时就没发现点儿异常吗?”高莫野惊讶道。
“丝毫没有。”鲁霁摇摇头无奈道:“就事情而言,不是没有破绽可循,如果我们当时能遣人到漂亮国了解更多的情况,或许便不会那么轻率地做决定,然而世上没有如果。”
想及往事,鲁霁沉默片刻后轻叹一声,继续讲她的故事。
在第三年开始时,对赌的第一条标准也只完成了不到一半,此时一个自称是营销师的中年女人找上门来,自称愿意自费帮助武校广泛宣传,完成招生名额,要求是完成任务后给她武校10%的股份,当时武校的领导层对招生一事已经十分焦虑,且此事如失败也不会因此有丝毫损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因此便答应了她。
出人意料地是,在短短六个月的时间内,便超额完成了任务,这个女人也顺利拿到了武校十分之一的股份,后来得知她的一个绰号为“伊里伽尔”。
“这个绰号有寓意吧?”高莫野听到这里插话问道:“伊里伽尔是什么意思呢?”
“我后来简单查了查,应该是指巴比伦一个神明的名字,但是不知道她取这个绰号的用意是什么。”鲁霁吸了一口奶茶,若有所思。
高莫野又问道:“她是用了什么办法呢?竟然能够用短短六个月的时间完成你们两年多都没完成的任务?”
“看起来很高明的方法,但也是我一直不认同的方式。”鲁霁摇头道。
“效率这么高你还不满意?”高莫野奇怪道。
“不是效率的问题,而是手段的问题。”鲁霁认真道:“她的宣传充斥着虚假和扭曲,甚至我感觉是将武学当成了一件‘商品’在推销,许多承诺的东西我们根本达不到,或者把武学描述成完全不一样的东西,让我感觉我们所坚持的武道,甚至我们自己都‘异化’了。
确实招生任务完成了,但我们的团队似乎也不知不觉分裂了。”
“有这么严重吗?”一直静静听着的伊叶楠觉得十分突兀。
“没错。当初我也未能发觉,也觉得第二、三个标准未能成功才是武校失败的原因,但几年后见的事情多了,想法更深入了,才发现这第一步的‘看似成功’才是对武校的致命打击。”鲁霁神色郑重道。
完成武校的招生目标后,“伊里伽尔”称自己是武校的一员,有必要为武校提供助力,于是介绍了一位称为“涅蒂”的搏击高手来武校,作为第二条标准的出战人员。
当时武校有人提出异议,认为此人格斗出身,并未经过形意拳学的学习和锻炼,无法代表武校的精髓,但在“一切向钱看”的风潮下,反对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而在“涅蒂”将武校一众武师打败后,更是杜绝了此类看法,几位持此看法的老拳师因此愤然离开武校,返回了上虞国。
说到这里,高莫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鲁姐,你说的‘涅蒂’与‘四象武盟’的较量,是不是在洛克公园中举办的?”鲁霁讶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当时因为有事情没有去,但我知道双方约定的赛场就是那里。”
“那我知晓了。”高莫野有点兴奋道:“原来‘天池怪侠’当年来武盟的缘由,就是你说的这场比赛啊。
看来那位‘涅蒂’确实有两把刷子,难怪那段时间武盟的几位叔叔伯伯有些发愁,原来是因为这场比赛遇上硬手了,当时能找的外援都不如这个对手。
后来快到比赛了,才有一位伯伯说认识一位高手,急忙通信求救,不久后元大侠就来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年师父说有急事去趟漂亮国,连夜便前往大都市乘机。”伊叶楠此时也回想起了往事,心头抱憾道:“可惜当时我年纪还不大,是师兄陪着师父去了,唉,太可惜了,我没看到那场比试,想来一定很精彩。”
“当然精彩啦!”高莫野兴奋道:“虽然当时年纪还不大,但是那场面我至今还有印象。”
“那接下来你给继续吧?”鲁霁看着兴奋的高莫野,心道不给这个姑娘讲故事的机会,恐怕又会憋坏她了,正好自己也想稍稍弥补当年因那件私事未能观战的遗憾,于是便让高莫野自由发挥了。
“好嘞,那你们听我娓娓道来啊。”高莫野顿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般开始了她的讲述。———————————————
看到小二义无反顾的决心,阿坊点点头道:“小二,将贡春壶洗净拿给我。”
片刻后,阿坊接过小二递过来的壶,递与陈近北道:“近北,此壶我觉得不错,只是试玉要烧三日满,你且拿去好好盘一盘,待鱼跃龙门之后,我看看盘得怎样,如确是名器,我就却之不恭了。”
陈近北接过壶,心下明白,之前请师伯给予的机会,师伯已经应允了,陈近北见阿坊从手边柜里拿出一笔一印和一份文件,陈近北面上微露激动之色,见小二有些茫然,赶紧提醒道:“小二,还不赶紧谢谢你坊叔。”
阿坊摆手道:“不忙谢,是机会还是劫数,待诸事皆定后,再谢不迟。”
小二决然道:“是我自愿加入,无论结果如何,我无怨无悔。”
“好。”阿坊在文件上签了名用了印,递给小二,嘱咐道:“小二,拿着这个,去305室办理手续吧,手续办好后,到武馆的健身区找一个名叫鲁霁的小姐姐,就是今天上午赛场中的那位,有印象吧?”
“多谢坊叔,”小二双手接过文件,接着道:“有印象,那位小姐姐看着很是英姿飒爽。”
“不错,英姿飒爽。”阿坊笑道:“找到后和她一起来茶室吧,她会带一位名叫‘高莫野’的朋友一起,但如果你看到是三个人,若有一位叫‘伊叶楠’的女子,万万不可让她来茶室。”
小二一怔,随即点头道:“坊叔放心,我晓得了。”
随着小二的离开,陈近北见阿坊往向房门,默然不语间若有所思,轻声问道:“师伯是否担心小二能否越过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