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舒甫一上任,立即着手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对意象武馆内部大清洗。
作为“元老”之一,尤其还是拒绝了黎友德提议的鲁霁,自然是难逃厄运,成为第一批被辞退人员。
第二件便是按照协议与四象武馆对接,由此合并为“五行武馆”,成为其中的“土元素”。
失业后的鲁霉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工作签证到期需要回上虞国,但鲁雾不愿意就这样两手空空以失败者的身份回国,那样该如何面对亲戚朋友,甚至于如何面对自己?
万般无奈下,鲁雾想起了黎友德的条件,于是再次前往寻求帮助,然而这一次鲁霎的选择只有半个了......
“为什么非要让我加入酒吧,为什么要我签这样的协议?”鲁霁在黎友德的办公室中质问他:“两天前不是这个条件的。”
“那是因为前两天你的条件也不一样。”黎友德笑道:“武馆''元老’和''无业游民’的待遇能一样吗?
不用着急,你当然可以好好想想。只是过两天的条件可能就又不一样了。”
鲁霁在黎友德的办公室内默默思考了半晌后,无奈签字捺印,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看着鲁霁黯然离开,黎友德身旁的秘书问道:“您为什么不直接''要’了她呢?“
“一来现在火候还不到,她还觉着自己''行’。
二来我做事是要有意义的,“要’的意义是什么?”
黎友德好似回答又好似自言自语道:“什么样的女人,都不过是一具肉体罢了,所不同的,在于所谓的''灵魂’的外显--精神和''人设”,而我要的,是灵魂。”
鲁霁在这家规模不小的酒吧中做一名服务生,很快发现当中有许多长相不错的女子与自己的处境一样,都是怀揣“漂亮国梦”的人,却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而需在这里继续工作签证。
鲁霁在酒吧的工作中,从一开始就有一种很不安稳的感觉,因为她感觉这里,这整个酒吧似乎像是一个圈套,但一时间又无法说清到底是哪里不对。
两年多过去了,随着来这里女人愈发增多,终于有一天,鲁霁的不安变成了现实。酒吧原本经营得不错,可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然破产了,包括鲁霁在内的的不少姿容靓丽的女子因协议背负了不小的债务。
面对“太子爷”开出的新的,让人屈辱的条件时,两年来已经被酒吧生活消磨得几无斗志的鲁霁,心中虽不情愿,但却如温水当中的青蛙,不愿再跳出这个大坑,无奈也无力地接受了“太子爷”赏赐的新工作。
又是一年后,鲁霁在“工作”中接触到了“夜帝舞馆”发来的邀请,这是一个重新站起来的契机,也是重新燃起她心中奋斗之火的引子,让她已经如同死水的生活再次泛起了涟漪一番努力后,终于进入了夜帝舞馆,开始了她新的生活。
之后机缘加奋斗,鲁霁来到了五行武盟,又加入了天空协会,于是便有了多年后的今天,与阿坊的会面。
这段经历说起来简单,但阿坊明白,当中包含了多少的眼泪与汗水,甚至鲁霁不愿意再细说。
“令我好奇的点很多。那个''太子爷’第二次给你的是什么工作?
你后来是如何接触到夜帝舞馆,又是如何脱离''太子爷’的掌控进入舞馆,加入五行武盟、天空协会的契机又是什么?
当然,还有你这次来的目的,或者说,我''解决’掉那两个人,对你的好处究竟是什么?”
阿坊点出了一个个的问题,随即又道:“这些问题是我需要知道的,但也是你现在不用回答的。”
鲁霁很感激阿坊的体谅,问道:“多谢了。那你需要我什么时候回答?”
“我解决掉那两个人之后,或此前你想回答的时候。”阿坊道。
“我答应你。好了,别单说我,也聊聊你的规划。”鲁霁道:“你既是警察,又投资武馆。还这么上心要参加天空协会的比试,所谋很多啊。”
“我的想法很简单,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若是能够获得''天空’的控制权自然是要做一番事业。
若是不能,就继续做警察为维护社会治安贡献力量嘛。”阿坊说到这里,对鲁霁纠正道:“不过有一点你说得不准确,我可不是''投资’武馆,是''捐献’,没有股份拿的。”
“那是为什么?”鲁霁不解道:“你''捐献’了多少?”
“也不多,二十来万吧。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不是傻白甜,不会''忽略’经济利益的,至于原因很简单,上虞国的警察是不允许参股私营企业的。”阿坊叹了口气道。
“好赖是二十多万呢,你不心疼啊?“鲁雯半开玩笑道。
“心疼是心疼,不过人有些愿意花费的兴趣还是好嘛。”阿坊笑道:“比如说有些人喜欢买摩托兜风,有些人喜欢买名牌包包,或是喜欢买照相机摄影,都要花费些嘛。”
“那你这爱好挺特殊。”鲁霁耸耸肩:“你从中能得到什么乐趣?”
阿坊道:“乐趣当然有,实际的好处也很多咯。”
“有什么好处?说来听听,我怎么想不到?”鲁雾很好奇。
“了解社会。”阿坊眼睛似乎愈发明亮道:“这是想要做成事情的必须条件,而其极佳的一个途径就是通过一个运作着的系统的''输入输出’来认识。
我对武校的捐款,回报就是获得武校的管理思路、办学经验、圈子信息、学生名册、教学反馈......
经济好比空气白水,人人知其极为重要,而每日的接触,让人觉得耳熟能详甚至稀松平常。
但一般人却远远未认识到其规则、精彩、力量、乃至于危险。
比如汇成公司“非法集资的案子,本质就是经济体系中的''问题’,是一帮犯罪分子为谋私利用的小伎俩。可惜就是这么简单的伎俩,一般人还是上当了。
我不是一般人,自然要以此为教训,对经济、对社会深入了解咯。”
“你接下来既要解决北都市的武林、江湖问题,还得参加汇成公司一案的办理,有没有''北都守护者’的感觉?”鲁霁打趣道。
阿坊摇摇头道:“我可没有那个感觉,更没有那个打算。无论是''非法集资’案的办理。
还是北都江湖的重构,本质都是''正义’与''邪恶’的斗争,或者说是两个、甚至多个巨大的团体间的较量。
至于单枪匹马的所谓''英雄豪杰’,可以赞美、可以提倡,但不要''指望’没有谁是''天然’的应该,仅仅是职责赋予义务。”
“看来你不怎么喜欢''英雄豪杰’,警察不应该是''见义勇为’吗?”鲁霁问道。
“见义勇为,说得好,既然见的是''义’,那有谁是不该见义?你不想或者说难道你不该见见''义’吗?”阿坊笑道。
“呃,这……”鲁霁一时语塞。
“警察救人,那是职责所在。
我的想法很简单,在没有职责义务的前提下,人首先是对自己和家人的生命负责的。
比如一个人为了救人,不幸给挂了,被救的人有没有义务去赡养救人者的父母妻儿?
如果有的话,法律条文在哪里?
如果没有的话,救人者的父母妻儿怎么办?”阿坊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