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米酒香、这桂花香、这糯米香,啊!”
“简直了!”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米酒可以这么吃。”
“仔细看看,冷热两种糊米酒其实不一样。”
“热的这个小圆子是红的。”
“这是赤豆小元宵,红豆的软糯香甜和温热的米酒很搭配。”
“加了碎冰的糊米酒,用的是糯米,吃起来像小珍珠一样很有嚼劲儿。”
红豆适合热着吃,绵软甘甜,糯米搓成的小丸子,像小珍珠一样,晶莹剔透,更适合冷着吃。
两种糊米酒,杨松都往里面搅拌了糯米浆,使米酒汤粘稠润滑,才有资格叫做糊,或者糊糊。
一勺子下去,米酒独有的发酵风味,加上糯米浆的粘滑,以及糖桂花的甜香,不论是红豆小丸子,还是糯米小丸子,搭配着糊米酒,每一勺都能唤醒记忆中甘甜的角落。
“我想起我的初恋了。”
“高三那年我周末不想去补课,去了网吧,我爹追着我打,在大街上骂我没出息,一群看热闹的,班主任这时候打来电话说我被保送了,那时候真爽!”
“想起来我第一次参加作文竞赛,拿了金奖,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请了戏班子唱戏,我的名字被印在横幅上,那一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
“我想起来高中被三个女孩同时告白。”
“不要脸。”
“小时候第一次吃到大白兔奶糖。”
味道最能够唤醒人们的记忆,不外如是。
三丁包子一口咬下去,让人不由得惊讶。
原来把鸡肉和猪肉切成丁,味道会这么的独特。
“每一口咀嚼,都让人震惊,鸡肉和猪肉你来我往,互为博弈,先是一局棋,黑子和白子争夺地盘的同时,也是在成全这局棋。”
“笋丁,笋丁是棋盘。”
“画龙点睛的正是溪头鲜嫩肥沃的笋。”
“笋丁没放多少,刚好调剂了鸡肉和猪肉的浓香。”
“尤其是这个包子皮,怎么能这么好吃?”
“酵香带韧,还不粘牙。”
“一口包子,一口糊米酒,神仙日子!”
“你们都不尝尝翠玉小黄瓜的吗?”
众人这才惊觉,他们忽略了最普通的小黄瓜。
这个小黄瓜看品貌,真的是太普通了。
谁还没吃过凉拌黄瓜?
“如果切成蓑衣黄瓜,我还能有点耐心。”阮川说着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
咔吧一声
“嗯!”
他惊讶的站起来。
咔吧咔吧,小黄瓜吃完了。
阮川惊讶的轻咬舌头,一张开嘴:“酸酸辣辣,还有股令人不可忽视的后味甘甜,尤其是这个黄瓜格外的脆爽,像梨似的。”
梨以甘甜脆爽为特点,阮川却说这黄瓜像梨。
“真的假的?”
“你癔症了吧?”
“演得太假了。”
几个兄弟纷纷下筷子。
咔吧!
更为清脆响亮的声音,让几人齐齐一愣。
咔吧咔吧,咽下去了。
几人忍不住捂住腮帮子,砸吧舌头,回味刚刚。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原来这盘腌黄瓜才是重点!”
什么话都不用说了。
他们几人一口黄瓜,一口三丁包子,一口糊米酒,循环往复。
“尼玛,我的黄瓜呢?”
“我的包子也没了。”
“这个碗里真的装过糊米酒?”
“谁往我面前放了一套空的碗碟?”
“我们是不是在做梦?”
“别说话,让美味在嘴巴里多停留一会
儿。”
六个人吃完了。
“再来一份!”乘以六。
沈怀昭很熟练:“不好意思,我们百凤阁的早餐每人每天只招待一份。”
“为什么?”
沈怀昭都不用解释,往门口看了一眼。
六个人被说服了,叹着气站起来。
刚离开门口,六人迅速找到了就近的墙角,开掐。
“老二,你说实话,是不是偷吃了我包子了?”
“我的黄瓜不翼而飞了。”
“老四,你肯定偷我碗里的赤豆小元宵了。”
“三哥,你得赔我的糯米小圆子。”
“我只吃到了一勺子糖桂花。”
“你们都是嫌疑人。”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里尽是警察审犯人的锐利。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僵持很容易形成,一时半会儿还消散不下去。
更何况,他们六个本来就打算赖在美食街,等百凤阁的午饭。
杨松忙完了,听说情况,从百凤阁出来,找到牛犊子一般的六人不费吹灰之力。
“你们这是准备打架?瞧着剑拔弩张的。”
六人齐刷刷的扫了杨松一眼,又齐刷刷的把眼神重新扫回去,瞪着嫌疑人。
“我们兄弟清算家事,闲人不要打扰。”
完全不把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俊俏小伙子放在眼里。
杨松:……
“本来没打算打扰你们,不过我这儿有笔小账打算找你们算算。”
六人哈了声。
有外敌入侵,他们暂时放下对峙。
“哪里跑来的小白脸?我们不认识你。”
“我们才刚到洛城。”
不认识,也没什么时间,这怎么有恩怨?
“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随便的冤枉人。”四眼阮川开口就被他的兄弟们嫌弃。
汪粥道把阮川拉到背后,由他们几人顶在前面。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要以为我们外地人就好欺负!”
肌肉亮起来,敢欺负我们试试!
气氛似乎有些紧张。
杨松无奈的抬起手,往下压了压:“别紧张,我就是有个疑问,你们为什么叫我爷爷?”
哐当,谁的下巴掉了,还砸到了脚面。
稳重点的汪粥道都想扶着墙:“你说啥?”
“你们为什么叫我爷爷?”杨松满脸的一言难尽、莫名其妙,外加无可奈何。
“小贼!别骂人啊!”
“我们怎么会叫你爷爷?”
“想不开吗?”阮川刚说话,就又被汪粥道摁回去:“你小子给我老实待着。”
杨松道:“我就是不明白,才出来问你们,为什么叫我爷爷?还叫了两次!”
一次可能是叫错,两次就不太可能了。
“你在侮辱我们!”汪粥道等人活动活动手腕,关节啪啪作响。
“我有证据。”杨松道。
“你侮辱我们,还带着证据?”这侮辱太大了。
沈怀昭出来了,小手一挥道:“就是他们六个,非要叫松哥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