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许裴用那种眼神盯着她做什么。
颜舒迷茫着一张脸,思考良久,突然想到什么,身体微微一僵。
不会吧,这一百个青蛙跳难道算是……
夫、夫妻共同债务???
“许神!青蛙跳!许神!青蛙跳!”
热烈的起哄气氛还在持续,每个人都涨红了脸,期待着许裴的惩罚。
突然,颜舒蹭一下站了起来,微笑:“作为小组成员,我有义务帮助许神,我帮他跳五十个!”
说完,毅然决然地站出列。
众人:“……?”
一直稳坐如山的许裴,此刻也慢悠悠站起身,挺直着背脊走到颜舒旁边。
两人一起蹲下,一言不合开始青蛙跳。
众人:“……?”
不知从何时起,篝火旁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大家沉默地看着两人蹲下、跳起,蹲下、跳起……越跳越快,越跳越远。
最后,两道背影一同消失在了草坪里。
众人继续:“……?”
不是,青蛙跳的意思是,围着篝火堆跳。
可不是叫你俩跳到大家伙视线外的地方去!
确认她和许裴已经跳很远后,颜舒开始复盘。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问:“这道题答案怎么会是‘无’?”
许裴也表示不能理解,他蹙眉:“怎么会是昨晚。”
颜舒提醒他:“你忘了?昨晚我不小心拿额头亲了你的嘴啊!”
许裴瞥她一眼:“那也算?”
颜舒大感受辱:“怎么不算,那可是我额头的初吻。”
“注意审题,题眼是亲吻。”许裴淡定提出观点,“如果亲吻是第十级,昨天那个顶多只能算第一级。”
他伸出一根小指头,掐了指甲盖那么一小块地方,轻哼了声,“最次的那种。”
颜舒不服气了:“这种程度才第一级,那什么是第二级?”
刚说完,脚下没注意踩了个小石子。
她右手被缠住,一时间没平衡住身体,猝不及防地往旁边倒去。
旁边一只大手将她稳稳扶住,惯性使然,她脑袋不受控制地向左歪斜。
下一秒,柔软的嘴唇从他的耳垂上轻轻擦过。
许裴的手微微收紧。
被她冒犯的那只耳朵,肉眼可见地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忍住耳垂传来的阵阵的酥.痒感,转头,对上她的眸:“这应该算吧。”
“嗯?”
许裴撇开视线。
他开口,嗓音很轻,“……第二级?”
第18章 十分愉快的一次上药经历……
关文强没想到,许裴竟然真带着他,和新闻部那群人玩了一整晚的篝火游戏,直到散场才回到帐篷。
所幸他俩今晚任务基本已搞定,只需用十几分钟,简单收个尾就行。
关文强敲完数据,合上电脑,指了指门帘外:“裴哥,那我先回了啊。”
“等等。”
许裴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一串数字,把手机丢给他:“帮我拍个照。”
“啊?”
“发给宁合机械拍张工作照,交个差。”许裴解释。
关文强明白过来,哦了声,接过手机准备随便拍一张,却见许裴伸手,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到那去拍。”
“为什么?”
许裴用词十分简短:“宁合机械。”
关文强不解地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他们要求这么多?”
许裴摊手:“甲方,没办法。”
关文强任命地退后两步,咔嚓闪了张。
许裴接过看一眼,立马摇头:“不行,重新来,角度往上来点。”
关文强:“?”
他更迷惑了,“这要求怎么这么奇怪?工作照而已,还需要找角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拿这相片相亲呢!”
许裴:“……”
关文强嘴上诧异,身体还是很敬业地替许裴拍了起来。
但许裴始终不满意,一会嫌弃角度不好,一会又觉得焦距不对。
关文强猫腰弯腿地陆续拍了十来张,最后才勉强过了关。
他正吐了口气,手机突然震了下,一条微信闪了过来。
许裴淡淡的声音响起:“强哥,这条链接发下朋友圈。”
关文强地铁老爷爷式看着手机:“这也是他们那边要求的?有病吧!”
许裴沉默片刻,和他一起唾弃:“是啊,甲方太缺德了。”
他拍拍关文强的肩,“辛苦了,强哥。”
一句话把关文强搞破防了,他饱含热泪地替裴哥委屈道:“甲方的毛病,关你什么事啊!裴哥你才真的辛苦,你一个人和睿智甲方周旋,承担得太多了。”
他拍胸脯保证:“裴哥你放心,我马上就发,绝对不让你难做!”
许裴微笑:“嗯,回吧,路上小心。”
关文强收起眼泪,嗯嗯两声,边按要求编辑链接,边弓着背走出帐篷。
手一摁,点击了发送。
朋友圈界面自动刷新后,他第一时间看到了自己那条动态。
再往下一条,则是他刚拍好的那张照片。
发送人,许裴。
关文强挠挠头,懵逼得一批。
等等,裴哥不说这是要发给甲方的吗。
怎么手滑发朋友圈里去了?
田思恬喝了点酒,精神有点亢奋,话也变多了,拉着颜舒陪她躺在帐篷外小椅子上,饶有兴致地刷着朋友圈,边刷边实时点评。
“哎哟,‘乄糖果^:^罐’小朋友还在赶作业呢哈哈哈,我给他点个赞!这是我上周开黑遇到的辣鸡队友,本来加好友是想好好骂一骂他来着,结果发现人才小学四年级哈哈哈”
“卧槽,校门口那家重庆小面太可恶了,竟然深夜放毒,不行,我明天下午回校,立马点三两!吸溜~”
“哎,你看我这同学啊,又在朋友圈搞网抑云文学了,以前多乐观一小姑娘,上半年嫁人之后,画风就变了。哎,选老公这事,还是得放亮眼睛好好选!”
田思恬原本就只是自个儿叨叨而已,没想到一直仔细敷着脚膜的颜舒突然感同身受地感慨道:“是啊!没看透那男人前,真不能急着嫁过去,不然会变得不幸。”
难得颜舒这么给她这个醉鬼面子,田思恬越发来了精神:“对对对,我这同学就是没看清,一拍脑子嫁过去,才发现男人什么都没有,住她娘家房开她娘家车,还好吃懒做。”
颜舒敷好脚膜,手指上滑,开始揉小腿:“这还算好的,还有的女人,年纪轻轻嫁过去,不但要自己下河捕鱼养男人,还要替他还债,腿差点没跳断!”
田思恬没搞明白,还债跟腿跳断有啥关系,但这并不妨碍她义愤填膺:“卧槽谁啊,这么倒霉?”
颜舒幽幽叹口气:“……我一个朋友。”
她揉完微微酸胀的小腿,学着田思恬的样子,往身上搭了条小毛毯,歪倒在躺椅上,吹着山风,刷着朋友圈,好不惬意。
只不过,还没惬意多久,就刷到一条朋友圈。
来自她那“倒霉朋友”的老公,许裴。
动态简单明了,没有任何文案,就一张他背对着镜头工作的照片。
这张照片应该是谁抓拍的,看起来非常随意,镜头略有些糊,却正好对焦在了后颈的伤口。
其他地方都不太清晰,只冷白皮肤上几道血印十分醒目。
……仿佛在提醒着颜舒,她昨晚犯下的恶行。
颜舒开始内疚起来,还好她上午悄悄给他送了瓶云南白药,只要认真上药,过两天就能好全。
正自我安慰着,就看到动态下多出一条他自己的回复。
许裴:[感谢大家关心,暂时还没来得及上药]
颜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