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远遁百里的云冥此时瞭望着传灵塔,捶胸顿足:“唉呀妈呀!亏大发了!”
可惜,不能和千古东风一起修炼,不然这利息一定得让他来付。
当然,这想法也就是想法而已,引导他人魂力入体可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情,一旦对方起了歹意,后果相当严重。
看了一眼手中的墨蓝色废石,云冥目光闪烁,最终心一横,不带留恋之色,化作一道流光向北略去。
千古东风正在批示文件,此时的他嘴角是咧开的,哼着小曲,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让一帮子原本寒蝉若噤的下属压力直线降低。
一帮子人鬼哭狼嚎,将堆积下来的事一股脑推给了千古东风。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最近塔主的脾气跟来了大姨妈似的,逮着谁,跟谁撒气。
主要是云冥早晨跟千古东风告别来着,精神和心灵被双重压迫的人,突然间压力没了,就像心中石头落地一般轻松。
不过,云冥转头对他依依惜别的眼神,总是让他感觉怪怪的,甚至是冷冷的!
“好了!先放这里!你们先下去吧!”轻淡的言语述说着严令,再次回归了世界巅峰的神采,那帮人如蒙大赦,疾步、争相夺门而出。
毕竟,没人敢确定塔主的“病”是否真的好了!
真不愧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千古东风都有些沉浸其中。
奈何天公不作美,精神力一瞬间预警,让他脊背如针扎一般,透心凉,寒意窜上脑门。
视线瞬间转移,瞳眸放大,朝一个方向瞭望。
极北之地。
一望无际的雪原,坚冰覆盖着蜿蜒曲折的海岸线,历经多年磨损,只剩核心区域还保留着原本的风貌。
外围,联邦北方军团驻扎,似乎没有人能够闯进去,偏偏圣灵教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可想而知现如今的圣灵教有多么恐怖的实力和诡异的手段。
一个男子行走在极北冰原,单衣薄衫,背后踏过的的路途不留印记,若是让普通人看到,定然会被吓到三魂离体。
这里的温度无限趋近绝对零度,绝不是普通人能够生存的,不留脚印,在常人眼中那就相当于是鬼魂游荡。
外围的军团防线自然难以拦阻云冥,内部的圣灵教恐怕也撤走了,多年屠戮,外加极北三天王已去其二,独留下泰坦雪魔王,在万年动荡中,恐也独木难支,早早陨落,极北之地也不会有强大的魂兽来阻拦入侵者。
云冥顺着一个方向,无形无相的精神力向四面八方蔓延,深不见底的冰缝隙中爬出一个通体碧绿的蝎子,厚厚的雪盖中冒头的白色大虫子,飞鸟在暴风雪中畅通无阻,一切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的心情有些急躁,已经踏入了靠近极北雪山的顶峰的地方,依旧没能发现一丁点圣灵教的踪迹。
不说极北之地,哪怕是整个大陆,对于极限斗罗来说,甚至都可以用脚来丈量,圣灵教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能够躲到哪里去,无非各种苦寒之所,人迹罕至之地。
若不是需要用来制衡各方势力,若不是需要一个转移内部矛盾的点,圣灵教早就被各方势力清剿干净了。
只是令所有人都没能想到的是,圣灵教能够壮大到如此地步,甚至拥有能够毁灭整个斗罗位面的能力。
后来,圣灵教的实力暴露在世人眼中时,那时候再想铲除,已经为时已晚。
就如同现在,隐匿手段越发高超,甚至连云冥都被难住。
“跑的是真快啊!你跑就跑吧!好歹把深蓝奇金给我留点啊!”不耐烦的云冥不停地抱怨。
雪峰绝巅,另一侧是直直垂落的绝壁,唯有天神挥舞天刀落下,方才能形成的神异,拔地而起,上顶云天。
向下俯瞰,极北雪山下接汪洋大海,仿佛无尽深渊,大自然的伟力能够洞彻生灵血脉深处对高空的恐惧。
又仔细探测了一番,云冥背后一对巨大的钢铁巨翼展开,每一缕金属羽毛都具有割裂空间的恐怖威能。
双翼一展,向下俯冲而去,好似心中的好奇心被下面的深邃给吸引。
不久后,一个冰碧蝎爬上云冥刚刚停留的地方,足有万年修为的它,拥有不弱于人类的智慧,四对碧绿色的宝石眼睛闪烁异样光芒,像极了人类在思考时的神色。
向着云冥消失的方向出神,精神力探测不止,直至将精神力施展到极限。
精神力收回,发出刺耳的声波,灵动的宝石眼睛,神采褪去,变得空洞、灰暗。
猛的往前一扑,僵滞的兽躯跌落悬崖。
“噗通——”海面翻起巨大的浪花,如渊深海中冒出成群结队的剑齿鱼,齿状尖牙,破开了冰碧蝎的坚硬外甲壳,翻腾撕咬。
水面被鲜血染红,不一会儿,再次恢复平静,只留存下残肢骸骨。
云冥身形蓦然显现,脚踏一块甲片,立于海面。
左右探寻,除去一堆残骸,没有任何收获。
“哎呀!咋没有魂骨啊?!这不科学!”说出的话一点也不符合当前高人的气势。
霎时间,云冥一枪飙射,毫无征兆,浑厚的魂力铺天盖地,炸裂声接连响起,海面荡起千丈巨浪。
一杆巨大的焚天之枪,枪杆上火蛇缭绕,炎龙盘旋,所近之处,白雪的大盖皆化为腾腾雾气。
这是云冥从火系法则中所领悟到的,极为契合他的枪道,全力辅助之下,可化为一种改天换地的力量。
一如眼前,光洁的冰雪绝壁被交杂冲击而来的狰狞火焰顷刻间破坏,一个巨大的冰窟窿出现,擎天枪径直迫近。
洞内一个血色眼眸,瞳孔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当恐惧布满,一个观点在眼中发亮。
滔天震动,洞口火光大放,继而瞬间消失,至余下不断有冰雪消融的偌大缺口,极北雪山为之一震。
“血魔,许久不见,不来见见我这位老朋友吗?”声音如神雷滚滚,天威煌煌。
只有瑟瑟寒风刺骨,禁区一般的死寂,好似真的没有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