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仅是对着秦玄说,也是给林太太听的。
秦玄看向脸色难看的林太太:“姥姥,我们别在这跟宁心废话了,我们一定有其他办法帮舅舅。”
宁心却一笑:“其实你也不是真心要帮林晚峰,你何必跟着来呢,林晚峰要是坐了牢,林家不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秦玄有些慌乱的辩解:“你,你胡说什么,那可是我舅舅,我怎么可能让他坐牢。”
宁心拿出手机,对着秦玄勾了勾唇角,在她的注视之下按了屏幕,里面就重现出秦玄那天在餐厅内说的话:“别以为你是我舅舅就了不起,要不是因为你,秦家现在就是我的。”
秦玄脸色一僵,没想到那天的话,宁心居然还录了音。
她现在只期望林太太听不出是她,可是这怎么可能,林太太又不是老糊涂,听着这话就知道是秦玄的声音。
她蓦地推开秦玄,对着她大骂:“你现在就开始肖想林家的东西了?别说晚峰,我和你姥爷都还在呢,这些东西能是你的,我说你怎么不肯牺牲你那个爸救晚峰,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是的,姥姥,你听我说,是宁心对我动了手脚,我才……”
林太太甩开秦玄拉扯自己的手:“人家拿刀子逼你说了?之前我去看晚峰的时候,他就让多我注意着你,当时我没放在心上,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我们林家供你吃穿,你居然想让你舅舅坐牢。”
秦玄百般否认,洛家那边因为这次的事对她有很大的意见了,要是再被林家所弃,她和林欢今后怎么办?
林太太不理会秦玄的狡辩,看向了宁心:“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我儿子。”
来之前她再三问过林晚峰到底有没有做这事,其实要是正大光明的,根本不用担惊受怕,可是林晚峰脸色铁青的说自己是无辜的,可是却还是要让她做二手准备,说如果不当心,惹上官非的可能性很大。
他在唐善德失踪的前几天前去找过他,是为了那个娃娃的事,当时宁心和秦玄都不肯帮他,他只能去找相熟的唐善德,希望帮他驱邪,唐善德当日说他会有一段牢狱之灾,要是不当心处理,只怕会惹上更大的事。
唐善德当时声名在外,林晚峰自然是深信不疑拿钱保平安,可谁知道唐善德要的不是简单的卦金,而是让林晚峰入驻他的公司,和他一起开发墓地。
林晚峰起初并不愿意,这一块他没有熟人,对这个行业了解不算太多,但唐善德一副你不投资只有倒霉的神情,逼得林晚峰不得不出钱,结果入了一个圈套。
他发现唐善德要的钱越来越多,但是项目一点起色都没有,这也就算了,那个鬼娃娃还是跟着他的身边,他都怀疑是不是他死了,这个娃娃都会自动跟着他进骨灰盒。
林晚峰去找唐善德质问,怎么两样事一样都没办成,结果两人越说越冲动,在公司就吵了起来,闹到差点要动手的地步,很多人都来劝架,导致唐善德被重伤后,林晚峰马上就被警察怀疑有作案动机。
当然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家里面突然出现的血迹,他当时虽然生气,可是根本没有碰过唐善德,也不知道他的血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客厅里。
偏偏唐善德失踪的那晚上,唯一有可能作证的秦玄一直跟在洛旭的身边,在记者面前丢脸后,又自己一个人走了,弄得他只好回了自己的住处,没有时间证人。
林晚峰被拘捕后,越想越觉得唐善德之前给自己分析的命数要成真了,自己在这就会坐以待毙,而他明白,能够解决这一切的人只有宁心。
宁心既然能算准唐善德的命运,那就一定能救自己。
但他多算了自己在林笑和宁心心中的地位,即使让林太太来这求宁心,也没用。
宁心看向林太太,笑了笑:“那我要你们从现在起,永远消失在我眼前,做得到吗?”
林太太脸上的沟壑被气得更深了,宁心这话的意思,就是怎么都不救人了。
“我就不信了,我们林家,没了你,还办不成这件事了。”
他们平时积累那么多的人脉关系,她就不相信,那些人还比不过她一个宁心。
林太太想要转身离去,宁心却把手上撕成两半的文件塞在了秦玄的手上:“走的时候别忘记把垃圾给扔了。”
林太太看见价值不菲的文件,被宁心这么对待,脸色更加不好看,连带着对秦玄更为迁怒,直接掉头走人。
秦玄想要跟着上车,林太太想起刚才秦玄对着林晚峰的那些话,锁上了车门道:“你自己走回来,好好反省一下。”
秦玄面色一变,林太太当着宁心的面说这话,让她以后在宁心的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宁心不奇怪林太太的做法,对于林家有利的人,林太太才会留下,否则早晚都是一枚弃子,她对于弃子怎么会在乎死活。
宁心好心的对着秦玄道:“再走两公里就有公交站,不送。”
秦玄气不过想要扔掉手中的纸张,想着怎么也要膈应宁家一下,宁心看透她的想法,对着她冷声道:“你要是敢随手扔在地上,我保证我会一张张的喂进你嘴里。”
秦玄想起上次被宁心扔在墙上的疼痛,顿时僵硬了一下,想着她现在不知道宁心具体的底细,没必要逞一时之快,只好死死咬住下唇,快步走了出去。
林笑看着眼前的宁心和之前真的有很大的变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道:“晚峰那边,你不帮忙,应该也不会有事吧。”
她不想让宁心卷入这些事中,但是多年来的情谊又让她止不住的担心。
“他只要没做过,当然就不会有事。”
宁心刚说完,手机就在不停的震动,这次顾维桢在她的通讯录里终于有了姓名,但却不是时候,林笑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名字,当即脸色就不是太好,她一直不希望宁心去查她父亲的事,更是怨怪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