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收到了钱家的电话,这让王峰又是诧异又是疑惑。上次他和钱父就闹得很不愉快,而且那个钱雪儿见了他就往他身上扑,也让他心烦。
“这个……”王峰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一想到钱父爱女心切,不会那女儿的事开玩笑,自己又是做大夫的,难道不管病人吗?
“好,我这就过去。”王峰立刻答应了下来。
钱父点头:“小女的情况有些复杂,我钱家老宅等你。”
挂了电话,王峰就收到了一个地址,那是山城城郊的一处老宅。
孙杨看看王峰紧锁的眉头,低声问道:“怎么了?”
王峰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我有个病人要处理,等会儿到了山城,你先去杨家,我打个招呼就有人招待你。我去看看病人,随后就到。”
孙杨抓耳挠腮,十分为难。
那可是杨家啊,山城赫赫有名的大家族,手握实权,德高望重,财富更是积累到了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孙杨自觉身份卑微,有些畏惧一个人去杨家。
王峰笑了起来:“别管杨家多大的产业,杨家的人也是一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吃不了你。”
顿了一顿,王峰继续说道:“再说,这件事毕竟还是你出面比较合适,以后清源村种药材要是成规模,到时候你是领头人。”
孙杨咬着牙点点头。
清源村、孙家都必须由他来撑起来,就算杨家是刀山火海只要能让清源村致富,能保护孙家,他都必须去。
车在山城边上停下,王峰找了一辆车就往钱家老宅而去。
路上他给杨军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自己要做的事。
杨军一听王峰要帮清源村种药材致富,连连点头。
“好,你这位朋友来了,我一定好好招待,顺便准备一桌好菜,一壶好酒等你。”
王峰笑笑,挠挠头。
杨家对他是没话说,完全把他当做了自家人。
可是杨家越是推心置腹,王峰反而越觉得有些不自在。
虽然人都是一样的人,但是人和人生存的世界是不同的。
王峰就想做个村医,继承前人遗志,治病救人。杨家则不同,杨家的每个成员都是要做大事的,也都被裹挟在暗流涌动的权利斗争中。
王峰不关心这些权利斗争,也不想参与到其中,但是杨家的亲切热情还是把他越拉越近。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穿过了一片竹林,终于来到了钱家老宅。
这个宅子地处偏僻,周围更是荒凉,钱家为什么要把他约到这种地方来看病呢?
王峰走到老宅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听到脚步声走近,有人打开了门。
开门的人正是钱父,王峰这下放心了一些,至少钱家人来了,不是派什么人来应付他。
“王大夫,快到屋里来。”
王峰跟着走近了院子里,一边跟着钱父往厅堂里走,一边低声问道:“钱小姐怎么了?”
钱父唉声叹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现在整个人精神都不对了,去医院也看不出个毛病,不吃不喝,瘦了十几斤,脸色吓人。”
说着钱父眼圈一红:“我们钱家就这个独苗,还是个没出阁的闺女,我怕她的病传出去,只好带她到这里来躲避。”
王峰这才恍然,原来刚刚的疑惑都是因为这个。
钱父并不着急带王峰去看钱雪儿,反而拉着王峰坐下,给王峰倒茶。
“王大夫你稍等片刻,雪儿她……出来有些困难……”
王峰急忙说道:“钱小姐既然生了疾病,就不要出来了,我去就好。”
钱父摆手:“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你在这里等一下!”
说着就朝内堂走去。
王峰无奈只能坐了下来,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他耐心的等着,等了十几分钟还没有任何动静,他实在等不下去了,就朝内堂走去。
穿过一道老旧的木门,进了二进的内院,一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更没有一点声音,就像走在鬼宅一样。
王峰感觉身上汗毛竖起叫了一声:“钱先生……”
前面的厢房传来了脚步声,王峰急忙快步走上去。
这是一个老旧的闺房,仿佛是民国电视剧的取景地,走到厢房内,一张八仙桌,挂一副中堂,再往里面走一个房间里面才是卧房。
“咳咳……是王峰哥哥吗?”
这是钱雪儿的声音,王峰几步走进去,看到床笫红帘遮盖,里面传来了钱雪儿的咳嗽声。
王峰伸手就要揭开床帘,钱雪儿却叫了起来:“不要打开,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
你什么样子,我都不想看。但是只要是病人,多难看,多恐怖,对医生来说都是必须面对的。
“钱小姐你感觉哪里不舒服?”王峰心里嘀咕了一下,也没着急揭开床帘。
“我得了相思病。”钱雪儿吐了一口气。
王峰暗叫不妙,这钱雪儿不会是装病吧?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发现在卧房窗台上摆着一炉香,一股奇异的香味飘来。
不好,是迷香。
王峰察觉到不对劲,但已经晚了一步,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挣扎了两下没有站起来。
跟着,他觉得脑袋越发昏沉,勉强抬起手想要说什么,却颓然的摔在了地上。
钱父带着人走了进来,有人立刻把香炉用水浇灭,跟着打开窗户通风。
床帘揭开,钱雪儿跳下床,赶紧蹲在了王峰身边。
“爸,快把他放到我床上来,别再地上着凉了。”
钱父摆手,有两个人把王峰抬到了床上。
钱雪儿也跟着跳到了床上,手指在王峰脸上戳动。
钱父叹气:“雪儿啊,咱们这件事做的过分了,爸只能帮你到这儿,要是你留不住他,就算了吧。”
钱雪儿撅起嘴:“爸,我一定要让他做我们钱家的女婿。你怎么能只帮到这儿呢?等到我们……那个以后,我就哭,就赖上他,你要给我做主。”
钱父叹气,钱家在山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却沦落到做这种下作事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