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挨打,一个都不能少!
萧遥如此挑衅,明显激怒了樊无痕。
二人针尖对麦芒,樊琦看的心中舒坦,这两个都是他讨厌的人。
一个傻大郎,凭什么成为钟老相公的关门弟子?
一个捡来的贱种,凭什么成为樊家军未来统帅之一?
二虎相斗,正是他这头胡狼得利之时。
“汝等,眼里还有本侯?”
舞阳侯的声音自军帐传来,萧遥和樊无痕同时泄气,不敢继续争斗。
军中主帅发话,任何人都只有服从的份。
“无痕,让那些主动寻衅的老兵,一人去领十记军棍。”
“是,义父!”
“萧遥,你是钟帅高徒,本侯军中却不讲那些关系。你身手了得,暂且在无痕麾下听令吧!”
“草民得令。”
军中老兵寻衅滋事在先,舞阳侯秉公执法,并没有姑息老兵,也没有因此为难萧遥等人。
樊琦看完了热闹,这才上前一步,指着樊无痕的背影,笑道:“知道那贱种掌管军中何事么?情报,刺杀!”
斥候?
萧遥瞳孔放大,那不是专业对口?
“呵呵!怕了吧?斥候始终活跃在第一线,也是军中最危险的兵种!”
“只要你跪下求饶,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会去求我爹,将你调离斥候。”
“否则这场平叛过后,我看你活下来的几率很小!”
樊琦得意洋洋,如今到了军营之中,那完全是他的主场。
“不必,你若是有危险,我会看在舞阳侯今日秉公处理的份上救你一命!”
说罢,萧遥直接带着弟兄们前往斥候营。
大周军中斥候,类似于后世的特种作战部队。
他们往往享受着军中最好的待遇,同时也要承担最危险的任务。
三莲教起义的主体是农民为主,想要击溃这些乌合之众,最好的办法就是刺杀他们的头领。
斥候营的士兵,平日里要比其他士兵更加放纵。
整个营中充斥着胭脂水粉味,以及女子不时传来的娇喘之音。
还是初哥的郭鹏举听得面红耳赤。
“大哥,这是军营?分明是妓院吧!”
“斥候承担最危险的工作,平日里就需要自我解压。”
萧遥当年执行职务之前,就喜欢雕琢木雕,那是独属于自己的解压方式。
每个人解压的途径不同,有些人喜欢喝酒,有些人喜欢找女人睡觉,萧遥倒是都理解。
“都他妈的给老子出来!有新人来了!”
一名大汉赤膊上阵,怀中抱着一名女子,冲着营中大喊。
不消片刻,斥候营内的五十余人尽数走出营房,大部分一身酒气,丝毫没有大周强军的模样。
“这四个就是新来的!”
“咱们斥候营,干的都是绝户买卖!给你们四个一人配个娘们,至于能不能留后,全看你们自己的能耐!”
“对了!你们兴许不知道吧?你们刚来斥候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刺杀!”
所有斥候老兵闻言,全都露出怜悯的眼神。
四个风尘女子,更是被推给了萧遥。
郭鹏举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唐牛和常马同样有些不知所措。
“娘们还给你们,我们兄弟四个肯定能活下去!告诉我刺杀目标!”
萧遥大手一挥,深知自己在樊家军不会那么好混。
只是他没有想到,舞阳侯的义子这般无耻,上来就将刺杀任务交给自己!
说好的循序渐进,先从侦查情报开始呢?
“不急!你们今日刚来军营,暂且歇息便是!王小六,带他们去营房!”
那叫王小六的,是个矮壮汉子,乍一看起来,就跟耕地的老农一般。
“新来的弟兄,我带你们去歇息!”
“多谢!”
见萧遥等人走远,为首那人才走进了军帐中。
“头!新人刚来,就让他们去刺杀,很容易送了性命!”
“老宋,你可听到刚才军营外的骚动?”
“听说是其他营的废物,被一个新兵给教训了?”
“他就是那个新兵!”
樊无痕冷哼道:“他还要跟我动手!让王小六跟着他们,若是个人物,便值得我去拉拢!否则就让他死在此次任务,权当送樊琦个人情!”
——
萧遥等人的军帐收拾的干干净净。
对于马上就要去“送命”的四人,睡一个安稳觉,已经算是奢望。
外面不断传来“嗯嗯啊啊”,以及斥候老兵耍酒疯的声音。
“四位弟兄,三莲教已经占据了冀州,这些叛贼还想继续传教。”
王小六声音平静,仿佛描述的并非任务,而是寻常之事。
“他们的小渠帅侯宣,今日会在霸县传教,号召信徒起兵!”
“咱们的任务,就是保住霸县不失,同时取代小渠帅侯宣的人头!”
王小六淡定道:“需要多少安家费,给家里带什么话,尽管告诉我便是。”
唐牛和常马面露紧张之色,郭鹏举更是情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俺还没把俺娘接到皇城住一住呢!”
“郭鹏举遗言,令其娘亲住进洛北皇城。”
王小六简单记录,随后笑道:“其他弟兄呢?”
萧遥抬手制止道:“王兄不必记这些,我会带着弟兄们活着回来。”
“可有地图?”
“有!”
“可有时限?”
“侯爷命我等十日完成,大军十日后就要前往霸县!”
萧遥明白过来,为了以防霸县被蛊惑造反,舞阳侯才出此下策,让斥候营前去行刺杀之事。
“任务,只有我们四人?”
“还有我!不过我向来负责盯梢。”
王小六嘿嘿一笑道:“按照规矩,总要留一个回去报信,恰好在下就是那个人。”
无耻!
唐牛眼神满是厌恶,随后便倒头便睡。
常马则是怀抱双刀,他对萧遥有绝对的信心。
郭鹏举则平静下来,擦拭爱弓,如果是刺杀的话,那不就是一箭的事?
“好,这任务我们兄弟四个接了。”
萧遥接过王小六送上的地图,“今天睡上一觉,明日就尽快出发!”
主帅军营。
樊无痕跪在地上,恭敬道:“义父大人,已经按照您的意思,让萧遥等人前去刺杀小渠帅!”
“不过他们毕竟是新兵,承担如此重要的任务,是否有些……”
舞阳侯面无表情道:“刺杀,就要承担危险,他们只是诱饵!无痕,你率领其他斥候,若是萧遥等人失败,便接手任务!”
呼……
樊无痕没想到义父比自己还要狠,钟老相公的弟子,也不过是他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