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镇的居民在忙碌一天后,都在日落时分早早地回到了屋子里,镇里靠种植为生的朴实民风,让他们形成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
王氏与她丈夫张三是镇里为数不多的养猪户,前些日子闹了一次猪瘟,猪肉的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这让他俩这些年靠着几头肉猪捞了不少的钱,生活过得也是滋润不已。
“死鬼,今天买菜的时候,你那双眼珠子盯着刘寡妇差点就要掉出来了!”
王氏狠狠地拧了一把躺在床上的丈夫的腰间肉,看着膀大腰粗的汉子装模做样地哀嚎着,王姨是越看越来气。这天都还没有黑,自己这汉子就嚷嚷着要睡觉,也不再做点什么睡前运动了,还一个劲地狡辩自己没有看上隔壁的刘寡妇。
王姨看了看自己扁平的胸脯,不就是胸脯上比自己多几两肉么?至于那些臭男人每天见到卖菜的刘寡妇哈喇子都要流到地上了吗?本来不新鲜的菜摊子也每天被买菜的男人挤得满满的。
“唉!”叹了一口长气,王氏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把这狐狸精给骂个狗血淋头,不然自己心头的这口恶气难出啊。
即使心里很不情愿地这么早就睡觉,但天黑后不一会儿,王姨就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哼哧!哼!”一声凄厉的猪叫划破了半夜的寂静。
王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泼辣的她骂骂咧咧地说道:“那个天杀的,大半夜杀猪,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不过转念一想不如趁这个醒着的时间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王氏的心里美滋滋地把手伸向一旁的丈夫,今晚你可跑不了了。
“咦?人呢?”
摸空的王氏就如当头淋了一盆冰水一般瞬间就清醒了,摸着空荡荡的一侧早已失去了温度,一个恐怖的猜测在她的脑海里慢慢浮现,“难不成这汉子半夜跑出去偷刘寡妇去了?!”
我就说这汉子这几天怎么都睡得这么早,原来是养精蓄锐,夜里好出去办事呀。王氏结合今日丈夫的种种反常行为,愈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连早上买菜时丈夫的动作也当成了与刘寡妇的暗号。
不再犹豫,抄起一根木棍的她迅速穿好了衣服,今晚她倒是要让那对奸夫**吃一顿好打。
推门而出的时候,冷风从脖颈处涌入,让王姨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这大半夜的还真是冷啊,这汉子倒是挺有毅力的。心中的怒火愈发加大,出门的王氏脚步不停,直奔隔壁刘寡妇家。
路过自家猪圈时,一向把那八头猪当作自己心头肉的王氏还是忍不住向前察看一番,莫要刚刚发出的猪叫是因为有人在偷自家的猪。
这一看可不得了!
高大的汉子正背对着自己,蹲在猪食槽那里,手里的杀猪刀朝着猪食槽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剁下,一次又一次,看得王氏心惊胆颤。
这背影是自己男人没错了,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地,好在没跑去偷刘寡妇,可他这么晚了跑到猪圈干什么?
一步又一步靠近猪圈的王氏不断压低自己的脚步,免得被此时好似魔怔了的丈夫发现。
结合之前的猪叫,王氏的心里又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这汉子把自家的猪给杀了?想把我给甩了,那这些猪肉去和刘寡妇私定终生?
火气攻心的王氏,快速冲向猪圈,管也没管直接朝自家汉子踹了一脚,可这一脚好像踢在了石头上似的,汉子并未有所动作,自己的脚反而隐隐作痛。
顾不得这么多的王姨马上开始清点起缩在猪圈一角的肉猪,“一,二,三....六,七?”
重复清点几遍后的王氏一拍脑门,“怎么少了一条?”随即攥紧手中的木棍,恶狠狠地指向蹲在猪食槽的汉子,“你这天杀的狗东西,你怎么能把那条猪给宰了,你知道那条两百斤的肥猪能买多少钱么?”
越说越气的王氏眼泪也哗啦啦地流下来了,她这辈子和谁过不去都行,就是不能和钱过不去。
可惜汉子仍然蹲在那里,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仿佛此时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忍无可忍的王氏冲到了汉子的面前,她倒要看看今天这汉子到底在作什么妖!
随着距离的缩短,借着月光,汉子藏在阴影下的那张脸终于露了出来,那是一张猪头!一张用铁钉钉在汉子脸上的猪头面皮!此时面皮还在滴滴答答地流着不知是猪还是人的鲜血!
王氏怎么见过这般场景,平日里泼辣惯了的她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手中的木棍也“哐”的一声滚落到了一旁。
好在这些动静并未引起戴着猪面的汉子注意,仍然不知疲惫地剁着猪食槽里早已化为肉泥的鲜红物体。
画面好似静止一般,过了好一会儿王氏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跑出猪圈,在空无人烟的街道上发出一声尖叫,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远处的黑暗之中…
王氏跑走后,隐匿在黑暗中的一道身影对着他旁边的那人质问到,“为何放她走?”
冰冷的嗓音慢慢响起,“你不会觉得一个妇人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影响吧?”
黑袍男子眉头一皱,心里很不爽旁边那人的说话语气,要不是组织规定,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和他一起出任务。
“若是引来了修士怎么办,你不要忘了只是铁剑门的地盘,叶青峰的修为归一境难逢敌手,若是招惹到他,我们这些年的谋划就全完了!”
身旁那人渗人一笑,漏出了雪白的牙齿,“暴食需要大量的气血来成长,若非只是寻常百姓那还得屠杀几个镇子才行,到时候就不是你我能够隐瞒的了,不如吸引而来几位气血充沛的修真者或者武者,暴食成长的过程就会大大缩短!”
黑袍男子一愣,仔细想想后觉得他说的倒是也挺有道理的,只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不同于常人脑回路。
“疯子…”半晌后,黑袍男子开口道。
“多谢夸奖!”他旁边那人用舌头舔了舔惨白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