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森家族的生意将来必然交给詹妮弗,必须让她尽早接触这一块买卖。
詹妮弗的那个被打死的男朋友,老汤米毫无喜怒哀乐,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死了就死了。
吃饭的时候给陈文说了这么多,老汤米最后抛出了意图,他希望能聘请陈文三人担任保镖,护送他和詹妮弗前往内罗毕西北、纳库鲁北部的裂谷保护区,他要去那一带与一群盗猎者做交易,购买一批新采集的象牙。
听完老汤米的诉求,陈文立刻猛摇头,连客套都不讲究了。
他一点也不想去跟盗猎土匪打交道。
陈文这趟来非洲,九死一生经历了四个国家,为的是拯救四位爸妈的命,谁踏马有兴趣给这个象牙商当保镖。
再说了,陈文如今是陈两亿,他还真瞧不上老汤米给的那点佣金。
虽说吃了你请客的饭,还跟你女儿接吻了,但陈文可不是能被人挟制的,他理直气壮地拒绝了老汤米的雇佣邀请,理由是自己要去乌干达找爸妈。
陈爸陈妈在乌干达修铁路这事,之前坐火车的时候已经聊过了,老汤米早就对此有所准备,于是他拿出了进一步的说辞招呼陈文。
老汤米家是百年的象牙商,他自己已经在肯尼亚生活了几十年,对于各种局势是门清,讲述了与华夏援建工程队有关的事。
陈文认认真真听。
乌干达首都坎帕拉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西北,直线距离是蒙巴萨到内罗毕的两倍,差不多700公里。
离开内罗毕,向西北,只纳库鲁这段铁路线是华夏援建的,已经修建完毕,而且通了车。
老汤米打算前往的地方,位于纳库鲁北部两百公里的裂谷保护区。
从纳库鲁再向西北的铁路线,连接埃尔多雷特这段,正在建设中。
与此同时,从坎帕拉向东的铁路线,也在建设中。
听说,坎帕拉向东至金贾的路段时间完工并且通车了,正在修建金贾向东至托罗罗的路段。
也就是说,内罗毕至坎帕拉的铁路线已经完工了两头的一半路段,剩下的是中间这段跨越两国的线路,而且是对向施工,最终合拢。
陈文知道,自己爸妈和苏浅浅爸妈肯定在乌干达那一头的工地,也就是正在金贾向东至托罗罗的这段。但他真没想到,肯尼亚境内也有一支华夏工程队正在施工。
忽然间,陈文脑海里浮
现了一个场景,那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追悼会现场。前世1993年上半年,他去帝都领取父母的骨灰。
在那个会场,摆放着包括陈文爸妈和苏浅浅爸妈在内一共15个骨灰盒。
陈文这会心想:牺牲的15个华夏铁路工程师,他们当中会不会有人现在正在肯尼亚境内这段工地啊?
虽说地点跟自己爸妈遇难的工地不在同一个地方,但没准他们有人员交流呢,或许有人很不凑巧地从东线工地被调到西线去。
陈文是城府极深的人,两世47岁嘛,平时遇到什么事他都不会起波澜,但今天遇到了例外。因为老汤米说的事,跟陈文爸妈生死有关,于是陈文皱着眉头沉思,完全没有掩饰紧张心情。
这时,老汤米又开口了,用法语说道:“陈先生如果暂时不愿做我的保镖,我也不便强求。不如我们换一个合作方式。”
陈文问:“什么方式?”
老汤米说:“我听说华夏铁路工地在纳库鲁和埃尔多雷特之间。我建议我们先乘坐火车前往纳库鲁,随后坐汽车北上埃尔多雷特方向,路途中我们将遇到你们华夏铁路工地。从内罗毕到铁路工地这段路,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乘客,我认为我们应该互相照应,你认为呢?”
陈文说:“听起来是这个道理。”
老汤米说:“好的,既然你认同我的观点,那么我们就暂时以旅途伙伴的方式进行合作。抵达你们华夏铁路工地之后,我会雇佣当地人做保镖,背上前往裂谷保护区,你和你的朋友可以自行做选择。”
陈文看着这个老家伙,感觉像在看一只英国老狐狸。他总有一种直觉,对方在算计他。
接下来这段铁路+公路的路程倒没什么问题,将来抵达工地之后分道扬镳便是,陈文看不出老汤米最终能用什么办法忽悠陈文去给这人当保镖,但他能感觉到对方一定有后招。
这种老牌殖民者的后代真是不容易打交道,他们憋着坏的时候,两世陈妖孽居然都瞧不出来,明知道对方挖了坑,却不得不跟着跳进去。
没办法,谁叫陈文必须去找爸妈呢。这个弱点,被对方抓住了。
在陈文没有做出回答前,老汤米又说话了:“你们是第一次来到内罗毕,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想必你们也不知道在哪里可以买到武器弹药。正巧,我和詹妮弗也需要补充一批弹药,你们愿意和我们一起去买吗?”
陈文再次有一种被对方吃住的不好感觉,但也没办法,他们三
人确实对内罗毕不熟悉,眼下也急需补充弹药。
原本陈文想说大家各自前往纳库鲁,但现在不得不同意了老汤米的建议。
詹妮弗倒是兴高采烈,举起酒杯跟陈文三人碰杯。
西蒙尼全程听懂法语,但不说话。
陈文把大伙商量的结果用汉语告诉给巫小柔。
巫小柔瞅着詹妮弗一个劲地往陈文跟前凑,哼了一声,做了个懒得答理陈文的表情。
陈文习惯了巫小柔的脾气,不跟她计较。但看着老汤米眼睛里带有深意的笑容,陈文很不爽。
自己身为重生者,居然被一个英国老头算计,心情肯定不会愉快。
陈文心里暗暗琢磨,要不要提前从这个老狐狸的女儿身上找点便宜,弥补一下被算计的亏缺。
午饭吃完,每个人都吃撑了。
跟简森父女同车而来的那个西班牙人,向大伙告辞。他的业务是犀牛角,行程方向是南边的肯尼亚和坦桑尼亚边境,与陈文不是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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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印度餐馆出来,老汤米带路,来到火车站不到一公里处的一家很气派的酒店。
20多层的高楼大厦!
陈文是来自2019年的人,早就见惯了更高的摩天大楼,实在是最近在非洲被带低了生活水平,忽然来到高楼面前,有了一种回到大都市的恍惚感。
大厦的层是一家豪华酒店,设施嘛,肯定没法跟外滩边上陈文多次和廖丽芳嗨皮的那家四星级相比了,但放在非洲绝对是高档酒店。
两方人暂时是旅途伙伴关系,那就各自掏腰包了。
一共要了5个单人间。
酒店有票务中心。
在办理入住的时候,顺便把票给买了,后天,1月28日的票。
来到客房。
洗澡、洗衣服、晾晒睡袋,躺在舒服的大床上。
陈文发自内心地感叹,还是生活在大城市好啊。
休息到下午四点,老汤米来敲门,带大伙去买武器弹药。
睡袋、换洗衣服、洗漱用品这些负重就不带了,陈文三人背包里只装着美刀和枪支,以及仅剩的少量优质子弹,跟着简森父女离开了酒店。
1993年内罗毕的交通工具是三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