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好吃好喝招待着,单独的带卫生间的房间把他们三人养起来。
这些天,财长和两个随从躲在华夏工地宿舍里,日子过得倒也消停,没有任何访客来到西线驻地。
财长从来没说走的事,谁也不知道他打算住多久,下一步该怎么办。
范恩新请示过大使馆,得到的答复跟上回批复的精神一样:继续努力照顾之。
谢友芳和陈虎,趁儿子不在跟前的时候,两口子私底下讨论过。
谢友芳告诉老公:自打那三个人回来了,我这心里总是有点慌。
陈虎说:你慌,那也没办法啊,我们要听组织上的,对吧,大使馆交待了,让我们工地照顾好那三个大爷。
老公这边聊不出个屁,谢友芳这些天一直想找儿子聊聊。
听完老妈的诉说,陈文心里倒是琢磨出另一个味道来。
这个埃塞俄比亚的财长,应该是跟凯塔爸爸以前是一条线的,都是拥护一个祖国的人。
他依稀回忆起,好像听凯塔提过一嘴,非洲张作霖有一个死党失踪了,似乎就是财长,下落不明,凯塔怀疑财长被人杀掉了。
按照这个财长已经说出来的点滴信息,他为了避祸逃出国。这个祸,肯定就是反对派以及英美势力了。
陈文知道,凯塔的爸爸是管国防的副总统,那么这个财长一定是管钱的内阁成员,看来英美的战术很准呀,搞掉国防和财政的两个柱石,这个国家不分家才怪呢!
凯塔的爸爸,如今已经和儿子一道,倒向了英国,成为了厄解的中坚,那么,这个避祸的财长,他的未来又该是怎样的呢?
根据前世的记忆,分家后的这个国家,未来的埃塞俄比亚贴近美国,厄立特里亚亲近英国,两个新国家在英美的“帮助”下,联手成为了全世界最不发达的国家和地区之二。
那么,问题来了,财长口中的“不受欢迎的访客”是谁?
埃塞俄比亚的反对派?厄解?英国人?美国人?
似乎全都有可能啊。
陈文推测,财长身上一定有巨大的利益,值得四方力量追逐的利益。
这个道理很容易去想。
凯塔爸爸的身上有巨大的国防利益,他手里掌握着几万正规军。
财长的职责是管国库,那么他一定控制着埃塞俄比亚的钱了。
对,一定是钱闹的!
巨额的钱,他不可能带在身上。
财长掌握
了他们国家海外账户的密码,这件事才是他身上最大的价值。
想明白了这些,陈文忽然脑海里冒出一个概念:前世灭掉华夏工程队的土匪,不会是奔着这个财长来的吧?
如果这个推理成立的话,那么老爸老妈他们这15个工程师纯粹就是被殃及的池鱼。
不行,必须找这个财长谈一谈,劝他离开华夏工程队的驻地。
他去哪儿都行,总之别他妈呆在这里把敌人招惹过来。
“儿子啊,你说你现在已经挣了两个亿了,该多招外人眼红啊!”陈妈妈讲述完事情,开始拉着儿子絮叨。
陈文收起思绪,笑道:“我这钱的事,只有你和苏浅浅知道,就连苏康康都不清楚。我不让别人知道,就没人眼红了。”
谢友芳叹了口气:“你爸这次因为救人的事,被提了半级,可招人眼红了。就咱们工地上这些个,有一个算一个,你别看他们平时跟你嘻嘻哈哈的,背地后里都在妒忌你爸。”
陈文接话:“他们有什么资格眼红,我爸独自去找土匪谈判,那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他们妒忌,他们自个怎么不去救人啊!”
谢友芳笑了:“道理是这个道理,可真等到好处下来了,大伙就不会去想这个道理,想的全是个人得失和待遇。”
陈文嘿嘿笑:“那就让他们妒忌去,反正咱们身上也不会少一块肉,气死他们。”
谢友芳摸摸儿子的头:“还是儿子好,儿子说的话老妈最爱听。你爸那个老东西啊,他就知道拿话挤兑我,几十年了都这样了。”
和老妈聊着天,不知不觉天亮了。
又是一个夜晚过去,驻地暂时没被袭击。
但,陈文知道,袭击必将发生在未来一周。
今天是3月7日,帝都的骨灰交接仪式是20多号。从今天到这个月十几号,最危险了。
……
陈文找到范恩新,请求与那个财长见面谈谈。
范恩新当然不同意了:“组织上有交待,任何人不许打扰他们。”
陈文说:“那是你的纪律,不是我的。”
范恩新说:“你是陈虎和谢友芳的儿子,你如果胡来,会给你爸妈抹黑。”
陈文微微一笑,转身离开指挥部办公室,找到了西蒙尼。陈文让保镖去找财长,告诉对方,他和凯塔的关系。
西蒙尼是意大利人,国际友人,工地上这帮人管不了他。
带着陈文交待的话术,西蒙尼硬闯了财长的
房间。
不出意外,财长通过范恩新,主动邀请陈文去他的单独房间谈谈。
范恩新拉着陈虎,陪着陈文来。
陈文心想:你这个老家伙真是可笑,你又不懂法语,旁听也听不出什么来。
范恩新和陈虎在乌干达呆了三年,跟当地人打交道学了几句法语,但水平太次,日常交流都成问题,根本不可能听懂陈文和财长之间纯正流利的法语对答。
听不懂,也要装装样子。
陈文一进门,财长就发言:“你和我们埃塞俄比亚的叛徒是朋友,那么你也是厄解派来的人吗?”
陈文微笑:“我是凯塔是私人层面朋友,我没有加入厄解。我和凯塔是凡尔赛大学的同学,我们在法国认识的。”
财长说:“凯塔的父亲曾经是我们国家最爱国的人,但现在他们父子投向了英国人和厄解。”
陈文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凯塔父子倒戈,仅仅是两个月前的事。”
财长说:“我在坎帕拉,通过你们大使馆,了解到许多最新发生的时事。”
范恩新端着开水瓶,给财长倒了一杯水。
陈文把杯子伸过来,范恩新皱眉。
陈虎骂道:“陈文你摆什么谱!”
陈文说道:“我现在是中方谈判代表,我和他谈的事情事关你们这些人的前途。范伯伯,给我倒水吧。”
范恩新咬牙给晚辈倒了水。
陈文问财长:“不久前你在坎帕拉,遇到了你不想见到的人,能告诉我,是什么人吗?”
财长回答:“不受欢迎的人,对埃塞俄比亚不友好的人。”
陈文问:“是你们国内反对派,还是厄解的人,或者是英美的人?”
财长说:“我不能告诉你。”
陈文说:“我猜,他们是为了你身上的利益。”
财长微笑,不说话。
陈文说道:“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脑子里藏着你们国家海外账户的密码,这个钱是你们国家未来复兴的希望。你躲到邻国,就是为了给祖国保住这些钱。你在坎帕拉遇到的所谓不受欢迎的访客,他们想让你把这笔钱交出来。”
财长说:“你很聪明。”
“这是常识,跟智商没什么联系。”陈文笑道,“那么,你猜一猜,我想对你做什么事?”
财长沉思片刻,回答:“你想帮助你的国家从我手里获得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