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我才是你最得力的棋子

言知乔鲜少穿过于艳丽的裙子。

当然,主要是因为颜苓欢为她准备的裙子都偏素色。

拿着朔篱给的裙子回到殿内后,她并没有细看,直接就换上了。

反正有这张脸在,怎么着也不会丑。

换好后,她将百花裙折叠好,放在床榻里面,才往外走去。

碍于先前只是绕着宫殿走了一圈,不知道里面的布局,出了门后言知乔有一瞬间的茫然。

画像通常在书房画,书房在哪?

想了想,言知乔直接提高音量叫道。

“朔篱。”

话音刚落,朔篱的声音就从空气中传来。

“右转往前,我在最前面的书房里。”

看来整座宫殿都在他的监视中。

言知乔想着,面无表情的朝书房走去。

书房门敞开着,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朔篱正拿着毛笔认真在纸上勾勒着。

听到脚步声,他的视线从纸上移开。

朔篱并非第一次见言知乔穿红装。

此刻眼中虽有惊艳,但更多的是对见到故人的怀念。

穿着偏素净时,言知乔给人的感觉是圣洁高贵的神女,能轻易卸去所有人的防备之心。

此刻穿上红衣,看起来好像风格大变,但她的神情仍旧透露出一种单纯温良,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像个温暖的小太阳。

——跟记忆里杀伐果断的她,完全不同。zusi.org 狐狸小说网

可朔篱知道,言知乔就是乔乔,是他等了千年的人。

千年前未能如愿,千年之后,他必不会重蹈覆辙。

朔篱的眼神充满欣赏和怀念,不带半点令人作呕的欲念。

但言知乔讨厌他这个人,所以连带着厌烦他看自己的眼神。

“画完了?”

她说着,提步走到书案前面,低头去看。

“快了。”

画上的人像已经初具雏形,言知乔一眼看去,眸光微沉。

朔篱不是那个满目仇恨的男孩儿,但二者的轮廓有些相像。

言知乔看完没有露出异样,任由朔篱继续将剩下的完成。

一刻钟后,她将画纸拿起来仔细端看。

朔篱的画技不错,纸上的人像看起来惟妙惟肖。

跟现在的他做对比,能看得出是同一个人长大了。

朔篱等着言知乔看完,才温声开口。

“可觉得熟悉?”

言知乔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很诚实的回道。

“没印象,不过你还有兄弟吗?”

此话一出,还算平和的气氛骤然凝固,朔篱堪称温柔的神情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言知乔下意识以为他在生气自己对他没印象,可不料他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那双含笑的眼眸变得暗沉深幽,带着风雨欲来的危险。

“你不记得我,却还对他有印象。”

沉冷的嗓音里,充斥着毫不遮掩的憎恨与嫉妒。

居然真有这么一个人!

言知乔心里一咯噔,想抽回胳膊力气却没朔篱大。

“松开。”

她神情一冷,表面的和平被打破,露出内里不加修饰的厌烦。

虽然言知乔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自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愣是压了朔篱一头。

话音落下,她能感受到桎梏她手腕的力道松了不少。

但一息之后,朔篱怀着一种恼羞成怒的意味,再度加重手中的力道。

“不松,你是我的!”

他近乎疯狂的看着言知乔,紧接着用力一拉,强行将言知乔拽到怀里死死环抱住。

手里的画像翩然落下,言知乔感觉自己好像被困在了一堵牢不可破的墙里,随着朔篱收紧双臂,她被挤压的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言知乔还从未如此憋屈过。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不再试图挣脱开朔篱的怀抱,冷着脸色准备解开封印。

可心念刚动,前一秒还激动不已的朔篱突然冷静下来。

他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回归温和,还带着笑,但那双眼眸看起来仍旧充满着病态的掠夺意味。

“他不过是一个无法帮你完成心愿,浪费你数载悉心栽培的废物而已,我与他不同…”

朔篱抬手,整理起言知乔耳边略显凌乱的碎发。

言知乔想从他嘴里多套些消息,于是忍着厌恶没有躲开。

“有何不同?”

“他如今只是一个阶下囚,而我,却能帮你颠覆三界。”

阶下囚?

言知乔没时间细想,又冷笑着开口。

“是吗?可你连毁掉人界都需要精心设计几十年。”

朔篱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初。

“我在等你回来,这一切,都该在你的见证下进行。”

他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疯的彻底。

突然,他的手捧着言知乔柔软的脸颊。

在病态的目光逐渐涌上痴迷的同时,他的头也跟着缓缓低下来,灼热的呼吸不断喷洒在言知乔脸上。

“乔乔,我才是你最得力的棋子,你不要看别人,只看我,好不好?”

朔篱的举动是强势的,不容反抗的,可此番话听起来却卑微到了极点。

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他即将吻上来,言知乔不仅没慌,还轻嗤了一声。

“你敢亲吗?”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成功让朔篱停下动作。

看着言知乔不再伪装单纯,露出看似在笑,实则充满凌厉的危险神情,他喉结轻滚,因愤怒而积攒的勇气最后还是化为了泡影。

他不敢。

昨夜能够亲吻上言知乔的脖颈,已经是千年来他最大胆,最冲动的一次。

朔篱很清楚,言知乔现在只是一个可以任由他随意摆弄的普通人,可面对这副熟悉的,极有压迫感的模样,他还是一度梦回千年之前。

言知乔眼中从未有过他。

她将所有的期望,所有的资源全都给了另一个人。

而他…居然要靠另一个人说情,才能得以留在她身边。

他嫉妒,憎恨,但又不得不拼命努力,只为了获得她的另眼相待。

可惜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不管他付出多少,言知乔对他始终都很冷漠。

不允许他靠近,不允许他侍奉,更不允许他生出不该有的妄念。

在一条条“不许”之下,被压抑的妄念犹如野蛮生长的杂草。

——纵使一直蓄力蛰伏,也根本不敢轻易冲破“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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