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
太子爷瞬间神情尴尬的无以复加。
是啊!
能够被选择为使臣的,能够代表大明出使他国的人,那个不是真正的人精,那个不是头脑灵活的人。
就这么样的一群人,都没能够在大明周遭的附属国中,发现有任何异常的情况,都没能够发现别的小国,有富可敌国的东西,那么这样的一个小国,又如何能够拥有像倭国本土那般富有的财富?
至于说那些个使臣被收买了,那么就显然有点侮辱人的智商了。
出使的使臣啊!
哪有那么容易被收买,那些个人谁能够不是经过精挑细选,哪个不是经过严格审查,才能够胜任那个位置的人?
再说了。
那些个使臣里面,可从来没有任何一波的人,不曾有安插过锦衣卫,且被安插的锦衣卫每个人都配有飞鸽传书的,倘若这都能够被收买。
或者说出使各个小国的使臣都能够被收买的话,那倒是确确实实的小看大明朝堂对于
为此。
总结以上的说明,可以得出一点。
那就是和汉王朱高煦所言的那般,倘如倭国贼寇本土那般拥有数额巨大的银矿,拥有如此数额巨大的财富,显而易见就是可遇而不求的事情,或者说压根就是妥妥的瞎猫碰上死耗子,独属于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恰恰被他们给遇到了,并且还将这些个收益给尽收于囊中,为此他才能够有这样的想法。
不然的话。
纵使打死他们,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肯定会如以往那般,战争依旧是劳民伤财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国家长久发展的趋势,也不是君王合格理政该有的想法。
只要说着打仗,说着战争肯定会有一大堆人劝戒。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太子爷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微微皱了皱眉头,侧了侧头看向一旁的朱高煦,幽幽开口道:
“老二……”
“不说都如倭国本土有这么丰富的财富收益,你说如果我们攻打别的小国,除了这些何等现银的收益外。”
“那么隐匿于黑暗下的收益,那些会不会有呢?”
听了这话。
朱高煦不禁陷入的了沉默,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有没有别的,隐匿于黑暗
这话说的。
怎么可能没有?
侵略下别的土地,殖民啊!
那些个别的国家的民众,可是能够成为增强自己国家的劳动力啊!
以及那些个殖民的民众,所生产带来的收益。
这些个种种收益,哪个不是隐匿于黑暗下的收益?
只不过这个收益,真的是大明朝堂,那些个酸儒、腐儒能够接受的收益吗?
或者说,倘若知道是这种情况,靠剥削得来的收益,那些个酸儒和腐儒真的能够接受?
而不是提出反对吗?
这个问题上,朱高煦的心中还真的没有底气。
当然不说这些个殖民,奴役别的小国民众,就那些个小国的土地。
特别是大明边境,周边的小国,那些个土地可是相当的肥沃。
比之比整个大明地界,很多地方的土地都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甚至有些地方,因为地理位置不一样,有些小国的地方,别看土地只有弹丸大小,但是别人的粮食种植地界,可是能够种上两季。
别看大明地界,地盘确实够大。
但是能够找到,同一个粮食物种,能够在同年种上两季的地方,实乃确确实实的堪称凤毛麟角,少得可怜。
这也是为何,别看大明地界够大,但是于整个大明的百姓而言,稍有不慎就容易出现受灾,百姓食不果腹的真正原因所在。
倘若整个大明,很多地方的农作物,能够在一年同时种植两季的话,那么大明自然也不可能出现,那么多窘迫的时候。
为此。
当太子爷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朱高煦不禁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太子爷这个问题。
见此情形,太子爷自然能够感觉到,朱高煦肯定对于他这个问题。有别人不一样的答案。
为此,朱高炽定了定神,心中也能够猜出个大概。
不出意外的话,朱高煦肯定存在着什么难言之隐。
或者说,肯定不太符合现如今大明朝政的发言和想法。
虽知道不太合适,但朱高炽心中确是还是难以按耐住那般求知的冲动。
随即,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冲其抛去一个我懂的眼神,继续道:
“老二……”
“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就直接说。”
“此事仅限于咱们两兄弟知道,咱又不是让你当着场中的所有言语。”
“先咱们两兄弟议一议,倘若可以的话,咱们再跟群臣讨论,倘若不行的话,那么咱也不会往外说。”
“咱的性格,你心里肯定是清楚的。”
“肯定是不可能卖你的。”
“所以就别搁我这里,搞什么欲擒故纵、欲言又止的那一套行不行?”
“就你这般作态,这吊胃口要是不说的话。咱这是怕好几天都甭想睡个舒服觉。”
“届时还不是要缠着你,把这些和心里话给说出来。咱才能够安心。才能够舒心。”
“到时候你怕是会烦的不得了,为了咱不烦你,不搁你那里浪费时间。”
“咱们两兄弟,就别这般作态了行不?”
这话说的。
还别说,以朱高煦对太子爷的了解,还真的是其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同时朱高煦也知,以他们两兄弟这么多年的相处,有些事情不用直说,都能够从对方的面相,就能够看出一些个问题来。
为此。
既然知道瞒不过,朱高煦索性也不想隐瞒,扭头瞥了过去,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问道:
“老大……”
“你说咱们大明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
“历朝历代以来,君王争的又是什么?”
此言出。
倒是直接把朱高炽给问愣了,也是不禁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历朝历代的君王,争的是什么?
大明朝堂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答案,这个问题,朱高炽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最为准确的答案。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太合理,也没有一个真正让他满意的答案。
之后,他不禁求助的看向正一脸嬉笑,打趣的盯着自己的朱高煦,问道:
“哎哎哎……”
“行了,行了。”
“老二,咱们这个时候,就不要打哑迷了行不行。”
“此事,就算是当哥哥的愚钝行了吧!”
“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究竟是什么,可以吗?”
朱高煦:“!!!!!!”
不是吧?
这么个简单的答案都不知道?
这还是他所认识,所相视的太子爷吗?
还是说,其心中有答案,却不太确定是否是正确的,从而想要听他亲口说。
亦或者,觉得这个答案太过于惊世骇俗,不愿意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
为此。
想到这里,朱高煦双眸微微眯了眯,饶有兴趣的盯着太子爷看了良久,未从其脸上看出半分的端倪,随后不得不作罢,直言不讳道:
“老大……”
“我很怀疑。”
“你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说本来知道,但却不愿意说,害怕这个答案从你的口中说出来。”
此言说的,太子爷直接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要说不知道大明什么最值钱,太子可能真的猜不透,但是要说历朝历代的君王这么多年,都在争什么,他如果要是还不知道的话,他就不配为大明朝堂的太子爷。
毕竟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
但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为此,听了朱高煦的质问言语,太子爷面色不禁闪过一抹尴尬,面色幽怨的看了朱高煦一眼,伸手挠了挠头,道:
“老二”
“你这个家伙,有时候真的让我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说你傻吧!”
“但有时候,又比任何人都聪明,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
“说你聪明吧!”
“但有时候,你又非要把有些话说的那么直白。”
“你说说,我该如何评价,如何评判你。”
这话。
虽然没有明确的回答朱高煦的问题,不过所隐藏的寓意和含义,只要不是傻子,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都能够听懂此言是什么意思。
此言下之意,就差直接告诉朱高煦,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不太好说有些话。
听了这话,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不禁出言讥讽道:
“老大”
“你还好意思说我。”
“咱们别的事情先不说,就说这个事情上,你自己细想一下,你觉得自己的作态,究竟是虚伪还是不虚伪?”
“真的是应验了民间的那一句极为粗俗的言语,既想当***,又想立牌坊。”
“老大这年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又想做一个尽享名誉的君王、太子,又想做一个威震天下,能够令四海周遭小国赞誉的人。”
“世间安得两全法,鱼与熊掌岂能够兼得?”
“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老头子这么多年了,为何一直有着如此执念,不就是跟你一样过不去心里的那一道坎吗?”
“但结果如何呢?”
“老头子做那么多的事情,就真的能够抹平史书上,那些个史官对于他的评价吗?”
“这就是咱们眼见为实的事情。”
“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为此你又何必执着这些个微之末节的事情,此间又有什么意义?”
“不是妥妥的让自己难受,给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套上枷锁吗?”
“与其想那么多,不如闷着脑袋干一些实事出来。”
“常言道:知我罪,唯春秋矣,是非功过后人评说。”
“你说呢?”
不得不说,这话说的确确实实宛如一声惊雷于太子爷的脑海中炸响,让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
因为朱高煦所言的这些话,全都是他心中最为真实的写照,也是他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想法。
也正是如此,让他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语和理由,纵使想要反驳,思来想去也找不到站稳脚的理由,找不到那个点。
就这般,太子爷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摇了摇头,道:
“老二啊!老二!”
“你真以为我不想吗?”
“问题是我想,但是你觉得很多事情,真的是单单一句我想就能够办到的吗?”
说话的同时,朱高炽不禁侧目看了一眼,那些个站在台下的一众群臣,神情中无奈之意尽显,同时也算是告诉了朱高煦,真正钳制他的点在哪里。
对此。
朱高煦完全就是嗤之以鼻,压根就不相信。
为何?
就像此次远征倭国本土的决策一般,最开始的时候,难道不是群臣都不看好,不少的人都反对,甚至有人都写奏章向远征漠北的永乐大帝呈递折子弹劾他吗?
但是结果呢?
在他的一再坚持之下,那些个曾经反对他的臣子,那些个弹劾他的臣子又能够拿他怎么样?
要知道现如今的大明朝堂,可不是临近大明末期,在经历过土木堡之战后,被文官把持朝政的朝廷。
在这个时候,可还是君王至上,君王拥有着绝对的权力和决定权的时候,君王乃是能够一锤定音的存在,可不存在着什么,平衡之类的说法。
更没有那么多的钳制,就是大明经历土木堡之变后,那般文臣上位把控朝政,文官势大的情况下,成化年间的时候,不一样成化帝依旧完成了成化犁庭的这般壮举吗?
那些个文臣、那些个腐儒又能够怎么办?
还不是只有干瞪眼,最后不一样连屁都放不出一个来吗?
所以.
这个事情,这个顾虑问题,哪里有太子爷所言的那么严重,说来说去还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爱不爱惜羽毛的问题,倘若不顾忌身上的羽毛和恶名。
整个大明朝堂,谁又能够真正的钳制他?